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距离越来越近了！16（1 / 2）
李家明回到办公室后有些丧气，今天真是莫名其妙的一个开头，自己早上在那发什么神经啊，跟大家一样不好吗？现在好了，又是得写检讨，又得被罚钱，虽说是昨晚上扣得分，但两件事都积累到今天了，真晦气啊。
办公室里其他班主任都在忙各自的事，没有人关心刚刚发生的事，只有极个别人兴起开句玩笑。
“呦，老李今天早上可是出风头了哦，七班的孩子就是争气。”
这一句听不出褒贬的话的让李佳明心里更堵了，不会说话还不如不说了，孩子是争气，可这风头是这不想出，关键是还不赖学生们，要怪只能怪自己发神经了。
“确实啊，老李一向很特别，做出的事也特别好玩，多有趣啊。”一位女老师不冷不热的说了句。
李家明只能微笑，但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应，更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带上了耳机，一门心思拿了学校发的稿纸写检讨。首行先写了两个大大的检讨，然后就是看着稿纸发呆。
其他老师见状就不在扒着格子间，专心办自己的事，教案还没写了。
“呦，这是在写检讨？”这时候刚进来一名男老师特意路过看到李佳明写的稿纸后，并大声的说出来。
李佳明十分尴尬，本意是想来集中办公室专心写检讨，小办公室在教室旁边，不仅挨着的都是办公室，还随时可能有学生来找，根本不能专心办事，而且环境狭小，并不宽敞，不过因为班主任的职责，他每天都要待在小办公室里，偶尔才能来大办公室透个气。
“对。”李家明无奈应声。
“多少字啊？”
“1000。”
“那还可以啊，1000不算多，张主任这次......还挺仁慈啊。”
“少胡说，什么这次啊，张主任一向和蔼可亲，人帅心善的。”
“是，是。”那人说出口就知道说错话了，立马，“你看，说错话了，刚才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该打。”还做出打脸的姿态，手轻轻放到脸上拍了拍。
“秦老师，下手有点轻吧。”一旁看热闹的老师调侃。
“那怎么着？”秦老师把手放的很远，做出要用力打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开玩笑的。”那人自是知道秦老师不可能知道，他也不敢要求秦老师真打，那不就结仇了，同事关系可不敢搞太僵，接下来还有几十年要相处呢。
“嗨，我知道。”
这么多人集中过来，即便没过来，视线也都聚焦在李家明身上，李佳明不好离开，难受的仿佛凳上长蒺藜（jílí）了，坐不住一点，却还要强镇定，以免被看出来。
“哟，这是还没写了？李老师一向才思泉涌的，还给领导写过稿子了，怎么这会儿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李家明知道自己班成绩好，遭人眼红，万万没想到今天因为这么点事被群嘲，虽然就两三个人嘲讽，但还有其他人在坐视不理看热闹，在这么多同事面前丢脸真让人火大。
“这不是刚开始写，再说了这不是说话了？也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啊。”李家明暗戳戳反驳。
“呦，还是我们打扰了李老师写作了？不好意思啊，李老师。”那人笑嘻嘻的。
“就是就是，咱们都打扰人家李老师发挥实力了，怎么着不得写出个花啊？”
“还是快别打扰李老师文思泉涌了，这泉啊都被咱们堵住了。”
“哈哈哈哈，可不是我堵住的，咱们身材好着呢。”
“没说你，是俺们俩，俺们堵住了。”
“可别算上我，我身材也不差的。”那人还瞟了一眼秦老师的肚子。
遭到两位老师嫌弃，秦老师的脸一下子挂不住了，只能承认，“是，是，是我堵住了。”
李家明坐看狗咬狗，一嘴毛，果然心眼坏的人，根本找不到同盟，跟谁都使坏。
三人眼看没占到便宜，还闹了个笑话，灰溜溜的回到座位，一场闹剧才哗然结束。
正在写检讨的时候，李家明手机里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是昨晚上学生查寝的通报情况，孙月月所在的寝室编号赫然在目，许是因为孙月月的提醒，李家明一眼就注意到了，顿时只觉得更头疼了，越发觉得跟前几天的左脚踩到臭狗屎有关系，心中暗暗纳罕，“别人踩到狗屎就是踩到金子，有狗屎运，怎么论到我，纯纯就是臭狗屎。亏得那天还刷了那么久，想想恶心死了，这些白刷了。”
现在早自习已经过了一半，这会跑去找孙月月时间太紧了，自己的检讨一个字都没写，时间纯浪费了，等一上课，势必要去到小办公室，那时候再找孙月月谈话也来得及。
正想着，收到了一条张主任的消息，自从今天早上主人批评了，李家明立刻就把张主任的消息置顶了，但奈何显示的是图片二字，看着张主任头像右上方的小红点，李家明犹豫再三，还是点了。
一点开，果然不出所料，就是刚刚通报的消息截图，上方还说了句，“李老师近期表现很好啊，这又是晨跑出洋相搞事情，又是学生晚上被通报的，都是李老师的成绩啊。”
李家明看着只觉得心梗，张主任这阴阳怪气的一句话，平时看他说别人还不觉得有啥，男老师说的出汗，女老师说哭，都觉得还挺正常合理的一件事，只觉得是人家老师玻璃心，轮到自己才觉得是真的心梗啊。
领导的刀子嘴真扎心啊，扎到别人身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扎到自己身上，想哭。不知道领导是不是都上过阴阳怪气培训啊，怎么都这么会阴阳怪气。
