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初见端倪27(2 / 2)
三清宝殿的大门在百数十道目光注视之下,缓缓开了……
随着那两扇厚重的朱红大门缓缓地开启,雍冰的一颗心,“怦怦怦”地几乎要跳出胸腔来,眼睛睁得大大地定神瞧去……
紫霄宫四大护法的八道流露着希冀之色的眼神,也是瞬也不瞬地紧紧盯着那两扇大门……
只见大门开处,两个锦衣道童,引导着燕元澜缓步而出……
他脸上的神色同进殿时一般的严肃,可是却有一股掩不住的喜容浮在嘴角眉梢,步履之间,也显得轻松多了!
雍冰暗地吁了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这才轻轻地放了下来。
太乙等四个老道失望地互相看了一眼,目光中又复燃起了熊熊怒火,四人身形一分,太乙道长的右手又缓缓举起了……
那两个锦衣道童走到殿角丹墀,便自停步,一齐大声说道:
“奉掌门祖师法旨,本门弟子速即列队,以迎送贵宾之礼,恭送燕大侠下山,不得有违!”
太乙等四个老道闻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个目瞪口呆,茫然不知所措!
燕元澜已自对两个锦衣道童连声谦逊称谢,拱手行礼,步下丹墀……
雍冰心花怒放,喜极忘形地奔了过去……
那两个锦衣道童眼见四个老道仍自木鸡般呆立不动,俱不由一皱眉头,再次大声道:
“护法师叔还不速领法旨,意欲何为?”
太乙道长这才如梦方醒地一咬牙,把举起了一半的右手,沉重地左右一摆!
百数十个蓝袍道人,身形齐展,刹那间,这白石广场上,便从杀气腾腾的阵势,一变而为两队庄严肃穆的行列!
燕元澜瞧在眼里,心中也是吃惊至极,暗忖:“名门大派,气势果是不凡,适才若是凭功夫硬闯这剑阵,恐怕也要大费脑筋哩!”
想着,已自神态从容地携着雍冰的玉手,含笑对太乙道长等四大护法真人点头谦谢,举步前行。
太乙道长等人气在心里,表面上却不得不遵从掌门法旨,按礼送行,只听他一声朗诵“无量寿佛”!陡地——
“玱琅琅”一阵龙吟,两列蓝袍道人又齐地翻腕抽出背上长剑,个个将剑尖斜指天际,交织成一条寒气逼人的剑道!
燕元澜神色一整,携了雍冰,严肃从容地走进了剑道,目不斜视的走出了这座威镇武林的紫霄宫的宫门!
夜幕低垂,一弯新月,缓缓从群山背后升起。
紫霄宫远远地抛在后面……
解剑池也迅快地一掠而过……
燕元澜携着雍冰飞快地在下山的磴道上奔驰……
月上中天,二人已到了武当山脚,燕元澜这才长长吁了口气,将脚步放慢下来。
雍冰闷了半天,这时再也忍不住开口道:
“哥!那个武当派的掌门人请你去干什么?”
燕元澜道:
“他请我进去,对我透露了一些关系黑森林纵火一案的事情。”
雍冰“哦”了一声,惊喜地说道:
“真的?他可曾告诉你是什么人放的火吗?”
燕元澜点了点头。
雍冰猛地停步,紧握着燕元澜的手,急急道:
“是谁?”
燕元澜微叹了一声,道:
“这个人真是我意想不到的!”忽地一把抱住了雍冰,兴奋地说道:
“冰!你还记得我曾经告诉你,我只有三年的命了吗?”
雍冰黯然地点头道:
“怎么不记得呢,我每天都在数着,每当一天过去了,我心里便多加一分不快乐,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燕元澜笑道:
“现在你可以不用忧虑了,我想,我大概不会死了!”
雍冰大喜道:
“是真的吗?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燕元澜紧紧地抱着她,道:
“因为……”话刚出口,忽地闭嘴,警觉地松开了雍冰,霍地旋身,朝前面山路望去……
淡淡月色之下,一簇人影疾奔而来!
眨眼之间,这簇人影已来到切近,燕元澜目光触处,不禁“咦”了一声!
