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存在与否（1 / 2）

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觉得是肉体上的痛苦更痛苦，还是精神上的痛苦更痛苦。

许约怀疑自己已经死过好多次了，第一次是全家遭遇车祸，她本应该也跟着去的，但她活了下来，第二次是公交车的那次，那次她提前看到了自己的死亡，原本她已经准备好就这么死去，但她临时反悔，她不想了，然后她活着到了一个不知明的地方。

第三次就是现在了，一支弓箭刺穿了她的身体，但她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人不总要去死的吗，早晚的事罢了，让她不解的是原来看着别人突然的死在自己眼前她会这么害怕与无助，这是她第一次在拥有预知死亡能力后的“突然”。

许约对于精神与肉体哪个更痛苦有自己的看法，于她而言判断这个问题最简单的就是你是否会因这种痛苦而去死。

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她会选精神，肉体的痛苦于她而言太纯粹了，而她好像是个比较复杂的人。她相信世界上有跟她一样的人，唯有来自精神上极致的摧残才能感知自己的存在，我每天都想死，这不正说明我每天都在活着，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那些每天快乐的人他们是否存在许约并不知道。

这次许约还是没能死去，她其实一直都想知道人死后究竟会怎样，意识是否还会存在，我还是我吗，但好像死去了你根本就都不会有这些想法了，死亡好像就是没了。

许约睁开眼的刹那，瞬间被明亮的光线刺了一下，她又把眼睛闭了上了。

她此时正躺在草地上，旁边是汉子、蔡弘远、李相宜三人。见到她醒来脸上都绽放出笑容来，一扫连日来的疲惫。

汉子轻轻把许约扶起，喂了点水给她，他已经这么做好几天了，每天喂点水，许约醒后就不会因喉咙过于干涩而说不出话来。

“我昏迷多久了？”许约开口还是感觉喉咙痛，声音嘶哑，身体虚弱，格外的不舒服。

“你昏迷已经五天了，终于醒了，真是老天爷保佑，你福大命大。”开口的是蔡弘远，他形容也是分外的憔悴，原先一直是书生打扮，现在换上了一身百姓穿的粗布衣裳。

“许姑娘你虽然醒了，但你万不可随意对待自己的身体，大夫说了这次是刚好弓箭偏离你的心脏三寸，他才能有办法，差一点他都无能为力，你一定要好生休养，不要心急。”开口的是李相宜，不过他的状况倒是比起蔡弘远好一点，至少衣着还算整洁。

“其他人呢，其他人怎么样了。“许约硬撑着自己快倒下的身体问他们三人。

有一瞬间的寂静，三人的脸都沉了下去。

“还活着的有一半人，这一半里包括受伤的。”最终还是汉子开口回答了许约的问题，他一边帮许约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边神色冷淡的回答着。

许约感到有一股悲伤之感缠绕着她。

“姚大娘还活着吗？”

汉子帮许约整理衣服的手停了几秒，他躲避着许约的眼睛，闷声说道：“没有，姚大娘年龄大了，睡得沉，又靠近黑衣人来的那边，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胸口正插着一把长剑。”

“我们已经把她和其他死去的人们一起安葬了。”

“那群穿黑衣人的来历，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他们死了几个人之后便撤退了，但那几个死的人身上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我想应该是做好了准备的，背后有人指使。”

许约身体实在太过虚弱，汉子松开手后，她就倒了下去，汉子也没再扶起她来，她抬头，闭着眼，感受着这一切，似乎耳边的声音都变得遥远起来了。

“许约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你也是受害者，差一点你就死了。”

“我们会查出背后的人来，你可以随便处理，怎么弄死都行都行，我们一定会让参与这件事的人付出代价。”

许约这一休养就是又睡了三天，当然整个队伍在此期间并没有出发，而是在距离原先停顿远一点的地方休整，毕竟队伍有伤员，以及顾虑到有的人亲人朋友在此事件中遇难，队伍的氛围一直笼罩在悲伤中，柳姓官员经过思索决定改变原先的计划，延缓到淮阳的时间。

又是一个夜晚，天空很漂亮，繁星从云层里钻出来，皎洁的月光撒向大地，还不时有山风吹过，相当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