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 这算盘子都响到天上去了。21(1 / 2)
许莼出了府,连国公府都没回,径直先去了竹枝坊那边,没料到却撞了个空,六顺垂着手上来禀报道:“我们九公子今儿说离家太久了些,如今眼睛好了些,且回去料理些家务,过几日有空再来。”
许莼看了眼房里原本五福六顺带过来的九哥用的东西,全都没了,虽然知道那两个服侍的小厮一贯十分能干,但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些空落落,他也知道九哥眼睛好后应该就不会住在这里,但看他之前仿佛被人追杀,如今回去,是否会遇到新的危险?
但……九哥,不信任他,到如今自己还不知道到底九哥住哪里,九哥为了什么郁郁寡欢,又招惹了什么样的仇家让他躲躲藏藏,却不肯受他帮助。他能偷得这些日子的陪伴,已是侥幸。
他将那包裹递了过去给六顺:“麻烦您给九哥带过去,就说……今儿偶然得的裘衣,颜色很配九哥,天还冷,请九哥多多珍重。”
六顺接了过来,满脸含笑:“好的,小的一定送到,我们九公子说,他再来还是要看世子写的功课的,还请世子功课上不要懈怠才好。”
许莼怏怏道:“九哥教导,我自是听的,九哥什么时候来,只管随时遣人过来说一声就好,有什么需要的,或是还需要周大夫的,都可以让人传话。”
六顺满脸笑容:“是。”
许莼便命春溪赏他,六顺并不敢收,坚决推辞了,收拾了剩下的东西,就这么离开了。
许莼料不到九哥说走就走,心中空落落,想起还有表哥的事还没能和母亲禀报,只能没精打采自回府中找母亲商议不提。
第二日天亮,许莼又亲自出去接了盛长洲进府,先拜见了老夫人和盛夫人,送了礼,这才出来靖国公见了见盛长洲,然后命许菰、许莼两兄弟招待盛长洲。
许莼带着盛长洲回了自己院子,命人在暖阁里摆了小宴,喝了几杯,许菰略坐了坐也就起身辞了。不多时盛夫人伺候完老夫人,这才匆匆回来见了盛长洲。
盛长洲起身作揖,一番厮见,叙了寒温和一路平安,又问过家里长辈身体,盛夫人眼圈通红:“长洲不必客气,难得进京,多留几日,让幼鳞陪你好好走一走,你正好也好好教导你弟弟。”
盛长洲笑道:“惭愧,幼鳞如今仪容出众,行事有度,我昨日与他说话,如今见识竟已不如表弟多矣。他又这般孝敬姑母,祖父知道定然高兴。”
盛夫人笑道:“不过是求个健康平安罢,对了,我竟忘了。前些日子我得了好些新鲜好看的花样册子,正让人收拾了出来要给长洲带回去,给嫂子的,莼哥儿你且去我房里,命青钱取了过来。”
许莼应了便出去,果然去了盛夫人院里,青钱正是盛夫人的身边的大丫鬟,也是盛家的家生子,见到许莼说要拿那花样子,有些意外,笑道:“世子且先回去,我找到了便亲自给大爷送过去。”
许莼只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喝茶:“姐姐慢慢找吧,母亲定是有甚么话要私下交代表哥,特特找了借口把我支出来的。盛家甚么花样子没有,哪用巴巴打发我来取这东西呢。”
青钱噗嗤笑了:“世子太过聪明了,叫我们奴婢今后还怎么行事呢,什么事都瞒不过世子眼。”
许莼道:“姐姐是母亲身边最聪明能干第一人,如何谦虚呢。姐姐,我那还缺个极能干的大掌柜,姐姐什么时候有空替我掌掌眼呢。”
青钱抿嘴一笑:“世子要能干掌柜,只和夫人开口,要多少能干的没有呢,哪里用到奴婢使力。”
许莼道:“我娘每日理那样多大帐,我那些许小生意,哪好惊动她呢,更不敢夺了母亲得用的人,到时候心不甘情不愿的到了我那里,也不好,还是姐姐私下看看哪个好使唤的,悄悄告诉我才好。”
青钱道:“人倒是有几个,世子既有交代,待我有空问问他们口风好了。”
许莼笑道:“有劳姐姐,事成了我请姐姐看新戏。”抬头却见另外个大丫鬟白璧从外边提了提篮走进来,看到他讶异道:“不是说表少爷来了吗?世子不去陪表少爷,在这里做什么呢?”
青钱又笑了:“又来个赶人的,夫人正和表少爷说话呢,想是有什么生意上的事要让表少爷回去给老太爷说,世子好容易过来一次,白璧姐姐还不赶紧拿好茶来。”
许莼知道青钱这是婉转给母亲解释私下说什么话,怕自己心里和母亲有隔阂,也只笑着道:“只要是白璧姐姐泡的茶,都是好茶。”
白璧道:“什么好茶不先送去给世子挑?依我说,世子还是早点过去,我依稀听说,今儿表少爷来,二小姐三小姐在屏风后边看了意动,刚才周、宋两位姨娘前后脚去了老太太那里请安,结果不曾想正碰到了,两人只尴尬着。最后支吾着只是和老太太问好,到底宋姨娘没忍住,问了句今日来的盛家的表少爷,可议亲了没。老太太耳背,没听清。两位姨娘面薄,没好意思继续问了,老太太身边的拙芙当笑话说给我听,我一听可就明白了,那是在打我们盛家的主意呢。”
青钱大为讶异骇然笑道:“两位姨娘若是真想谋这个,也当来讨好咱们夫人才对,如何倒是去找老夫人?老夫人成日口口声声嫌弃盛家是商家,平日里也只说要把二姑娘三姑娘嫁给有功名的,就算两位姑娘看上表少爷人品,姨娘们想要钱,老夫人也再不会同意的吧?”
白璧冷笑道:“这府里只用钱的时候记得咱们太太,平日都是去老太太跟前讨巧,自然是觉得老太太发话,咱们太太必是要听从的,只想着又多一个捞钱的口子罢了,呵呵。”
青钱忽然笑起来:“怎的你也忽然太太太太叫起来了?”却是一直使眼色,不让白璧再指摘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