这簇人影此际也发现了燕元澜,似乎也是大感意外地霍然停了下来。
双方沉默了片刻,来人当中的为首之人,方始高喧了一声“无量寿佛!”开口说道:
“燕大侠久违了!”
蕉元澜冷冷一笑,道:
“好说!道长不回峨嵋清修,半夜三更如此奔波,不知意往何处?”
这人正是峨嵋掌门一阳道长,闻言,眉头一皱,道:
“贫道意欲前往紫霄宫拜访乾元道兄,燕大侠莫非也有事于武当?”
燕元澜闻言,也是暗自皱眉,心想:“这老牛鼻子这般匆忙的去找武当掌门人,不知想干什么?”口中淡淡应道,
“在下的事情已经办完,有劳道长垂询!”
一阳道长又是一皱眉头,暗道:“这小子跑到紫霄宫去干什么?”当下,稽首道:
“大侠公子既毕,敢请高升一步,让贫道登山如何?”
燕元澜冷笑道:
“道长敢情是在金谷园中的赛珍大会上,输得有点不服,打算找武当掌门人帮忙对付在下是吗?”
一阳道长双眉一扬,沉声道:
“明人不做暗事,贫道之意正是如此,燕大侠有何高见?”
燕元澜冷笑道:
“不是在下扫道长的兴,道长这一趟恐怕是白跑了!”
一阳道长闻言一愕,抬头望了望武当山上,冷冷道:
“贫道是否白跑,不劳燕大侠关心!”
燕元澜冷哼一声,握着雍冰的手微向道旁一闪道:
“道长既是不辞辛苦,那就请吧!”
一阳道长没想到事情这样容易解决,不由有点意外地怔了怔,方始微一稽首,领着门下弟子,匆匆奔上山去。
雍冰眼看着一阳道长等人去远,有点不大服气地说道:
“哥!这老牛鼻子念念不忘和你作对,为什么不拦住他,和他打一架呢?”
燕元澜笑道:
“和这些败军之将打架,赢了也没有意思,倒不如让他们白辛苦一趟还来得有趣哩!”
雍冰“哼”了一声道:
“你就敢担保武当的牛鼻子们不会帮他?”
燕元澜道:
“这个我自然有几分把握!”言罢,携着雍冰,继续向前走去。
雍冰紧傍着燕元谰,关切地说道: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三年后会死不了的原因哩!”
燕元澜歉然一笑,道:
“刚才给这几个牛鼻子一打岔,我倒搅忘了,冰,想当日我为了误杀祁连的朱鹤阮西强,答应三年后偿还他一条性命,如今,这桩事情可以不算了!”
雍冰不解地说道;
“为什么?”
燕元澜道:
“因为武当的掌门人乾元道长告诉我,昔年在黑森林纵火之人,乃是玄鹤齐明,所以我对阮西强之死可以不必内疚,自然更不必赔偿他的性命了!”
雍冰大喜道:
“是真的?那么,武当派的掌门人,可曾告诉你有什么证据没有?”
燕元澜摇头道:
“没有!”
雍冰急道:
“既然没有证据,又怎能证明玄鹤齐明就是黑森林纵火之人呢?”
燕元澜微微一笑,抬头望了望天际,但见残月御山,距黎明不远,遂停步说道:
“这事说来话长,我们不如找个干净地方略为歇脚,我详细说给你听,等天亮再走便了!”
雍冰点头应了,于是就在附近找了一处较为干净的树根坐了下来,取出干粮,燕元澜一面吃,一面说道:
“十六年前,那时候,乾元道长还是一个武当的俗家弟子,尚未接掌掌门人的职务,就在我恩师和谷叔决定要到云南高黎贡山的黑森林中较艺之时,他的师傅,也就是武当的上代掌门人,忽然获得一个消息,说是有人打算要乘我恩师和谷师叔较艺之际,阴谋暗算两位老人家,于是便令他赶往云南,对两位老人家加以警告……”
雍冰插嘴道:
“那么,这位乾元道长也到过黑森林的了?”
燕元澜摇头叹息道:
“他是到过了黑森林。只是当他到达黑森林时,整座森林已成了一片灰烬了!”
雍冰道:
“为什么呢?难道他在路上耽误了?”
