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犬大战16(1 / 2)

马麒见西门咆哮只命狗儿出敌心中大为震怒,脚步一滑,即躲过巨狗的扑击,然后掀眉怒叫道:“在下见庄主还像是一号人物,所以才据礼相向,庄主若是如此不顾身分,在下可要得罪了!”

西门咆哮哈哈大笑道:

“此地既以咆哮山庄为名,当然是以狗为主,我派狗儿出来对你,还是看得起你的,否则……”他的话尚未说完,马麒已怒不可遏,长剑一探,笔直朝西门咆哮刺到,口中还怒声喝道:

“庄主已承人不如狗,在下可不愿自甘下流到去与畜生争高低!”

西门咆哮泰然而立,对他的汹涌剑势若无所睹,马麒的剑尖递到离他尺许之处,斜里黄影一掠,一股劲力托着马麒的剑锋,将他倒撞出三四步去;马麒骇然回顾时,不禁大为吃惊,原来是那条扑空的巨獒,又翻转身子回来,而拂开他的剑锋的,正是巨獒那条粗如人臂的巨尾!

西门咆哮得意地大笑道:

“连一条狗儿都对付不了,还敢乱吹大气,找老夫对手!”

马麒又惊又愧,不知如何回答时,巨獒发出一阵低吼,四足一摆,又朝他的头上扑下来。马麒怒叫道:

“我就先宰了这个畜生,再对你说话!”语声中长剑平推,式化“惊涛拍岸”锋前涌出尺许剑气,对准巨獒的两只前爪剁去,势子极为迅速;巨羹扑到一半时,觉得对方势子极厉,居然凌空一扭身,躯体拔高数尺,硬将他的一招攻势化开;马麒一剑削空,心中微觉骇然,似乎没想到一头畜生也有这么厉害,而且还懂得武功似的,脑中在转着念头,手下可不怠慢,抽回长剑,再化“遥指星辰”,剑尖朝着巨獒的腹下刺去,巨獒身在空中,动作也十分灵敏,举起一条后腿,掌心对准剑尖,毫无顾忌地便踏了下来;马麒只觉得手中的长剑朝下一沉,等得他再使劲向上提时,那条巨獒已借着一蹬之势,窜出丈许,飘身落地!

一阳道长在旁观战,见状脸色微微一动,冷笑道:

“看不出西门庄主还训练得一批好狗!”

西门咆哮微笑道:

“好说!好说!在下生平爱狗,对这批畜生所化的心血时间与精力,并不比掌门人教一个徒弟为少!”

一阳被他讥讽得脸红耳赤,厉声对场中喝道:

“麒儿!三招之内,你若收拾不了这头畜生,峨嵋门中,再也没有你的名字,你也别想活了!”

马麒红着脸,停身峙步,双目前视,稳稳地刺出第一剑,这次想是使出最精粹的招式,剑尖破空,嘶嘶有声!

巨獒识得厉害,口中呜地一声低吟,返身欲避!

西门咆哮在喉头发出一声长啸,声似狼嗥!

巨獒听见啸声之后,怯意全收,周身钢毛竖起,伸出前爪,笔直地朝马麒的剑上拍去!

“铮”一声轻响之后,马麒的剑被拍歪了,可是那头巨獒的身子却被他的劲力反弹到四五尺远!

马麒轻叱一声,身形急转,长剑又对它的后跨上切去,巨獒的背部仿佛也长有眼睛,低吼声中,身躯拔起!

马麒的第二招也刺空了,可是他的身形却像附着在巨獒身上似的,箭也似地窜了上去,长剑再刺腹下!

这一招使得妙极,也狠极!

“汪……”巨獒发出一声惨嗥,马麒的长剑直穿腹俯,更在它的背上透了出来,然而巨獒在临死前后爪犹作致命的一抓!“叭塔!”巨獒小牛似的身躯落在地下,马麒已抽剑离开,肩头上的衣服被撕破了,雪白的肉上印着五条血痕!

一阳得意地捻须长笑道:

“畜生到底是畜生,怎能与人类争雄!”

西门咆哮的脸色全无动静,只对王彪横下一眼,王彪走过去飞起一脚,将那茶垂死的巨獒踢到十几丈远,再落下来时,已经是不能动弹了!

