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春天是读书天334(1 / 2)

小朋友们坐在同一张长桌旁边,吃早饭。

“大人们天天胡来,经常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早穗忽然宣布,“我们才是未来的希望。”

“什么意思呢?”缘织问。

“他们有什么话都藏着掖着。”早穗说,“大肃老师爱大小姐,大小姐也爱大肃老师。但他们就是不肯说,说不出来!干嘛呢?早点结婚,皆大欢喜,全剧终。”

“爱是很复杂的,有时候,很难说出口。”真弓说。

“难说吗?我爱你,你是个好人。我爱怜央学姐,她是我的希望。我爱室华,她是我的好兄弟。我爱大肃老师,帮了大伙不少忙。我爱影魔女,世界最强之魔女。我爱夏希和炸炸,两个小不点。爱缘织,可以揉肚皮。只有青晓还在考察期。没什么难的。”早穗说。

“哪能同时‘爱’那么多人!”真弓感到好气又好笑。

“不行吗?我都是跟大肃老师学的,他可是榜样。”早穗不以为然。

“婚姻显然是下下之选。”青晓跟她讲道理,“生物不需要结婚也可以繁衍。你见过树木花草结婚吗?照样满地枝芽花果到处开放。婚姻是两性之间的互相奴役。”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必须诚实,当那种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人,不能拧巴,不能别扭。”早穗告诉她们,“我们以后就能变成拯救世界的希望,像我们这样的好孩子,以后会成为大家心目中的那个啥。”

“心目中的典范。”真弓说,“问题在于,如果大家都像伱就完了。”

“?”早穗不懂,“大概就那个意思吧。反正,等我长大了,就要好好教训那些不清不楚的人,教他们做人。我已经做好准备离开安心院了,我保证外面有一大群人,过着无聊的生活,连真心话都不敢跟别人说,我给他们一人一巴掌,叫他们面对自己。”

早穗吃完饭后就去补作业了,大家在桌子上交换目光。

“笨蛋早穗,她已经不能适应社会了!出去后一定会惹麻烦。”真弓遗憾地宣布。

大家猛点头。

“所以她不能一个人到社会上去,要是有那一天。我们要保护她。”真弓宣布。

不多时,上课时间。

早穗感觉大伙都用怜悯的眼光看她,感觉怪怪的。

不过无所谓,她还要写作业。

每当看到这个教室,早穗都会在心底感慨。

安心院自从大肃来了之后,真是变了好多!

之前那个坑坑洼洼、墙壁破烂的垃圾校舍,现在都变了样。

春暖花开,阳光明亮。前面的柜子里放着她们的教材、课本和杂物,每多一个孩子就多开一个锁柜。之前哪有这待遇。

早穗打开柜子,把寒假作业、练习册和中学生读本拿出来,然后再关上。

课桌椅都是单人单桌,早穗的桌子上画满了她上课无聊时留下的涂鸦,经常得用本子遮住,免得被大肃敲头。偶尔上课走神,她就翻开书籍一角,在底下继续完善她的漫画。

读书本来跟早穗不相干,但在大肃、礼奈老师、莱丝柯琳等人的教导下,早穗也渐渐开始学习。

她一个人写了很多寒假作业,她觉得寒假就是用来玩的,寒假和作业两个词拼在一起简直就是世上最大的错误。

所以她一开始就决定等开学了再写寒假作业。

张肃来到教室,把一些厚厚的册子发下去,早穗看到这些都是诗集,有小卡片,预先写了她的名字,还有一些提示,代表哪些容易读,哪些难。

“今天我们讲一下《诗歌》的问题,也就是怎么读诗。早穗,作业等下课再补。”张肃坐在前面的地板上,翻看手里的诗歌选集。

他坐着,这样不至于让大家费劲抬头看他。

“收到。”早穗把寒假作业叠到她的涂鸦上。

画的主题要么是大肃在打长角恶魔,要么是影魔女躲在恶魔后面戳恶魔。

她觉得影魔女和大肃才应该是一伙的,大肃在前面抗线,影魔女在后面偷,换她的话就会这样做。

“今天教‘诗’,我们说‘诗’这个字,洋人称之为poem,它源于希腊语poiesis,意思是‘制造’。所以说,诗和我们随口说的话不一样,诗通常都是精心制作的,通过美学意象或声韵结构来传达意义。”张肃做个综述,“解诗其实简单至极。”

他在黑板上画了几个层次。

“我今天讲的是一种最标准、最清晰易懂的解法。可能你们觉得诗晦涩。你们手上的读本有简单到深的各种诗歌,从简本到繁本,为你们量身打造,海内外都有。而读的方法都是一致的。今后的几年里,无论你们翻到哪一页,学到多少,都可以这样读,耐心即可。”

早穗翻看手里的诗集,好像是专门为早穗编的,诗歌的注释好详细,还有注音,生怕她看不懂。做这个集字的人真细心。早穗想。

张肃介绍读诗秘诀:

“第一层是念出来,读它们的声韵,注意声音和节奏。

第二层是翻译,把它们的意思写下来,用你能理解的方式写下来,写你读到的最简单、最浅显的意思就行。

第三层是抓住它们所描述的重点形象,形象,承载着特定的意义,正如之前所说的,诗就是制作,所以诗人肯定是有意为之,破解这些形象,你就能抓到诗的重点。

第四层是技巧,就像蛋糕上的小装饰一样,诗人会用一些杂技来粉饰他们的诗,比如引经据典、拟人比喻、双声叠韵、复沓对仗、重章叠句……这些会在今后几周里慢慢解释。现在,翻开读本,检查一下你能读到的最好的诗歌,它们都预先设好,符合你们学力的,早穗?你来做个示范。”张肃点早穗名,看她心不在焉。

“啊?”早穗猛抬头。

“诗。”张肃指了指她手上的读本,“前十页的诗歌里选一首。站起来。认真一点,我们今天学到的东西会贯穿这个学期。大声读出来。”

早穗捧着诗集站起来,她翻看手里的诗。

本地的诗人、神州的诗人、洋人的诗……

那些长长短短或者工笔整齐的句子,它们就像一个个精美的小方块,一旦跃入早穗的视野,就渐渐自己形成漂亮的工艺品,隔开她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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