张主任就是个笑面虎，以前别的老师也有出错的时候，他总是高高挂起，慢慢放下，只要没有下一个接任者，他能连着损人一个星期，事事提，回回提，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会自动随机触发，还没有关键词，就是个定时炸弹。
每天都要谨小慎微，生怕一个微笑不对，张主任就要来问候自己了，杀人诛心，准备在同事面前丢个大脸。
果真是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下属，带的办公室风气差劲的很，一出事情，就幸灾乐祸的。
李家明不自觉地开始反思，是不是从前也这样对别人，细想起来，从前每次都沉默，从没有主动嘲讽，更别提成心找茬了，就连许多人一起嘲笑，他都丝毫不参与。
难不成沉默也是帮凶，也要遭受报应？要不然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细细回想，今早上的自己特别反常，那么不在乎，那么叛逆的是自己吗？是不是被下降头了？不，不行，党是我唯一的信仰，我是无神论者，不信鬼神，不信鬼神。
我的理想信仰无比坚定，我从不怕黑，我从不怕走夜路，从不怕夜晚独自上厕所，从不怕墨染一样的黑夜，更不怕黑夜有双眼睛在暗中窥伺我。
也许真的是我飘了，也不知道工资没涨飘个什么劲儿啊。
额，好像还真是，最近还让同学们自由唱流行歌曲了，看来这件事不可行了，得抓紧停止，以免被张主任抓包，不然被阴阳怪气的时间要更久了。
可能真的像马丁·尼莫拉的忏悔文《我没有说话》中所写：
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不是共产主义者，我不说话；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我不是犹太人，我不说话；后来他们追杀工会会员，我不是工会会员，我继续不说话；再后来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不是天主教徒，我还是不说话；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了。
李家明越想越暗自神伤，只觉得自己太对不住那些曾经受伤害的同事们了。
情绪压抑下，他独自一人离开了办公室，来到了宿舍。
真好，此时此刻只有宿舍没有抛弃他，永远敞开怀抱等他回来。
李家明一进宿舍就扑到右边他的床上，伤心的呜呜难受了一会儿。
没过一会儿，突然感觉床旁有印象，李家明揉揉眼睛向左看，蓦然发现竟然是他的同事兼舍友的周俊凯老师，他的小老弟。瞬间脸上挂不住，满是羞郝，结结巴巴的，“你......怎么在寝室？你平时这个时间不是晨起锻炼身体去了吗？”
周俊凯黑眸紧紧地盯着李家明，他眼眶微红的娇弱样子，像是被雨打的海棠花，“不想去。”其实是晨跑过后，周俊凯看到李家明被张主任叫走，担心他受了批评难过，没想到果然如此。
“你都看到了？”
“嗯。”
“是不是很丑，一点没有老师的样子？”
“不丑，你是最好的老师。”
“真的假的？你不会因为我比你资历大，年纪长，哄我的吧？”
“真的，没有哄你。”周俊凯想了想又说，“你年纪不大，跟我相仿，不必自卑。”
“额。”李家明面对年纪比他小的周俊凯，一谈到年龄就有点尴尬，“我比你大三岁了，你还这么年轻，我都快30了。”说完这句话感觉怪怪的，又想想周俊凯的话，感觉更怪了，“什么叫不必自卑？莫不是小老弟在炫耀他年轻？”
“才不是，你才20。”周俊凯十分会说话，生怕李家明介意年龄问题。
李家明闻此美言，心情十分愉悦，刚才的低落一扫而空。
“嘿嘿，论夸人还得是弟弟，总是能夸到我心坎里。”
“你开心就好。”
“不过下次不要说不必自卑了，我会误会你在炫耀你年轻。”李家明建议。
原来如此，既然会让他更加介意，“那以后我不提了。”
“弟弟真听劝，年轻就是好啊，这身材，这颜值，想当初，我也是这样意气风发的，可是招小姐姐欣赏了。”李家明不让周俊凯提，自己倒是提个没完，感叹了一下弟弟年轻的肉体，又开始回忆自己曾经回头率超高，颜值巅峰的时候。
“你喜欢吗？”周俊凯只在意李家明对自己的看法。
“喜欢啊。”李家明大大方方承认。
“那我以后练得更好看一些。”周俊凯说完又强调，“我没你好看，我不招小姐姐欣赏。”
李家明没听明白，只以为周俊凯因为比不过年轻的自己自卑，忙安慰道，“你很好看了，你非常好看，你看看你的肌肉，多有型，而且你还没有过度锻炼，匀称又结实，超帅的。”又强调，“不招小姐姐欣赏没关系的，你也不用自卑，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总会遇到喜欢你的。”
“只要你喜欢就好。”周俊凯脸色微红。
“嗯嗯，我喜欢，我可喜欢了。”李家明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周俊凯闻言没有说话，这下子不仅脸色红润，耳朵更是红透了。
“同学们下课时间到了，老师您辛苦了。”
李家明只以为周俊凯还是没有打开心扉，刚好下课了，就主动提议俩人去职工餐厅吃饭。
“到点了，咱吃饭去吧。”
周俊凯没有回应，他正在努力恢复正常，生怕李家明看到他脸红了。
李家明没办法，干脆直接拉起了周俊凯的手，“别想了了，咱吃饭去吧。”
李家明一碰到周俊凯的手，周俊凯的脸欻一下更红了，热度不降反增，跟着李家明的力道站起来，一路低着头走，细细感受李家明手的触感。
俩人刚走到走廊上，一看到人，李佳明突然反应过来俩人牵着手走不太好，脸上爆红，立马松手。
周俊凯微微有些失落，但第一次牵手已经很满足了。
没想到一会出来的人更多了，看来都是到饭点吃饭去的。
“李老师早，周老师早。”
“早啊。”李家明脸上的红消下去了，才大大方方微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