马麟一剑得手,也是得意已极,横剑轩眉,大喝道:

“庄主是否还看得起在下,再放一条狗儿出来试试!”

西门咆哮晒然一笑,阴侧侧地说道:

“阁下已然名登鬼录,还在得意洋洋,真令老夫可怜亦复可笑!”

马麒怒道:

“老匹夫胡说八道,小爷先宰了你!”

西门咆哮嘿嘿冷笑道:

“小子快点料理后事去吧,老夫才懒得和你啰嗦!”

马麒气得脸孔铁青,大喝一声,长剑一挥,纵身向西门咆哮扑去,哪知他身形才一移动,突觉肩头被狗爪抓过之处,一阵麻痒,顿时浑身僵木,“叭”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马麟睹状,不由大吃一惊,忙一跃上前,将马麒的身子抱住,急声道,

“哥哥!你怎么了?”

马麒满面俱是痛苦之色,目光呆滞的望着马麟,嘴唇不住抽搐,却吐不出半句话来。

马麟又急又怒,抬头瞪着西门咆哮,大喝道:

“老匹夫!你使什么妖怯,暗算我哥哥?”

西门咆哮哈哈大笑道:

“无知小子,满口胡说,老夫岂是这种下作之人!”

面孔一板,冷冷又道:

“老实告诉你,好让你哥哥做个明白鬼,老夫这异种獒犬,爪上俱蕴剧毒,任是大罗天仙,桩抓中便是死路一条,你兄弟最多只有半个时辰好活。”

马麟怒吼一声,厉喝道:

“老匹夫,我和你拼了!”放开了马麒,纵身而起,向西门咆哮扑去,双掌怒劈而出!

西门咆哮冷笑道:

“小子也敢放肆,滚回去!”举手轻轻一挥!

“砰”的一声,马麟整个身子,顿时被震得凌空倒飞出八九尺远,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这时急怒攻心,哪里还顾虑到死活,一咬牙,挺身跃起,再度挥掌向西门咆哮扑去。

陡听一声巨喝道:

“站住!”

声如霹雳,只震得马麟两耳嗡嗡作响,不由自主的刹住了前扑之势,愕然不知所措。

只见燕元澜大步走出来把马麟拦住,转身对西门咆哮道:

“这位峨嵋门下真的是被狗爪抓伤了?”

西门咆哮笑道:

“那还有假的吗,燕兄岂不是多此一问。”

燕元澜又道:

“狗爪中确实有毒吗?”

西门咆哮不悦道:

“这个我记得早就告诉过燕兄了吧。”

燕元澜神色一整,道:

“这伤毒有解药没有?”

西门咆哮略迟片刻才道:

“解药当然有,只看有没有拿出来的必要!”

燕元澜正色道:

“人命关天,此时遑言敌友,先救命要紧。”

西门咆哮微笑道:

“燕兄一定要救他,在下自是不能违拗,吼儿!取药去!”

西门吼答应一声,回头径去;谁知一阳突地跨前一步,举手就朝地下的马麒劈去,势头异常凶猛,燕元澜蹲在附近,身不由主的挡了一下,“砰!”两股劲力交接,一阳虽是脸色动了一下,燕元澜却被那股巨力推得坐在地上,剔眉怒声问道:

“掌门人这是做什么?”

一阳铁青着脸道:

“峨嵋门中向不领敌人之情,我宁可让他死了,也不愿他受敌人的救治,冤有头、债有主,我替他报仇就是!”

燕元澜怒声道:

“胡说!你纵然是他师尊,也不能替他决定生死之事!”

一阳冷笑道:

“我做师父的不能决定,倒是你能决定不成!”

燕元澜正色道:

“我也不能决定,这要等他清醒之后,自己来决定!”

一阳似有所言,但是一眼望着燕元澜脸上的湛然正气,勉强将话咽了下去,回头对马麟道:

“麟儿!你伤得如何?”

马麟已在地上爬了起来,脸上泛着愧色道:

“徒儿还好,只是气血有些浮动!”

一阳寒着脸道:

“那就把你兄长扶过来,峨嵋门人,不要敌人照顾!”

马麟迟疑了一下,答应着走了过来,燕元澜当然无法拦阻,站起身来,将晕迷的马麒交给马麟,自己则默然退过一边,西门咆哮不放心地道:

“燕兄方才对掌如何?”

