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上古壁画22（1 / 2）
洞穴内，沉睡于久远寂暗的画中人，随着突然闯入的火光，再度苏醒于世人眼前
手举火把，看着不知被遗忘多久的一幅幅岩洞壁画，以及那上面刻印着宛若骇人生物般的异兽，或者是面目似人非人的…让人很难在短时间内想到一个合适的称呼的东西
“喏，这个！这是獾头人！”
“原住民”小楠伸出手指，指向一个足有两丈多高的人形壁画，顺着指尖望去，曲焉二人便看到了一个生着人面鸟羽毛的家伙，背后还张开一对好似蝙蝠般的翅膀，配合那壁画独有的狰狞画风，以及被火光的不均匀照射下，那显得有些忽明忽暗的可怖面庞
一股没来由的恐惧感攀上兰心然的心头，这让她不得不向曲焉身后靠了几分
“还有这个！这个壁画是羽民人，和獾头人一样，都是长着翅膀的家伙”
火光照射下，几个团聚在一起的人型生物栩栩如生般，经那不知什么年代的能工巧匠之手，使其一直在这里流传下来至今，直至踏遍无数寂静岁月，从新落入曲焉的视野中
“羽民人？他们一定很聪明吧！”
“哦？从哪里看出来的？”
曲焉这没来由的问题，让观览过几次壁画的小楠停下脚步，在混红光线的之中，两个大眼睛眨眨的问向曲焉
“这还不好看出来？你看他们脑袋的长度，还有那好像铁钉一样尖锐的天灵盖，一看就全是智慧”
“呃…这貌似这是你的偏见吧，不过不得不说…好像还有点道理”
很识趣的不再理会曲焉那神奇的脑回路，少女继续踏步前行
期间，跟在后边的曲焉看到了无数副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象过的光怪陆离
胸骨外凸，让人看着就觉得疼痛的结匈人…
浑身焦黑，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厌火人…
身体中心被骨头径直贯穿，但仍旧视为无物的贯匈人…
双腿交叉走路，宛若哗众取宠般滑稽可笑的交胫人…
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比起曾经镇子中的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不知道要离奇玄异多少倍
直至几人继续前行，身后洞口逐渐化为一个拇指大小的黑点，再度回首望去，只剩下一片寂静的黑暗
“小楠…这里…真没问题吗？”
兰心然有些怯懦的问道
“呃…大多数情况下是没什么问题的！”
似在安抚一般，小楠的语气拖延了那么几秒才回答道
“一般情况？这个说法…还真是给自己的话留了条后路呢…”
无奈吐槽，随即眼含惊惧的打量四周
“放心，大胆走吧，四周很安全！”
“曲焉？你确定？”
“嗯，我能问道，四周的空气虽然有些许沉寂的土灰味，但还是没别的什么？”
“什么？你就这家伙鼻子竟然这么好使！”
小楠回首看了曲焉一眼，眼中惊异之色一扫而过
“以前开矿的时候曾把眼睛累坏过，要是鼻子不再好一点，那恐怕在那个环境，吃的是面啵还是石头我自己都分不清”
“呃……”
寂静，岩洞之中再度恢复一如既往的死寂，除了三人那杂乱无章各行其是的脚步声，还有那入侵黑暗的火光缓缓移动
终于，在大约半刻钟后，走路稍瘸的曲焉坐在第上休息起来，他仰头望向道路尽头的巨大石墙，并非是在为它拦住自己的去路而感到不爽，而是将视线全然投放在那足有五丈长，三丈多高的巨大壁画上
“这个是…”
一只身似猛虎，但通体泛着暗黑煞气的家伙，上身生着似人般健硕的肌肉，人首兽身怪面，狰狞可怖，又尽显威武
身后，有着众多一笔带过的怪异身影，似众星捧月般为那着重刻画的巨怪做以对照，用以彰显画中主角的绝对实力与不凡地位
放眼望去，这攒动的人海足又上千数计，他们的身影，在壁画最上首位置，绽放深红残影的血日斜阳呃照射下，宛若一支从九幽地狱之中爬出来的幽冥大军，踏着整齐统一的步伐，向着日落的方向狂奔袭掠！
眼前的群魔乱舞，似带动了曲焉僵制的大脑，让他身临其境般，回到了那个未曾谋面的古老年代，站在远处的山峰，感受着它们震颤大地的脚步
