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劳工场(1 / 2)

秋寒料峭,清晨的阳光尚未将第一缕温暖洒向大地,在深山老林待惯了的村民们见了官差陡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在衙役的指挥下七手八脚地搬出了祠堂的几把破桌椅,临时充当了审案的场所。许多老百姓因冥婚的事心中有鬼,不敢靠近祠堂,在外围揣着手探头观瞧。有些胆子大的直接挤在祠堂门前,大河村民风野蛮,肃静杖声锤了许久,堂口仍人头攒动,碎语纷纷。

县令独坐高堂之上,表面上脸色严肃,实则这把破凳子坐得他屁股生疼,但是人多眼杂不能丢了面子,只能不停偷偷左右挪动,好让坐惯了软枕的屁股舒坦一点儿。审问了一轮后,县令终于大体了解了冥婚案与浮尸案的始末,此时已经日出东方,案子没啥进展不说,他的肚子倒是饿得咕咕叫。看着底下乌压压跪着一众哭哭啼啼的受害人,顿觉结束遥遥无期,又不敢贸然下堂,只得每审一会儿,就冲着上官婉儿挤出谄媚的笑容,待堂上堂下闲言碎语声渐起,又赶紧换成一副威严的官僚做派,大拍惊堂木。

就这样审了几轮,供词翻了几翻,眼看过了午时,县令的头和屁股直发痛。他心中禁不住地想,若不是一个小妮子半夜三更带着朝廷命官的官印没完没了地在衙前击鼓,他才不会连夜走几十里山路赶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来审问这破案子。他的思绪飘到了自己新纳的小妾,那温香软玉的被窝,那柔荑般的小手,那白皙的双峰.....咳咳,正出神时,余光瞥见了上官婉儿利剑一般射来的目光,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佯装愠怒对村长说:“你说,你和地主是连襟,他渴望谋得一官半职,所以才联合全家逼迫你继续往劳工场送人,是也不是?”

“是是是。”村长匍匐跪地,头也不敢抬。

“劳工场具体为何活计?”

“回大人的话,草民只知道那是一个铁器厂,但是从未进去过,具体送人的商谈都是地主去谈的。”

这时,两个捕快从祠堂外风风火火地进来报告道:“启禀大人,我们搜索了整个村子和地主家,没有找到地主的踪影。地主家中的密道卑职们也搜了,确是死路。”

县令挥了挥手,捕快们退下了。

“那你供词中说的,地主是为了讨得一官半职所以才逼你继续往劳工场送人是什么意思?”

“回大人的话,据他说,这劳工场与,与”

“速速讲来!”县令一声威吓吓得地主跪地支撑身体的两个胳膊不住颤抖,连忙继续说:“与官府有染!”

上官婉儿与郭迩对视一眼,实际上昨晚在祠堂中听到村长说地主是个官儿迷的时候二人心中就已经有了猜忌,现在果然得到了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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