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渡0012-山涧清潭,夏候东(2 / 2)

“多记温暖。”

回到家中后,我把今天所受的遭遇,稍微添油加醋告诉了夏侯东。

身为孩子王夏侯东一听,自己的小弟小妹被一群小地痞给欺负了,这还能忍,于是我们在当天的下午,即黄昏十分。像那个村子里的人打听那个小孩的住处,便摸索了过去。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施术,他身后背了一个紫黑色的登山包,从包中翻出了一只有人小臂这么粗的香,整只香成黑色,与寻常香客拜佛拜神的红色的香烛完全不一样,从中散发出一股动物脂肪在暴晒之后发出来的奇异香味,我又见他拿出一支非常特殊的毛笔,只有一指长,东哥要拿出提前调好的青墨,对我还特地细心地解释了一遍:“你可听说过用青色的墨绘制符箓?”

由于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我当时以或多或少地了解了这个行当,“道士画符不都是用红色的朱砂调墨吗?”

“是的,但是走旁门却又有一定底蕴一类的是施术者,多用青墨,而这青墨也是特定的药草调配出来的,其沟通的力量更加诡谲,而施术被打断时,会受到严重的反噬,所以小莫子,看好了,不要让任何人来到附近。”

随后我见他在那只黑色蜡烛上勾勾画画,仅一刻钟,他的额头就见汗了,如密密麻麻的蝌蚪纹绘满,他口中快速地呢喃着。随后四处看了看眼镜,四下无人便把那个蜡烛,钉在那家子的门口,最后只听他清欶一声:“起。”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只黑色蜡烛上的青色符文,居然游走了起来。噗的一声,一盏幽蓝的火焰滋滋拉拉的冒起,时不时飞溅出两边火星,仿佛接引亡灵的鬼火,那火苗不大,很迅速地将蜡烛烧完。整个过程也就十来秒的事情,蜡烛变燃的一干二净,而滴落的灯油,居然迅速下湛路土壤之中,转眼便不见了踪迹。

当时我只和父亲说我和东哥,两个人在野外露营,今晚就不回去了,特地没有叫上尹儿。

而在午夜时分,东哥摇醒了,还在睡梦中的我,我揉揉惺忪的睡眼:“什么情况?大半夜不睡觉……”

还不等我话说完,一阵阴风扑簌簌地响起,里面传来瘆人的哭声和笑声,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却相融的如此恰当,死鱼般的气味扑鼻而来,我看到一溜溜的黑色气雾,从那家子的门缝中溜进,夏候便把我赶进帐篷,因为离这一两百米远,也看不真切,而困意又席卷上来,于是我在帐篷中,靠着靠着就睡着了。

直到凌晨,太阳还未升出来,我便被四周萱萱朗朗的声音给吵醒了,听村中人议论好像是那家人中的女主人在前两个小时,失心疯了似的趁丈夫睡觉拿着菜刀就给他来了一下,而丈夫恰巧翻了个身,结果整个左手都被卸了下来。唉,那个小孩不知为何一夜之间人就精神崩溃,直接疯了。

我都被吓傻了,难不成这就是夏候的手笔。

而夏侯也是显然第一次做这种事,他有一身左道气质,但本性不坏,也是有点心慌。

回家后,父亲看到我俩的神情不对,一再逼问后,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气得他勃然大怒,这是我的第一次看到他生气。他让我和夏侯光着膀子在大雪天,早晨拎着两个水桶罚站,傍晚到夜间也站着罚站。之后父亲就一句话也没跟我们说过,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就这样在三品长的后院中,罚站了整整一个星期,中间我冻得感冒,也硬抗着刺骨寒风,而尹儿在不远处红着双眼看着我们。

这件事情的后续,也就父亲帮我们擦屁股。

但好在夏侯这位好大哥依旧是好大哥,照样护短。不过再也没有带着我们做过如此荒唐的事,如今见到夏侯一件件陈年往事浮现心头,有顽皮之处,但更有一种见到亲大哥时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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