视线随着根根火把的点燃而逐渐照亮这庞大的山穴，于壁画下方，一个平滑石面之上，几个刀削斧凿般、但却意外的工整的字体浮现在曲焉眼中，其中最上首处，亮眼的四个字被曲焉缓缓道出
“九黎！蚩尤！”
曲焉低哑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悠悠回音久久不曾散去
本就低哑的声音，在经历洞穴的几次回荡之下，增添了一抹令人心神发颤，似引人共鸣的空灵，那声音就宛如壁画的主人，那名为蚩尤的怪物，跨越久远的亘古，以画中之相做以媒介，对着那正在观摩他、在呼唤他的几位后辈，做以深沉的应答
“小楠，你对这个家伙有什么了解吗？”
如灵猴般点燃隐藏于洞穴暗处的火把，小楠纵身一跃，自几丈高空之下轻松落地后，听到了曲焉的问题，干净利落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
“那白婆婆没和你说过他的事情吗？”
“没有，关于这个叫…叫蚩尤的家伙，白婆婆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听罢，本想多了解一些关于这个样貌不凡的家伙的事迹，可是既然对方也不知道，原本有些期待的曲焉不由显得意兴阑珊
不过，小楠犹豫片刻，继续道
“白婆婆她也不知道这个蚩尤是怎么回事，毕竟她只是个凡人，但她曾跟我讲过，当年那场大战，南边的蛮古之地，和世界最西边名为荒的地方，可都有不少人参与到蚩尤的麾下…喏！”
少女伸出手指，指了指他们来时走过的路，准确的说…是路两边刻印的壁画
“刚刚我们看到的那些古人，大多都曾是蚩尤的麾下”
“蛮古之地我倒是知道一些，据说那个地方山峦叠嶂，遍地毒沼蛇虫，危险的很，倒是这个叫蚩尤的…有点让我意外…”
“如果你要想了解更多的话，这些问题你还是要找个修士问一下，毕竟我们曾经都是凡人，这修士之间的事情我们也都是小白…”
曲焉点了点头，随即又将目光收回
“修士就不必了，我就是有点好奇”
“小楠，你领我们两个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这些古怪的壁画？”
一旁跟在二人身边，但又好似销声匿迹许久般的兰心然突然开口，她摸着身体上的鸡皮疙瘩，浑身打了个冷颤，虽然她现在拥有蛊雕本源，战斗力相比以前倍增许多，但仍是扛不住那来自于人类心底的本能恐惧，“黑暗和死亡”
“你先别急，我已经置办好了”
从怀中掏出来了三个鼓囊囊的包囊，并抛出了两个个分别给二人
“这是…”
握在手中掂量了一番，曲焉双瞳一亮
“铜板？这么多？”
“没错，这些都是白婆婆藏在这里了，专门用来救急的，我想，现在是时候让他们物尽其用了！”
“啧，真没想到，你们这穷乡僻壤还能存的下这么多钱”
“那你就是小瞧我们了！来，还有这个”
突然，在地上翻找半天的小楠猛然站起，并从一个石头缝中掏出来两把泛着寒光的刀刃
“嘿嘿，有了这个，以后防身就有的用了”
将手中的一把道递给兰心然，并顺便不知从哪来搞来两个刀鞘将她们套好，于是，二女身侧斜挎着一把刀，在曲焉那渴望的眼神中，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
“喂！小楠，我的呢？”
听到曲焉的问话，小楠嘴角抽了抽，心中没好气的腹诽道
“丫的为啥没你的你心里没数吗？”
“曲焉！你现在的状态太过冲动了，要是再给你把刀，那估计…”
兰心然的话说到一半就停止了，曲焉虽然失去了恐惧，但好在他还保留了自己那为数不多的智商，动用近乎僵制的脑袋想一想，便明白了对方话中的意思
“那…好吧！”
见曲焉答应的还算彻底，二女这才为此松了口气
三人沿着来时的路，一路走出了漆黑的石洞，穿过逼仄的洞口处，浑身冒汗的曲焉顺着外围陡峭的石壁向上攀爬，三人穿过一篇废墟，刚要商议下一步去向的时候，突然间，两道身影自不远处缓缓走来，一大一小
大的长袖长袍，看着样貌应该是位中年人，小的那个，还是一个大于不到十三岁的小女孩，曲焉看到那女孩的第一眼后，便就顶上了对方那炙热的目光，而她看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