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 / 2)
“怎么会,世子性情纯良,又是陛下一手教养长大的,怎可能存了这种心思,陛下所做都是为了世子好,他会理解的。”高福很是认真地道。
“是吗?”江瑢予挑起一边唇角,自嘲地笑了笑。
可若是,他的所作所为压根就不是为了世子好呢,那个小崽子又怎么可能不记恨。
高福看江瑢予这副多思近忧的神情,就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了,还偏生劝都劝不动。其实就他看来,他二人保持现在这种君臣关系就最好不过。
“陛下早些休息,奴婢先退下了。”高福将毛巾放回搭好,又将安神香亲自点上,将房中所有事安顿好方才退了出去。
江瑢予一动不动枯坐原位,一低头又见长折上的熟悉笔迹,更加心烦意乱。索性阖上起身上床,华丽龙床空旷而冰寒,江瑢予躺在上面目不交睫,望着床顶怔怔出神。
与此同时,刚出皇宫的沈韫也并没有骑上回去的马,而是脚尖一点,藉由自己卓越轻功,飞身急掠攀上整座皇宫最庞大的一幢楼宇殿顶。
他就这样闲闲支起一条腿,纵身仰躺在房梁最顶中央,伴随深夜凉风,饮下浇愁烈酒。
而这个位置,其高度无一人可窥伺。
因为,这正是历来帝王所居住的寝殿,紫宸殿。
第8章
“陛下,微臣有罪,是微臣管教不周,才让手下做出这等胆大包天的混账事!”
金銮殿上,徐临海跪在百官中央,涕泪齐下悔恨交加地叩首谢罪,头重重磕在金丝楠木地砖上发出咚咚闷响,让众人跟着看戏的心都不由一颤。
一尺有余的证据哗地一下被呈交在江瑢予面前,江瑢予随手翻开,只稍瞥了一眼,便随手搁到一旁。
这份证据和沈韫昨晚送来的别无二致,却更加详尽明晰。
据徐临海所述,他并未贪昧一分一毫的不义之财,他家里那些奢华装饰,奇珍摆件,等等各项价值连城的礼品,都是别人强行送给他的礼。
当然,这并不能成为他利用职务之便获取不当利益,无法抵御诱惑而失职渎责的理由。
但他现在已经痛定思痛进行了深刻的反省检讨,忏悔录都虔诚地写了厚厚一本,且严厉批评了府里这种奢靡作风,连夜带头整顿家私,愿意将所有不当财产悉数上交国库。
至于这次的一百万两赈灾银饷,他是真一概不知情啊。
全系他手下一名胆大包天的奴仆干的,这个奴仆在外欠人赌债,惹上了一群凶恶江湖人士,竟趁押送队伍休息时胆大妄为偷换了银饷。
等徐临海察觉不对时,早就为时已晚,银饷追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