燕元澜微笑道:

“没什么!我因为没有防备,所以才吃了一点小亏!”

一阳目光严峻地望着马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马麟将牙一咬,突然举掌对准马麒的头上拍去!

“噗!”

一声轻响之后,马麒头上血肉模糊,脑浆四溅!立刻死于非命,这件事太突然,谁都没有防备到!

一阳大笑道:

“麟儿,做得好,不愧我教育了你们一场!”

燕元澜忿现于色,怒声喝骂道:

“你们对自己人都如此绝毒,简直是毫无人性……”

一阳满脸厉容狞笑道:

“峨嵋门中干弟,从不受人恩惠,他中毒无救……”

燕元澜怒声道:

“我已经着人去拿解药了!”

一阳淡淡地道:

“他本身如有知觉,也绝不愿因此而保全生命,而且杀死他的是自己的兄弟,贪道并未命令过他!”

燕元澜冷笑道:

“你虽未直接发过命令,可是你用眼色指挥行事!”

一阳哼了一声,回头对马麟道:

“麟儿!你说!我望一眼是什么意思?”

马麟抬起头来道:

“师父是在提醒徒儿莫忘所诫!”

一阳沉声再问道:

“所诫何事?”

马麟恭敬地道:

“生死事小,荣辱事大!”

一阳再沉声问道:

“你兄长死得光荣吗?”

马麟的脸上微现戚容道:

“麒哥死得很光荣,因为他是死于搏斗,他假若活下去,才是真正的耻辱,所以徒儿帮助他了却心愿!”

一阳微笑一下,再问燕元澜道:

“你是北鹤的弟子,令狐璞是如何教你的”

燕元澜垂首无言,西门咆哮大笑道:

“燕兄!多言无益,你一直推崇正派人物,可是你是否想到要维持这一个正字,也会做许多不合天理人情之事!”

燕元澜的脸上泛起痛苦之色,处在极端的矛盾中!

西门咆哮笑着对一阳道:

“掌门人现在还准备作何打算?”

一阳庄容道:

“峨嵋今日即使全部伏尸此地,也绝不会改变初衷!”

西门咆哮大笑道:

“很好!下一场是如何赐教法?”

一阳沉吟未答,马麟突地上前道:

“在下候教!”

西门咆哮斜瞥他一眼,然后对王彪一挥手,王彪又放出一条巨獒,燕元谰突然一探掌,将那只巨獒挡了回去!

西门咆哮微笑道:

“燕兄这是为什么?”

燕元澜道:

“他们已经死了一个人,这次绝不会再上当!”

西门咆哮轻轻一笑,走到燕元澜身边压低声音道:

“我晓得!这次一定是个败局,很可能不出三招,我的狗儿就会遭他杀死,可是我依然要如此做!”

“庄主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白白牺牲一条狗呢!”

西门咆哮笑而不答,再度将手一挥,那条被燕元澜打退的巨獒,又剪尾跳了上去,直扑向马麟前胸;马麟手中并无兵器,可是他丝毫没有惧色,进拳反击,拳风在半尺之遥,就将那头巨獒推开!

巨獒在地上滚了几下,站起身来低吼一声,这次不用高扑,改为平窜,张口去咬马麟的腹部!

因为动作迅速异常,马麟的掌势刚收回,无法发拳再攻,逼得向旁一挪身闪过,却伸手刁住了巨獒的长尾!

巨獒吃痛,猛然回身,双爪一抖,全部对准马瞬的胸肩处扑去,这次距离更近,形势也愈险恶!

可是马麟却在危急之中,巧妙地伸出单臂,托住巨獒的下颚,同时放开握尾的手,改向巨獒的腹下抓去!

巨獒一声惨嗥,接着叭达一声,那巨大的身躯已被马麟摔了出去,腹前开了一个大洞,血水四溅,肠断腑裂!

马鳞将手中的断肠掷下,然后在衣服上擦拭血腥,嘴角含着一股微带得意的笑容,轻蔑地道:

“我哥哥因为不知内情,所以才着了你们的道儿!峨嵋门下,当真都是那么窝囊的吗?”

一阳的脸上也浮着得意的笑容!

西门咆哮大笑道:

“你们别得意,我不过才失去一条狗,却把你们压箱底的玩意儿全抖露了出来!算起来还是上算的。”

一阳脸色微变道:

“你认识这是什么招式吗?”

