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2 / 2)
“你找我是干什么?找我接盘你们母子吗?”
那人咬了一圈银牙, 还是强作不下,哭声恸动, “不,”
“为什么还留着他的东西?舍不得扔吗?”那个兔子木雕, 是姓池的东西。这一点, 江老板记得很深刻。
叶泾摇头, 后面的粗鲁, 都要他眼前一阵昏黑。
脸色都扭曲成了苍白, 他哭声不止, 门外的团子拍门声和哭叫更让他心碎成了一地。“不是, 不是他……”
很粗鲁地对他。
“不,不……”
“我拿什么对你才好?叶泾,”江老板在他耳中咬牙道。
门外的人哭累,歇坐了下来,趴着门,呜呜地像个受伤的幼兽呜咽着。
门内。
那个人犹如断线的风筝,伏低了去,半日没了动弹,江老板捞起了他,只见他一张纸白得无比的脸。双唇紧抿着。
江老板立马去撬开他咬住的银牙。
张口,便是一股血浆,洒落在了脖颈,江浸伸手去摸,是凉的血。
慌忙地将他抱在了怀中,“叶泾,叶泾。”
……
叶泾昏迷了一日,醒来已是了黄昏,门帘外的棠棣花开了,余余袅香,舒卷起来的细长花瓣,枯黄地掉落在了地上。
榻上的人,比黄花还瘦。
叶泾醒来的时候,团子还未放学。
屋内外缭绕着一阵浓的草药的熬制的气味,非常熟悉,叶泾躺在了榻上,想着前日夜里的事情,却发现,枕边放着一个东西。
拿在手里,发现居然是那个兔子木雕。
那个人依旧是把木雕还给了他。叶泾看着木雕,半日没有说出话。
熬来的药,放凉了,放在他旁边,叶泾拿起来,喝了一口,看着院外在制伞的那个人的背影。
门外细雨点点。
那人身上单薄,甚至蓑衣都不披一件。
叶泾想下榻,却碰到了圆凳,屋内响起了一阵声响,江老板进来,看到他把药喝了,于是过去,将他手里的帕巾拿过来。
拭在了那个人被药汁打湿的手腕上,以及衣裳上。
江浸垂着情绪,也是一声不发。
叶泾更是没有言语,半日,江老板开口,问他道,“大夫也不知道你是得了什么病,你说吧,寻医访药,我都替你找来。”
团子放学归来,看到了天边的纸鸢,犹如一个挣着线,迎着风的鸟儿,但是又一扯一脱的,还是摆脱不了控制。
团子盯了一会儿纸鸢,于是背着背囊回家。
到了家里,发现江氏伞铺依旧是关着的,这两日未开门迎过客。全程在院内熬夜、制伞,不知道是自责,还是别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