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对决（1 / 2）
达米安发现满屋子的酒客都在注视着自己，他不明就里，只好看向像猴子一样站在桌上的牧场工人，麦克斯。
他强迫自己不去理会那些审视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指着脚下的地板说：“下来说话，麦克斯。”
麦克斯婉拒了达米安的请求，他刚要继续发表一些高谈阔论，就被一名酒客推了一把，从桌子上跌了下来，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
还好达米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年轻牧工挽起袖子就要跟人干架，但达米安阻止了他，低声说：“平克斯帮的人袭击了牧场，麦克斯。”
麦克斯一愣，下意识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清楚。”达米安说，他转头看向那些酒客，“你们知道些什么吗？”
这是他第一次踏足浅草镇的酒馆，在这里打听消息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然而，令达米安意外的是，这些陌生人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不太友好。
一名穿蓝色工装裤的魁梧工人从座位上站起来。他走到达米安面前，像一座小山似的，俯视着年轻守卫：“听说你是个厉害的家伙。”
达米安面无表情地看了麦克斯一眼，猜测起这爱吹牛的家伙究竟说了些什么。
他抬头看着那名壮汉，没有接话。成年后的达米安身高约莫有180公分出头，个子已经不算矮，但在这家伙面前仍是不够看。
魁梧工人上前两步，胸膛几乎要顶到达米安的脸上，嗤笑说：“我看这家伙只是个小白脸。”
达米安知道对方只是想挑衅自己，为更进一步的羞辱甚至冲突寻找借口。
哄笑声中，达米安退后了两步，伸出双手，沉声说：“我不想闹事，只是想了解平克斯帮袭击牧场的目的。”
他说话时平静地环视了酒吧一圈，以表示自己并无恶意。当他的目光掠过酒馆女服务生时，那年轻姑娘的脸竟倏的红了，就和她的嘴唇一样鲜艳。
对于酒馆内的潜在冲突，酒保持中立态度。他给了达米安一个信息：“大概3个月前，德里克牧场被联邦关闭了。”
达米安微微皱眉，德里克牧场和卡文牧场一样，都处于浅草镇附近，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联邦虽然对牧星不管不问，但也不太可能主动关闭牧场，这意味着德里克牧场必然遭遇了什么事情，因为自身无法经营才被关闭。
静静坐在吧台前的黑发美人忽然开口说：“我来浅草镇的路上，似乎看到了不少烟草田。”
达米安早就注意到这位看起来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女人。
她说的话听起来很突兀，但他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如果他没记错，浅草镇附近只有牧场和果蔬种植园，烟草田是从哪里来的？这是否与平克斯帮袭击牧场有关？
“看来你在这里问不出什么。”黑发美人冲着达米安妩媚一笑，“不如坐下来，我请你喝一杯酒，谈一桩生意。”
她眼波如水，令达米安感到身后聚焦起了嫉妒和憎恶的视线。好在，一个沙哑的嗓音适时响起。
“我来自德里克牧场。”
说话的人是一位留着络腮胡的精壮男人，他看着达米安说：“在那个地方倒闭以前，我也是牧场守卫。”
他从桌子后站起身来，有些轻蔑地说：“我可以告诉你平克斯帮想做什么，但我不太相信那个蹩脚牧工说的话……不像其他人，我可不会被一些夸大事实的谣言迷惑。”
这男人走到达米安面前，吐了一口唾沫，一字一句说：“不如我们打一个赌，你要是能证明自己真的那么厉害，我就让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事，但如果你只是一个没用的懦夫……”
他顿了顿，转身看向酒馆里的其他人：“那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允许你接受这位女士的委托！我们怎么能把一位优雅女士的性命交到一个骗子手中？”
“对！不能让那位女士被小白脸骗了！”
“浅草镇不欢迎骗子！”
“干翻他！欧文！”
“让他滚出这里！”
整间酒馆的人都变得情绪激昂起来，这些正值壮年的男人们恨不得在那位黑发美人面前脱下衣服，争先恐后地展示自己的“男子气概”。
达米安嗅到了麻烦的味道，但为了牧场的安全，他确实需要更多的情报。为此，他只能面无表情地问：“赌什么？”
被称作欧文的络腮胡男子转过身来，指了指达米安的腰间：“听说你枪法不错？”
达米安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伸出一只手做出“请”的姿势。
欧文毫不掩饰地冷笑了一下，招呼同伴率先向酒馆外走去，达米安平静地跟在后面。
“达米安，让这家伙瞧瞧咱们卡文牧场的厉害。”麦克斯嚣张地叫嚷着，但他的话语被周围的起哄声吞没掉了。
望着依次走出酒馆的人群，酒馆里的女服务生将托盘放在吧台上，冲着酒保说：“至少有一点麦克斯没有吹牛，那家伙长得确实……呃，让人想犯罪。”
酒保翻了个白眼。
……
牧星的夜晚温度偏低，由于大气层的独特成分，夜空呈现出一片绚丽的淡紫色，其中点缀着数颗孤单的星辰。
冷清的街道上，周遭的店铺和民居门窗紧闭。
酒馆外，一群酒客挥舞着酒瓶，有人在喝彩，有人在骂脏话，还有人围成一圈在下赌注。麦克斯也参与其中，正在为赌哪边赢而苦恼。
可想而知，达米安的赔率不会太好看。
几名工人搬来一排酒桶，欧文将几只啤酒瓶放在木桶上，冲着十余米外的达米安说：“九支酒瓶，双方各选一边，按顺序从两端向中间射击，谁先射中第五支瓶子就算赢。”
达米安站在规则距离外，点头示意知道了。
欧文缓步走到达米安身边并排站好，他倒不急于开始，冲着不远处的黑发美人咧嘴一笑。
“女士，如果我赢了，请你喝一杯，怎样？我是指去我房间单独喝一杯。”他伸出两根手指放到嘴边，做出一个捏杯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