西门咆哮大笑道:

“虚禅大衍六式不愧为佛门奇学,我在对手时遇上了,的确要吃点小亏,现在可不在乎了!”

一阳脸色动了一下道:

“难为你能认出来,可是我不相信你破得了!”

西门咆哮笑道:

“徒言无益,试过自知!”

正说之间,西门吼已拿了解药回来,望见马麒已然身死,不禁有点怔然!

西门咆哮笑道:

“解药用不着了,人家不愿意领咱们的情,现在你出去领教一下峨嵋的奇学,方才的拚斗你看见没有?”

西门吼傲然道:

“我没有看见也无须看见,区区小门派能有什么高招?”

西门咆哮笑道:

“那很好!你去试试虚禅大衍六式的威力吧!”

西门吼闻言一愕道:

“什么是虚禅大衍六式?”

西门咆哮怒道:

“你不是瞧不起人家吗,还多问什么?”

西门吼迟疑着未曾举步,西门咆哮怒声催促道:

“你还等什么!祸都是你惹出来的,当然要你自己去了结,

刚才把话讲得那么满,现在怎么反而怕起来了,真丢人!”

西门吼一面盘算,一面慢慢地向场中走去!

燕元澜忍不住道;

“虚禅大衍六式是佛门功夫,讲究虚中套实,世兄最好不要太欺近,不把招式用老,尤其不可赶尽杀绝……”

一阳脸色大变,寒着脸道:

“北鹤高弟懂得不少!”

燕元澜脸上微红,无言可答,西门咆哮微笑道:

“燕兄也真是的,何必告诉他,让他去吃亏好了!”

燕元澜不以为然地道:

“这如何使得呢,虚禅大衍六式是一种颇为隐秘的功夫,世兄若不知就里,贸然出手,一定会吃亏的!”

西门咆哮微笑道:

“燕兄现在认为我那条狗儿不是白死的了!”

燕元澜心中一动,觉得西门咆哮果然心计过人,先前他拦着狗儿出场,是因为马麟目睹兄长中了狗毒,再度叫阵,必然有着把握,他还怕西门咆哮想不到这一层呢!谁知西门咆哮不但察若洞烛,而且还有更深的用意。

默然片刻,他才轻叹道:

“庄主用心深远,在下十分佩服,只是用狗儿作试探,白白送掉一条生命,到底不是仁者所应为……”

西门咆哮大笑道:

“强敌临头,燕兄还是一味讲究仁道,兄弟心中纵然不同意,也无法加以驳斥,不过兄弟此举也还可以解释!”

燕元澜一愕道:

“庄主有何解释?”

“西门咆哮不用狗必用人,死一条狗总比死一个人强,这是顺着燕兄所谓的仁遭讲,至于兄弟却全无这种意思!”

燕元澜不解道:

“庄主是什么意思?”

西门咆哮道:

“兄弟的意思还是为着自己打算,我可杀之狗比可用的人多,自然用人不如多用狗了!”

燕元澜不禁又默然了,西门咆哮又道:

“兄弟与燕兄的思想根本就是两个极端,兄弟绝不想改变燕兄,燕兄也无法改变兄弟,我们别为这个问题讨究了!”

燕元澜长叹一声,放眼去看场中,西门吼与马麟已经交上手了,二人拳掌相触,虎虎生风,打得十分热闹;西门吼因为受过燕元澜的指示,所以尽量避免欺近,每一招都是用的劈空掌力,远远的游斗,马麟似乎在内力上稍逊,可是他始终守中抱一,攻势十分沉稳,所以交手了十几招,仍是毫无败象!

西门咆哮看了片刻道:

“峨嵋总算是不错的,这小子比那个什么神拳铁掌华振玉虽是小了一辈,武功却高明多了!”

燕元澜点头道:

“各大门派在外面叫字号的,这马麟就是一个例子!”

西门咆哮道:

“不错,我先前的确没有想到峨嵋还藏着这些功夫,燕兄毕竟出身名家,见解不凡,连虚禅大衍六式这等绝学都了若指掌,那孽畜若非先得指点,恐怕早就上当了!”

燕元澜道:

“这些佛门功夫,在下也不过听家师略略谈及!”

