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苗头初露拨水面(1 / 2)
兰菲会意,直接干脆利落地前去包间门前,咯吱一声便将门打开,二话不说又退了回去。
那自称昂盛翔的公子哥本欲再次抢声,未料包间里的主人不作半点回应,反而如此干脆地开了门,且入眼就是一个光头大汉,一时竟也恍惚了半晌。倒是站其右侧身着华衣的公子反应不错,作揖欠了一身便领着身后二人进了屋。
两方照了面,互有惊讶。
陈宗之讶的是这三人乃两男一女。华衣男一身贵气,另一个身材微有壮硕,身着一袭青色文士服,想必就是那位吆喝的昂盛翔,而一旁相伴的女子,脸上却戴着一角面纱,只露出了一双明眸。此女衣裳得体飘袂,整个气质透着清丽之感,两三下便夺了陈宗之的注意。
华衣公子这边首先惊的自然是兰菲那道矗立站着的彪悍身形。一头锃亮的光脑袋,肉眼可见鼓包的肌肉力感,那气势在第一时间便刺了三人好几眼。紧接着又是陈宗之身上隐约透出的贵气,待看其剑眉星目的模样,一派风度翩翩。
对方两人搭配在一块,真让他们有一种“雷霆雨露”共处一室的错觉。
三人心下不由生了些紧张,四月的天气还有些冷,加上莫名的气势所迫,那原本自荐负责冲锋的昂盛翔不由地缩了缩身子,尴尬作了一揖,润嗓后终是先开了话头:“我……在下昂盛翔,字乐神,本县县令乃是在下家父,不知公子贵姓?”
陈宗之回礼笑道:“小弟姑苏鹿城陈宗之,见过昂公子三位。话说三位想要我二人这包间,不是什么难事,只需告诉小弟这江南诗会怎么突然要来此处酒楼包场了?按照计划,不是理当去'靖水楼'吗?”
华衣公子听闻陈宗之自报家门,脸色一变,问道:“鹿城陈家公子?莫非是姑苏名门陈洛书的陈氏家族?”
此人话音刚落,一旁的面纱女子闻言后似是娇躯微微一颤,陈宗之若有所觉,不免有些奇怪,嘴上回道:“正是。”
得到回复,华衣公子明显态度认真起来,再次礼道:“幸会陈少,在下南宫流云。陈少似乎对我们本次江南诗会有些了解?
说来惭愧,靖水楼之行确是计划之内,无奈适才我等众人却被拒之门外,差点发生争斗之事,也是仰仗昂乐神有些许人望,安抚了众人,遂才得以另寻他处。
至此地酒楼,说来皆为意外,但能结交到陈少,却又道是意外之喜。”南宫流云说完,又朝那昂公子拱了拱手,以示谢意。
“嗯……这家伙端水功夫很有一套,嘴上说的是这县令之子有人望,然而这叫昂盛翔的其实反而多以舔他为主,看来这南宫流云才是大户,光听名字就知道有搞头。”陈宗之心中暗忖,嘴上诧异道:“不会吧?江南诗会云集江南道各路世家公子和小姐,以如此规模势力还不能进本就预定下的场所?更何况有县令之子昂兄在。”
这时陈宗之已邀三人落座,那县令之子昂盛翔闻言自行饮了一杯后才言:“陈公子既是世家子弟,我尚以字行,称我表字乐神即可。”说完又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中带气道:“今日虽有江南诗会,却恰逢那什么狗屁的武林剑典要在靖水楼召开。武林粗鄙,快我们半日到了场所,竟是不顾不忌强硬占了酒楼,待我等前来,哪怕酒楼掌柜和我尝试斡旋,对方杀才却硬是不买账。
我气之不过,让随从禀告家父,未料家父反让我莫惹是非,能让则让。我这才知晓对方势力应是不简单。
没有办法,这才提议另寻他处,一路心中却是气极!”
陈宗之闻言,不由高看了这昂乐神一眼,心中嘀咕道:“不想这里都不是蠢人,此人先前行为让我原以为是个拥有弱智光环的人,若是按照那些小说剧情,这时候便是县令之子携老爹威势,聚集衙役与武林豪强们对峙互殴的态势。”
他邀杯敬了一下,奇道:“武林盛会,很有意思,做法的确是不要脸了些,”他笑着转头又问向兰菲,“菲哥,你以前不就是武林豪侠,江湖中人都是这般行事的?”
兰菲摇头答道:“江湖有绿林好汉,亦有武林世家,既是有剑典盛会,牵头名号必然由世家所衔,行事理当循规蹈矩,不会如此无礼。”
“好有意思,”陈宗之站起身子,“想来必是有什么必要、紧要之事令他们不得不在靖水楼召开,这才宁愿撕了规矩也要先夺了诗会的场子。这还真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妙!好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好一个靖水楼,好诗!好句啊!”那南宫流云乍一听闻,眼光顿时一亮,端坐在一旁的面纱女子,也是眼眸波光浮动。
南宫流云赞道:“陈公子诗词造诣竟能如此之高,恐怕此句即便是单独一句,传出去也能遍扬天下,往后即便会有我诗会被夺场所作为典故背景,却反而能成我诗会趣谈了。
陈兄,此句还有上下文否?先前是我三人唐突了,不妨你留下参与我等诗会,想必单凭此句,即可夺得这诗会桂冠。”
南宫流云说完后,那清丽女子似乎也颇为意动,也就昂盛翔似乎对此不甚感冒。
陈宗之看对方将陈少改为了陈兄,不由尴尬道:“流云兄倒把小弟言重了,实不相瞒,小弟今年尚且未满十四岁,称不上一个‘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