燕元澜道:
“正是如此,他不但耽误了时间,并且还差点把命送掉了!”
雍冰听得入神地急急说道:
“好哥哥!你就快点说吧,不要卖什么关子了!”
燕元澜展颜一笑,道:
“原来这位乾元道长奉了师命,昼夜兼程,当他抵达云南交界的七星山峡时,被他无意中发现下一桩岔事……”
雍冰忍不住插嘴道:
“什么岔事?”
燕元澜故意把面孔一扳,道:
“你叫我不要卖关子,却又来乱打岔,你还想不想听?”
雍冰急道:
“好好好!我不再打岔就是,快点说下去嘛!”
燕元澜璞哧一笑,把雍冰的小手亲了一下,才说道:
“他说,那时候,大概是将近黎明时光,他自离武当之后,从湖北南下,连日来,横贯贵州一省,数千里奔驰,已然疲乏得很,便找了个地方歇一歇,打算睡一觉再走,却忽然被一阵低沉的说话声音惊醒了……”
雍冰又忍不住插嘴道:“是什么人?说的什么?”
燕元澜故意扳起面孔,睬也不睬!
雍冰小嘴一嘟,道:
“你神气什么,我早就知道那说话的人是谁!”
燕元澜“哦”了一声,笑道:
“倒看不出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领,那你就说出来听听,看是对也不对!”
雍冰粉脸一扬,道:
“哼!你会卖关子,难道我就不会么,我偏不说!”
燕元澜道:
“好吧,你既然不说,就由我来说好了!”
雍冰急道:
“不准你说!”
燕元澜奇道:
“那就怪了,你不说又不准我说,那么,这个故事怎接得下去呢?”
雍冰“噗哧”一笑,道:
“呆子,急什么!你好好的听着,那说话之人一定是玄鹤齐明,是不是?”
燕元澜连连点头道:
“对!对!乾元道长偷偷摸过去一看,曙色朦胧之下,发现那说话之人,正是祁连派的大弟子,玄鹤齐明,正与一个身材纤细,面蒙黑纱之人说话,而话中之意,竟然是告诉那蒙面人,一入云南境内,行动便得特别小心,到达黑森林之后,要算准时刻,在‘南龙’、‘北鹤’全神较艺之际,纵火焚林……”
雍冰忽地插嘴道:
“那个蒙面人是谁?”
燕元澜笑道:
“你不是很会猜吗?你就猜猜看。”
雍冰摇头道:
“猜不出来嘛!”
燕元澜道:
“不只是你猜不出,就是乾元道长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那蒙面人是谁。”
雍冰“哦”了一声,道:
“那他当时听见了玄鹤齐明说的话,又怎样了?”
燕元澜道:
“他那时乍听玄鹤齐明竟然就是要阴谋暗算我恩师和谷师叔之人,不禁心头一震,一不小心,竟发出一些细微声息,顿时被玄鹤齐明觉察出来……”
雍冰道:
“于是他们就打起架来了?”
燕元澜点头道:
“正是如此,据乾元道长说,他那时的功力,绝不输于玄鹤齐明,可是那蒙面人的武功,却十分诡异辛辣,以致双掌难敌四手的情形下,胸、背各挨了一掌,被打落峡谷下面,脏腑易位,心脉几乎震断,人也整个昏迷过去……”
雍冰道,
“那又是谁救了他呢?”
燕元澜道:
“是我恩师和谷师叔。”
雍冰奇道:
“那他不是正好把这消息告诉两位老人家了吗,为什么又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呢?”
燕元澜叹了口气,道:
“那时候,他虽然被两位老人家路过发现,用灵丹护住了将断的心脉,运功使他的脏腑归位,将他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可是,他到底伤得太重了,人虽苏醒,但仍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从我恩师和谷师叔的对话中,知道了两位老人家的身份来历,却苦于无法说出听到的警语,同时,我恩师和谷师叔又急着到黑森林去较艺,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照顾他,就在察知他的性命已经无碍之后,便匆匆离去了!”
雍冰道:
“那么,他伤愈了之后,仍然可以赶去呀!”
