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姨娘听了,心里酸酸甜甜的:“夫人还怕春姨啊?”
“不是怕她,是不想听她啰嗦。”王曼甚至动起了让春梅和夏竹换一换的心思,如今这春梅对自己是越来越不满了。
姨娘也不再纠结:“那夫人能抱着我睡吗?”
王曼听了,也没觉得什么,径直向姨娘靠了靠,将人抱在怀里。姨娘鲜少生病,但每每病了都是独自在院里,自己找大夫,自己吃药,自己睡觉。这么多年来,她是头一回,病得有些高兴。
这一次病了,她搬到了夫人边上,夫人替她找了大夫,陪她喝药,还肯抱着她睡觉,她甚至有些想让自己病得更久些,又怕自己病得久了,让夫人失了耐心。
姨娘嗓子发痒,没忍住轻咳了两声,她赶紧抬头去看王曼,只见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她原本有些担心夫人会嫌弃自己咳在她的身上,谁知王曼压根儿没往心里去。姨娘看着王曼,眼眶又开始发红,王曼见此,赶紧松了松抱着她的手:“是我抱得太紧了?”
姨娘摇了摇头,抱紧了王曼:“夫人为何对我这般好?”
王曼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露水夫妻也是夫妻嘛。”姨娘听了,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并不觉得王曼将她看轻,她倒是觉得,王曼能承认她们关系不一般,已是极大的恩赐。
姨娘躺在王曼的怀里,脑袋微微向前倾,亲了亲王曼的脖颈。
而京城里的小两口,也因着表白心迹,越发腻歪。玉秋回来晚了,铃儿也不再惶惶不安,她是相信玉秋的。两人牵着手走进走出,只在长辈面前收敛些。
私下里,铃儿也越发喜欢赖在玉秋身上,如今就连看个书也非要坐在玉秋怀里不可。玉秋也是宠极了,也不嫌累,一手揽着铃儿的腰,一手翻看着账本。为着坐着舒服,玉秋在屋里铺了厚厚的地衣,摆了一张长长的矮几,与铃儿二人坐在地衣上看书写字。
铃儿也是学过算盘的,有时候她兴起,也会坐在玉秋的怀里,替玉秋打算盘。玉秋报一个数,她打一个数,玉秋也不嫌她慢,索性双手环抱住铃儿,只动口不动手。
玉秋一大早便起来出门去了,有几日,玉秋才走,铃儿便觉得有些思念,便坐在地衣上,给玉秋写信,有时是一首诗,有时是一篇文。写好后,便细细叠好,放在矮几上,又兴冲冲跑到外头,在自己的院里或是表姐妹的院里,折上一枝新梅或是枯枝,带回来压在信上。
玉秋见了,总要说:“是王家的花种得不够,是我表露心迹太晚,寒风里累得你也寻不出几枝花来。待回了金陵,我弄一个百花园,你想我时能折的也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