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裴晚竹,是我的字。(1 / 2)
晏云霆心中大石落地,他低头收拾东西,“殿下,不是所有人都必须喜欢你。”
裴婴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却又觉得如果自己不再说些什么,这块木头就要带着他装满点心碎屑的小布包翻窗户走了。
他伸手在晏云霆肩上点了点,“你上次说,要给我带北疆的烈酒,还作不作数?”
晏云霆正低头捡着地上的碎瓷片,闻言一怔,没想到裴婴还记着这件事,他点头,“我既答应了你,说话自然是作数的。”
裴婴仰头倒在床上,他盯着头顶用金线绣着海棠花的床幔,对晏云霆说道,“我还从未去过北疆呢,父皇总说我小,连宫城都鲜少准我出去。若是有日你又要去那边,可记得要告诉我,带着我一起去。”
晏云霆闷笑着摇头,“你既不会骑马,又不会上阵杀敌,带你做什么?”
裴婴翻身坐起,“你别瞧不起人,我师承剑宗尉迟丰,若是到了战场上,说不定你还没我厉害。”
“好啊。”
晏云霆眼里流露出些许笑意,“待你脚上伤好,你我在这院里比试一场。”
说罢他收拾了东西就要走,裴婴下意识要去捉他衣角,却还是碍于脚伤只能坐在床沿。他踟蹰半晌,别别扭扭问他,“明日......你还来吗?”
晏云霆反问,“你让我进门吗?”
裴婴仰着头看他,屋中的烛火像是在他眼中被揉碎了,折射出斑斑点点的萤火,他这样好看,微张的唇像熟透了的野果,想必咬下去汁液也是甜的。
晏云霆喉头一动,不知为何上前将他鬓间一缕乱发别到耳后,裴婴一点点睁圆了眼,却也没有避开,他抬头望着晏云霆,红霞顺着脖颈缓缓爬了上来。
他捂住通红滚烫的脸,将脑袋埋在了膝盖上,半晌才闷闷小声道,“不让。”
晏云霆反而笑了,“那我还是翻窗进来吧。”
裴婴兀自埋着头也不去看他,心跳如擂鼓,想着晏云霆生了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谁能想到他竟也会做出这翻人家窗户的勾当。
他听面前没了动静,抬眼一看,屋里除了自己已没了旁人,不知何时晏云霆已经离去,还不忘小心将窗户关好。
裴婴低头望着自己脚踝上未干的药膏,心道这人真是来得悄无声息,走得也是悄无声息。
晏云霆出了永和殿时天色已晚,盛夏之时便是连晚风都是温热的,将他一颗怦怦乱跳的心灼得生疼,他的指尖还残留着莫名的清香,裴婴像是用花的汁水灌养大的,娇嫩又张扬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