燕元澜道:
“当他在原地运用本门内功心法,将伤势疗治得差不多的时候,便立刻动身,可是已然耽误了好些日子,黑森林已成一片灰烬,两位老人家也不知去向了!”
雍冰默然良久,忽道:
“那么,关于黑森林纵火这桩疑案,乾元道长便是活的证人,他为什么不和你一道,去祁连派指证玄鹤齐明呢?”
燕元澜叹息一声,道:
“这就是适才我为什么对一阳道长说,他这一趟要白跑路的原故了!”
雍冰眨眨眼睛,道:
“我仍然有点不懂,这是什么原故呢?”
燕元澜道:
“乾元道长当日赶到了黑森林,发现那里已成了一片灰烬,又到处找不到我恩师和谷师叔,这一惊自非小可,于是,便又马不停足地昼夜兼程赶返武当禀报,须知他那时的伤势尚未完全复原,这一数千里奔波遂种下了无可救药的隐疾,他回山不久,便奉命接掌武当掌门之位,十余年来,他无时不在设法打听我恩师和谷师叔的下落,同时更千方百计想将那隐伏的伤势治好,可是……”说到此处,又叹子口气,道:
“他愈着急,便愈容易出岔,就在有一次他自行运功疗伤之际,竟然将真气逼岔了穴道,半身僵木不能动弹……”
雍冰“啊”了一声道:
“原来如此,所以他才派那两个老道下山来找你,是吗?”
燕元澜点头道;
“可笑太乙、太清两个老道,不明其中原委,还以为他们的掌门人要寻我的晦气,一味缠夹,才惹出这场纠纷来。”
雍冰略一沉思,愁声道:
“他既然不能亲自去指证玄鸭齐明,我们光凭口说,又怎能使对方俯首认罪呢?”
燕元澜道;
“乾元道长说,他这僵木的半截身子,近日来更有恶化的现象,当今之世,只有武林六宝中的白玉杖,可以利用杖上所蕴的阴寒之气,来化解那日益阻塞硬化的脉穴……”
雍冰猛地跳了起来,抢着道:
“白玉杖不是在我那‘天残’、‘地缺’两位师叔手上么!我们这就到邛崃神仙谷去跑一趟,向二位师叔借来用用,不就行了!”
燕元澜道:
“看你急得那付样子,我正是打算先到邛崃去一趟……”
说着,神色一整,又道:
“不过,你千万别想得太天真,想要从那二位师叔手中借到白玉杖,恐怕还得费一番脑筋呢!”
雍冰道:
“不管怎样,明借不成,我们就给他来硬的好了,事不宜迟,我们快动身吧!”
燕元澜抬头望了望天色,但见曙光微露,凉风习习,正是赶路的好时光,遂一笑应允,牵了雍冰,振衣而起,双双展开绝世轻功,取道朝邛崃奔去!
一路上,戴月披星,饥餐渴饮,平安无事地,便抵达邛崃山的太乙峰头!
这时正是盛暑,太乙峰却是山风振衣,松涛盈耳,了无半点暑气!
燕元澜和雍冰来到太乙峰头,走到崖边,低头对“邛崃二绝”所居的那条幽谷望去,只见下面云气迷濛,不知“天残”、“地缺”两老怪和那“无手小飞龙”霍三通,是否仍在谷中。
雍冰看了一会,道:
“我们这就下去找他们好吗?”
燕元澜道:
“且慢,我自有办法!”言罢低头对谷中舒声长啸!
这一啸,足有一盏热茶时分,方始收歇,啸声初起之际,直如风鸣龙吟一般,清越好听,但越啸越觉宽洪高亮,临到收音时节,简直如百万天鼓齐擂,无数雷霆震怒!
尾声收后好久,远山近壑,犹自回响嗡嗡,将草木中所藏的蛇虫鸟兽,吓得纷纷逃窜!
谁知,燕元澜这一故技重施,将“先天罡气”溶会在啸声以内发出,打算将谷下的“天残”“地缺”两老怪激出来,没想到啸声收歇了许久,谷中却不见半点动静!
燕元澜一皱眉头,牵了雍冰,道:
“我们下去看看!”话落,双双施展绝世轻功,朝谷下飞纵……
不到半盏热茶工夫,二人便已落到谷底,放眼望去,但见遍地繁花如锦,曲径通幽,果然不愧称为神仙之谷!
