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如梦22（1 / 2）
牛鼻寺，王亦仙本来可以走了，但是他没有走。亦仙说他想要学习炼丹，海潮倒是并不意外，爽快同意了。
“寂惺……”海潮顿了一下，“你的体质有些特殊，要是好生修行，以后必能……”
亦仙打断了海潮的话：“大师大师！我会努力的！”
海潮神秘地笑了笑，又说：“那日多亏有你，不然佛心丹必定被枕瓜和尚夺去！我还是低估了你的实力……”
亦仙总觉得海潮似乎知道什么，但又不好说什么，自己体内恶龙作祟，虽然救过自己的性命，但长久来看隐患不小，要不要告诉海潮呢？亦仙拿不定主意，也就没有多说。
王亦仙进入牛宝堂，继续以牛鼻寺俗家弟子的身份研习丹道。牛宝堂是牛鼻寺炼丹制药的地方，佛心丹就是在这里炼制成功的。堂中有长年昏暗的丹室，有烟熏火燎的丹炉，还有浸淫丹道数十年的老僧。
亦仙慢慢发现在牛鼻寺还有很多可以学习的东西，也就安心住下来。身体里的恶龙紫光似乎也挺喜欢这里。王亦仙一边跟着炼丹僧学习炼丹，一边继续在牛脑阁读经，寻求解决体内恶龙的办法。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亦仙不得不为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好万全准备。
牛脑阁和锦瑟阁的典籍都没有“对症”的“良药”，亦仙不得不寻求外援，他准备先告诉大哥霍逍遥，不过为了躲避紫光的监视，他必须采取不一般的办法。
霍逍遥正在打坐，亦仙拿着一张纸找到霍逍遥，将纸递给他，却不说话。
“仙儿，这是什么？”霍逍遥有些迷糊，“你体内有龙？字儿写错了吧？应该是‘脓’？”
亦仙立刻接收到了恶龙紫光的警告，丹田处隐隐作痛。
“小子，老实点儿，不然有的好受！”紫光的话充满了威胁。
“肚子疼，”亦仙抢过那张纸，“我去出恭！”
当晚王亦仙的肚子痛了整夜。
次日，亦仙又拿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找到海潮。
海潮看了看，点点头，笑道：“寂惺，你胸中的丘壑，我能明白！倘若日夜精进，定然龙飞九天！”
王亦仙如遭霹雳，紫光也察觉迹象，让亦仙的肚子痛了三天。
于是，亦仙不得不按捺住心中的不安，继续勤学苦练，学炼丹，学佛法，再与锦瑟阁的典籍参照，将儒家和佛家的经典融会贯通。
除去恶龙的办法没有找到，丹道上也遇到瓶颈。亦仙请教炼丹僧，但老僧的解说却不能完全解答亦仙的疑惑。
一日，亦仙又找到海潮，请教丹道。
“佛经领悟了多少？”海潮不直接讲丹道，却先问佛经。
“只是了解了皮毛。”
海潮点头说：“丹道也是一条道，你倒是可以去北斗山瞧瞧，那里才是方生的丹道祖庭！我牛鼻寺不及！”
亦仙腹诽：“我本来就想去北斗山的，最初是你把我扣留在这里……”
海潮道：“说起来，北斗山与牛鼻寺颇有渊源，北斗山的开派祖师原本是个和尚，就是从牛鼻寺出去的，所以两家历代交好，甚至可以互派弟子交流学习！你以牛鼻寺俗家弟子的身份交换到北斗山学习，那是顺理成章的事！”
次日，王亦仙就出发去北斗山，一同出门的还有霍逍遥。不过，霍逍遥不是去北斗山，而是去接霍小妹。二人同路一程，尽情逍遥快活，直到岔路口分道扬镳，这才各道珍重。
却说王二起义之后，终于抽空回了趟菜园子。
现在，菜园子被义军占领，王二成了菜园子的“头儿”，也算是“荣归故里”。前礼部尚书玉君陶老先生当年荣归故里的时候，没有王二这样的阵仗。王二进入菜园子，骑的是高头大马，后面是自己带来的精锐，个个彪悍勇武。经过授意，菜园子的村民代表到大路口夹道欢迎王二回家。说书的吴老头看到王二，说道：“王二，如今你阔了，可别忘了乡里乡亲！”
王二在马上回道：“吴老头儿，你说书有没有富贵还乡这个故事？”
吴老头摇头：“不曾有过。”
“从今以后就有了！”王二扬鞭策马，“就说说我王二富贵还乡！”
进入菜园子之前，王二就下了严令，没有他王二的允许，不许烧杀抢掠、奸淫妇女，违令者斩。队伍进菜园子后，果然秋毫无犯，百姓暗自庆幸。不过菜园子的乡绅地主还是怕得要命，有一些消息灵通的早已举家逃走，留下来的基本上是舍不得田产房产的“守财奴”。
王二骑马带队游街，耀武扬威，趾高气扬，他想着这便是“王侯将相”的气派，这就是“田间第一人”的威仪。他在人群中见到了李锦怜，李寡妇似乎出落得更加水灵了，那双眼睛闪着电。不过，那个魂牵梦萦的人却没有出现，王二有些失落。经过谯老爷家，王二下意识看那高耸的阁楼，也没有见到那个心中的人儿。
王二回了自己家，当地的乡绅早已出资对王二的窝棚进行了高强度的“修缮”，原来的窝棚面目全非，变成了有三间房的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养的鸡，屋后面还有两头大肥猪。
不忘本是每一个成功人士的美德，这一点王二是清楚的。就在他的家中，王二大摆筵席，邀请了当地的乡绅耆老参加聚会，还专门请来了谯老爷。
王二挨个敬酒，让文化人们当场赋诗，有个乡绅写了首打油诗，令王二十分满意。其诗曰：王者归故里，二虎随左右。是非在公道，狗在屎前嗅。王二哈哈大笑，这首诗里有“王者”，有“二虎”，符合他胜利者的心态，又说了“归故里”这事儿，算是点题，关键还有“狗在屎前嗅”一句，生动活泼，通俗易懂。手下的大老粗们也跟着笑，乡绅地主们的脸色却很难看。王二很快察觉了不对，在师爷的提醒下，王二才发现这是一首“暗藏杀机”的藏头诗，充满了讽刺和戏谑。
“王二是狗！哈哈哈……”作诗的乡绅发狂大笑，王二却并没有恼羞成怒，只是安排手下打来一桶大粪，让那位诗人在粪前闻了一天。
曲终人散，酒残饭冷，王二独自躺在崭新的紫檀木大床上，享受回家的“幸福”。这个家现在什么都有了，但好像又缺了什么。
外面有小喽啰进来禀报，说是兴隆堂的一个掌柜求见大王。
“兴隆堂？倒是个大商号！”王二坐起身，“主动送上门的有钱人，这还是头一个！”
吴老二见到了王二，表示兴隆堂很看好王二，愿意暗中支持，提供钱粮。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王二却起了疑心，“你们商号想得到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