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期待老虎吃草21（1 / 2）
由于家里没有电脑，刚搬到杭州不久的贾兰亭的闲暇时间，便自然而然总在公司里守着电脑看电影度过。于是陶晶晶也就总能在自己往返穿梭于公司的非工作时间看见她在电脑面前呆着，时不时便要和她开开玩笑聊上几句。
听说了贾兰亭和陈璐的重逢故事，贾兰亭抱怨陈璐不跟自己交往，陶晶晶就落井下石的和她玩笑道：“我要是她，我也不跟你交往。很简单，人家都说了不想谈恋爱了。那你当然说什么都没用！”
陶晶晶是位射手座姑娘，对于自己即将到来的生日，她特意提前提醒了贾兰亭，让这位下属怎么着也得给自己准备个礼物。于是贾兰亭绞尽脑汁以后，在淘宝给她买了个星空投影仪。
陶晶晶对这个礼物表示惊喜和满意。一起聚会这天贾兰亭又喝了不少酒。晚上，她亲自开车送贾兰亭回家，正兴致高昂的说着她以前在学校里认识的T的朋友的故事时候，贾兰亭突然问她：“你是双性恋吗？”
陶晶晶立刻张大了嘴喷饭道：“你说什么？你疯了！怎么可能！我只喜欢男人的好吧！”
贾兰亭闻言出了口气道：“哦，那就好。”
陶晶晶依然大为震惊：“你妈的，你居然怀疑我会喜欢女人！”
贾兰亭看她这么激动，瞥了她一眼缓和道：“哎呀，看你说起了，顺便问一下嘛。”
陶晶晶大骂：“你不要侮辱我！”
贾兰亭眯了眯眼，暗自鄙夷道：侮辱？于是反驳道：“喜欢女人怎么就侮辱你了。老子就喜欢女人，还他妈喜欢得要死。我觉得这个社会还侮辱我呢。喜欢女人怎么就不对了，男人可以喜欢女人，我就不能喜欢女人？老子又没有去偷，又没有去抢，又没有强人所难。本该简简单单你情我愿两个人一起生活的事情，要被人指指点点，连结婚都不行，甚至连被喜欢的女人喜欢都那么难。为什么？就因为我不是男人？说实在的，我真想问问你，男人那根几把就真的那么让你们沉迷吗？”
陶晶晶沉默了，觉得似乎不能刺激她，于是说：“哎呀，不就是因为陈璐嘛。你那个陈璐，我看她挺喜欢你的，没有不喜欢你。不然应该也不会还特意跑来找你。只不过可能她就是……嗯需要过程吧……”
贾兰亭心知她是在试图打圆场，但是又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顺杆问道：“你怎么就觉得她喜欢我了？”
“我不是说了嘛，依我看，她那种女人，对你没兴趣的话是不会在你身上浪费一丁点时间的。你也说了她学业特别忙，事情又多。别人还一回杭州就来找你，这不是喜欢你是什么？你也不要太灰心，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真的么？”贾兰亭听她哄了自己以后眼睛闪了一下，整个人语气都软了下来，开始琢磨起陶晶晶这番话的逻辑。陶晶晶瞥她一眼后说：“行了行了，今晚带你去杨公堤转一圈，你应该还没体会过冲桥吧？”
“冲桥是什么？”
陶晶晶把车内音乐音量调大，说：“带你去体会一下。我啊一直都挺爱开车的，很喜欢一个人在车里听音乐的感觉。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一个人开车听歌去冲桥。”
于是接下来两个人一路无言，静静听着陶晶晶的车载光碟开往杨公堤，净是一些伤怀曲目。其中还包括王菲的红豆。听到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时，贾兰亭竟兀自靠着窗边眼泪汪汪起来。
到了杨公堤，陶晶晶便十分兴奋的让贾兰亭体验了一次冲桥。原来就是在上坡的时候不减速。于是在下坡时会带来一阵坐电梯一样的飞车感受。
“我操。”贾兰亭说。
“怎么样，爽吗？今天我也喝了一点酒，不敢开太快，我有一次都冲到飞起来了呢！”
“牛逼。”贾兰亭称赞道，暗自心想有机会一定要带着陈璐也体验一把。
很快，贾兰亭就独自度过了在杭州的第一个元旦节。这个元旦她在家看看书，然后每天跑到公司上上网，玩玩游戏，写写伤春悲秋的小作文，再看一些让人的孤独倍加凄凉的电影的来消磨时间。间或也和远在北京的徐雯和李浩白聊聊天。徐雯在这个元旦得了感冒，两个人还聊起了读书时徐雯在圣诞节时以感冒需要买药为理由，和贾兰亭一起离开学校跑去商场里购物的往事。聊到如今贾兰亭在杭州的生活和她的期盼时，徐雯说她基本上是在期待一只老虎吃草。
假日的最后一天，贾兰亭在通向高架的大马路中间看见一条拖着尾巴的大狗。那只大狗停在路中间，眼神迷茫。起初贾兰亭以为这只狗想要等着红绿灯过马路，于是停下来蹲着观察那只狗究竟打算做什么。
结果五分钟的时间里，即使红绿灯变化，或者马路上根本没有车。那只狗也依然站在路中间一动不动。于是贾兰亭开始怀疑，这也许是一条寻求自尽的狗。此刻它蹲在马路中间，也许是正在思考活着还是死去这个问题。