树荫中,隐露现出石屋边缘!
“天残、地缺两位朋友,燕元澜登门拜访,请出一见有要事相商!”
石屋之内,却是一片寂然!
燕元澜剑眉微皱,重又说下一遍,依然不见石屋中有半点反应,当下,便不再说,招呼雍冰留神防备,一同朝石屋走去。
抵达屋前,但见门户虚掩,燕元澜力贯掌心,遥遥一推,两扇木门便“呀”地推开,目光到处,见屋中家俱陈设颇为雅洁,却不见人影,凝神倾听默察之下,才发现竟是一座空屋!
看情形,屋中之人业已离开多时,燕元澜和雍冰怔然相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两老怪和门人究竟因何事离谷远出?
没奈何,二人只得退出这神仙谷,攀上太乙峰头,互一商议,只有先去古城,与天聋、地哑二老以及搜奇客那春霖等人会合,再设办法。
于是,二人便离开邛崃,走向川边。
不消数日,他们已置身在川、甘交界的古城镇中。
这古城虽然名叫城,但实际只得一条大街,镇中只有一家客栈,小饭铺也仅有两三家,景况贫瘠荒凉至极!
可是,当燕元澜和雍冰走进那间独一无二的客栈投宿之际,竟然发现天聋、地哑二老,早已在店中等侯多时了!
燕元澜自是又惊又喜,赶忙询问二老提前来到的原委,才知二老也是和他一样在神仙谷中没有见到天残、地缺两个老怪和“无手小飞龙”霍三通,同样也是猜想不出这师徒三人的去向,是以提前到古城来等候。
燕元澜闻听之下,心中自是充满了疑虑和焦急,但也想不出半点好办法,只好等候搜奇客那春霖和岭南笑侠耿于怀来到,再作计较。
老少四人在这荒凉的古城中,直等到暑尽秋凉,方始等着了搜奇客那春霖和岭南笑侠耿于怀。
大家会面之后,燕元澜便把武当之行以及在神仙谷扑空的种种经过匆匆说了,然后方问起搜奇客那春霖二人在这三个月来有何收获?
搜奇客那春霖听完了燕元澜的叙述,不禁连声道:
“怪哉!怪哉!我和耿兄跑这一趟,足迹几乎遍及甘、青两省,不但没有发现轩辕雷震那老魔头,就连寰宇三凶这三个老怪也不知去向,不过,可有一桩颇为异乎寻常的事……”
燕元澜急急插嘴道:
“什么事?”
搜奇客那春霖道:
“这三月来,祁连山千仞峰的祁连道观,不知怎地竟然发出‘七鹤令旗’,将散处各地的门人尽致召回,同时将整座千仞峰,遍布明暗桩卡,防守得铁桶一般,我和耿兄打算摸进道观里去看看,竟然几次都没有办法,祁连派为什么要这样干,莫非玄鹤齐明已经知道东窗事发了不成?”
燕元澜摇头道:
“那倒不见得,因为当年乾元道长被玄鹤齐明击伤之时,还是武当俗家弟子身份,我相信玄鹤齐明一定也不知道今日的武当掌门人,就是他昔年认为已然毙于掌下之人,所以,我去武当的事,就算他知道了,也未必会想到这方面去。”
搜奇客那春霖鄙道:
“那他们这般如临大敌的样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燕元澜想了想,咬牙道:
“不管他们为了什么,我相信乾元道长告诉我的绝对是真话,我纵然没有证据,也要到祁连山去一道!”
搜奇客那春霖点头道:
“也唯有再跑这一趟,方始释得我心中之疑……”回顾岭南笑侠耿于怀,笑道:
“耿兄愿不愿意再跑—趟?”
岭南笑侠耿于怀笑道:
“那兄既有兴趣,兄弟绝对奉陪!”
这时,天聋老人已由地哑老人的手势中,知道了一切,当下,也说道:
“诸位既然要走,老朽兄弟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干脆就随诸位凑个热闹吧!”
众人计议已定,递不再多耽搁,结算了房饭钱,离了古城,入甘肃境,望祁连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