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裴晚竹根本没有心4(2 / 2)

  没有人看见裴婴是何时抽出了晏云霆腰间的明心,直到陈春瑞血溅当场倒下去时,在场众人才模糊想起。

  俞国皇子裴婴,自幼聪慧,师承俞国剑宗尉迟丰,吐千丈凌云之志气,若不是在十二岁上时分化为坤泽之身,只怕也是一个能上场杀敌的武将之才。

  陈春瑞倒地身亡,脖颈之上唯有一条寸余长的的剑痕,却已伤及血脉,血尽而亡。

  这厢裴婴甩落剑身血渍,随手将明心又抛给了晏云霆,他从宋安手中接过锦帕,擦拭掌心残血,垂眸不咸不淡开口,“明心重了些,孤拿着不趁手。”

  晏云霆将明心收入剑鞘,勾唇轻笑,“待朝堂局势稳定,臣便去求尉迟丰,为殿下量身打造一柄和您心意的长剑。”

  裴婴将手中锦帕丢在了陈春瑞的尸身上,眯眼哼笑道:“尉迟丰那个老东西还不知在何处游历,你若真能寻到孤这位老师,那孤可要重重赏你。”

  晏云霆看清裴婴眼底笑意,便扬声谢恩,“那臣就先谢过殿下了。”

  二人视若无人一般当众调情,在场朝臣谁不是玲珑心思,凭这几句话便已能猜出皇后与武将两厢勾结,而所为的,便只有这陈国江山了。

  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再看裴婴,已由宋安搀扶着缓慢走到木塌边上重新坐下。他又恢复了方才那副懒散的模样,一身白衣未戴冠,及腰青丝不过由一根碧玉簪松松束在身后,清丽得宛如十七八的少年郎。

  裴婴手指绞住自己发尾,垂眸低声点名,“霍康伯、赵永言、仰玉成......”

  他足足念了十八个人的名字,在此期间未曾抬眼,被他点到姓名的朝臣皆是面如死灰,有些甚至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等到最后一个人名的尾音消失在养德殿内,裴婴才抬头撑腮懒怠开口,“如今这京城内,已尽在我裴婴的掌控之中。孤许你活,你才能活,孤命你死,你便得死。陈春瑞忤逆犯上,其门生及党羽一概降罪!”

  话音刚落,将朝臣们团团围住的御林军便抽刀冲向人群,惨叫声、刀剑嗡鸣声、以及刀刃刺入皮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浓稠的鲜血溅上窗纸,烛火摇晃,将人死前的挣扎投映在铜镜里。被裴婴提及的十八人不过几息之间便被割去了头颅,整齐地摆放在各自的尸体旁,养德殿内到处都是飞溅的血沫和破碎的骨碴。

  剩下的朝臣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两股战战,方才还站在自己身边的老友,下一刻便已身首异处,整整十八人的血,几乎将养德殿的汉白玉砖都覆盖了。

  再看那裴婴,倚在木塌扶手上闭目养神,待耳畔声息皆停,他才悠悠睁眼,似笑非笑地开口威胁众人,“若众位爱卿还有异议,便亲自到地下,同先帝说去。真有些骨头硬的,也要想想家中妻儿,虎符已在孤的手中,若有人不服,即刻便有御林军踏破尔等府门!”

  他漫不经心地整理身上白衣,“孤奉劝各位,一旦有人提议从燕氏旁支过继,那孤便杀尽燕氏乾元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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