她心想，狗也会思考生还是死这样的问题吗？狗大概也会偶尔觉得，狗生太不容易，想要放弃了吧。
元旦之后，杭州很快就迎来了2009年的第一场雪。有08年那场惨痛的雪灾在前，09年这场杭州的初雪显得不痛不痒。林晓纯来了一趟杭州，和两位在杭州的朋友一起去了一趟薄设小雪的西湖。
林晓纯说今年又来看看断桥残雪，顺便来看看她在杭州过得如何。晚上四个人一起在湖滨路的外婆家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才吃上饭。和林晓纯同行的两个人中T的那个叫吴凡，说是做生意的，女朋友是如新的化妆品代理商。听三人闲谈，林晓纯和这一对似乎有一些生意往来，周菲菲也掺和了一脚。
于是贾兰亭这才知道林晓纯和周菲菲在元旦前和好了。
“我这次之所以想说自己过来，也是想一个人静静。我说真的，哎！分手之后，菲菲真的是成天喝酒，你知道吗！她每天酒驾啊！酒驾120码！动不动就说要去死！唉，想想觉得自己确实也挺对不起她的。只能跟邓琪说还是算了……”林晓纯提起此事，大倒苦水。
贾兰亭于是懵懵懂懂大概了解为什么周菲菲自己没提起这件事。看林晓纯一脸苦闷，作为曾经有过类似遭遇的过来人，她只能表示同情：“唉，现在能好好过就行。邓琪没问题吗？”
“反正就这么过吧！我觉得对邓琪而言，生活先正常最重要吧。现在我感觉，菲菲离了我是真活不下去呀！至少邓琪么每天就在身边工作，不至于这样要死要活的吧……”林晓纯的语气虽然很肯定，但显然这套说辞底气不足。
“那现在……你跟菲菲姐，还是和之前一样？”
“不然还能怎么样？她之前真的是半夜在车里打电话给我，哭得一塌糊涂，一直控诉我的罪过。现在就大家回到之前的模式相处吧，我觉得她现在状态至少比之前正常点了。”
贾兰亭眯眯眼问：“那邓琪还是你的助理啊？”
“是啊。这个肯定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贾兰亭已经可以感知到修罗场一定远未结束。但此刻，她选择闭嘴。
“你和陈璐最近又见面了吗？”林晓纯问她，同时不忘给吴凡二人提了一嘴：“陈璐是她喜欢的姑娘，她就是为了追人家才从上海跑到杭州来的，那姑娘在浙大读书的。”
“啊，这么痴情啊？”吴凡捧哏道。
贾兰亭笑笑说：“其实来杭州这么久，就和她见了两面，前两天她同学出了点事情，叫我去她学校陪了陪她。就和她在她们学校住院部呆了会儿，之后聊了聊天我就走了。
“所以你们俩现在还是没什么进展咯？”林晓纯说。
“是没有，她好像是下了决心不想谈恋爱。”
林晓纯和吴凡两口子解释道：“小姑娘满特别的，去年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倒是好了一阵子。”
“也没有，其实当时也没有交往。”贾兰亭赶紧补充了一句，仿佛生怕别人误会。
“是是是，就只是睡过，没有交往。”林晓纯笑着说。
吴凡两口子一头雾水，吴凡女朋友问道：“所以是419的关系咯？”
贾兰亭摇头说：“也不是。其实就是我是她的众多追求者之一的关系。追她的人太多，我怀疑都可以组成一个美国国会了……”
“有这么夸张吗？”吴凡表示很惊讶。林晓纯倒是点了点头补充说：“确实是挺优秀的小姑娘。”
夜晚，一行人走在西湖边。灯火倒映在水光中，分外夺目的明亮。经过断桥，贾兰亭抬头望着天空，感觉寻不见月色的脸庞，暗自思念着陈璐。想着在冬天里看见麻雀落地的姿势，就像一片枯萎落地的树叶，突兀又飘零的从树顶坠落而下。她很想给陈璐发发信息。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想起自己前段时间看过的herzog的新片《在世界尽头相遇》。情不自禁的想到，会不会陈璐也是片中那种最终要掉到世界尽头的人，自己会不会也需要成为那样的人，才有可能是一个能够赢得陈璐的心的人。
独自回家时，她看了一眼夜空。写了一首小诗：脱困记——我以为这个阴天，它们逃不出来了。可是在步入房屋之前，我发现有那么多星光逃离云层，布满夜空。
杭州的阴冷持续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春节快要来临。陈璐已经回到了西安老家，贾兰亭的室友们也都回了老家。这天她准备洗澡时，才发现热水器出不了热水。沮丧的检查了热水器和水管后，收到了陈璐的信息：
“我家的泰迪狗正在疯狂的猥亵一个毛绒玩具。”
贾兰亭：“……”
陈璐：“你说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