酉门咆哮神色微动道:

“令狐先生对虚禅大衍六式作何见解?”

燕元澜想了一下道:

“家师也是知焉不详,不过他老人家曾经告诉过我道:这些佛门功夫都讲究谦退,非到生死关头,绝不发动反击,家师做人一向忠厚,因此也无须去进一步探讨破解之法!”

西门咆哮沉吟片刻道:

“那孽畜迟早要吃亏的。”

燕元澜望了场中一眼,见西门吼掌力深厚,很明显的已经占了上风,不禁有点讶异地道:

“世兄胜在俄顷,庄主何以如此说?”

西门咆哮道:

“他没有燕兄的这份胸怀。”

燕元澜霍然而悟,正想说什么时,忽然场中砰然一声巨响,一条人影被摔了出来!西门吼还是傲然而立,那个被摔出的正是马麟,他口中喷出鲜血,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燕元澜正想说西门咆哮判断错误时,西门吼那庞大的身躯也慢慢的倒了下来。

这场两败俱伤的拼斗由于燕元澜与西门咆哮都在讲话,没有注意到发生的经过,因为这是一瞬间的事,燕元澜抢先一步,扶住了西门吼的身躯,心头不觉大震,因为他看见他的胸前一孔深陷,血水隐冒,这一定是受的指伤,而且伤在要穴上,完全没有救了!西门吼望了燕元澜一眼,声息微弱地道:

“燕……叔叔,我没有听您的劝告,上了他的当,不过我没有丢人,那一掌拍在他的肾盂穴上,他也活不了!”

西门咆哮过来望了他一眼,全无悲戚之容,冷冷地道:

“你是怎么受伤的!”

西门吼的声音更低了,可是依然挣扎着道:

“我在游身虚斗中,偶尔也接实了几招,发现那小子的功力实在比我差一筹,所以到了一个有机可乘的时候,我忍不住想一招致他于死命,想不到就此反上了他的当!”

西门咆哮连忙问道:

“用你的哪一招?”

西门吼痛苦地思索一下道:

“我用的是‘灵驹掌法’中的‘奋鬣长嘶’,眼看就要击中,怎知他的指风会破掌而入,我只好改用‘春蹄印雪’……”

底下的话没了,因他已气绝了,西门咆哮略等片刻,方始将他的尸身一脚踢开道:

“幸好我要知道的事情都已经知道了……”

燕元澜虽明知他们不是嫡亲父子,然而对西门咆哮这等绝情的行径,也大不以为然,皱着眉头道;

“庄主你……”

西门咆哮一摆手道:

“燕老弟,我懂得你的意思,现在不是抬杠的时候,我们等一下再讨论为人处世之道,目前仍以对敌为上……”

燕元澜哑然失声,因为此时一阳已走了过来,西门咆哮一笑道:

“掌门人可是想亲自动手赐教了?”

一阳沉下脸道:

“不错!贫道的两个孽徒,俱承慈悲超生,贫道念及师徒一场,不得不替他们要回一份公道……”

西门咆哮仍是含笑道:

“掌门人的两位高足一死于犬爪,一死于犬子之手,现在他们也都死了,掌门人怎么把帐归到在下身上!”

一阳听了他这番话倒是一怔,片刻之后才冷笑道:

“冤有头,债有主,贫道的两个孽徒之死,间接仍是出于庄主的指命,因此贫道仍是要找庄主说话!”

西门咆哮摇头道:

“很抱歉,在下对私斗没兴趣!”

一阳脸色微变冷笑道:

“看庄主堂堂一表人才,原来却是个色厉内荏的无胆懦夫!”

西门咆哮神色突地一沉道:

“你是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

一阳傲然地道:

“贫道身为峨嵋掌教不会有其他身份!”

西门咆哮寒着睑道:

“那情形又当别论了,你既以掌门人的身份说话,则是峨嵋对敝门公开的侮辱,在下可不能再予容忍了!”

一阳稍微一怔道:

“贫道尚不知庄主也是一门之主!”

西门咆哮冷然傲笑道:

“好说!好说!在下新刨哮天门,还来不及知会武林同道!”

一阳哂然道:

“如此倒失敬了,但不知燕大侠在贵门中担任何职?”

燕元澜脸上一红,哑口无言。

西门咆哮笑着代答道: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