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度昏迷(1 / 1)
少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混乱不堪,他来回穿梭于不同的地方,如若得到了穿越时空和时停的能力,在他醒来之前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间小卖铺,准确来说是小卖铺的角落,他留着口水,一脸正气跟一个长得漂亮但是因为偷东西被抓后,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大学生说着话:“你偷了东西,给我抓住了,你也不想被学校知道吧!不想的话就按照我说的话去……”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堆男人怪叫着从各个食品架中冲了出来,而且方向是他这个方向,看到这架势他直接被吓尿,然后就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试图睁开眼,可试了几次,都睁不开,然后用手辅助开眼,使劲抹了抹:嗐,原来是给眼屎糊住了。他撑开双眼,入眼处都是男人,然后有一个漂亮的女子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少年一头冷汗默默想着:这剧情不对啊,明明是我……他以为还在做梦,因为此时头还是感到非常沉重,就像是被灌满了很多东西一样,他喃喃道:这难道是出现幻觉了?没道理啊,亦或是进入了天堂?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糟糕,不单单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方面的,可也不对哇。他使劲地晃了晃脑袋,想搞清楚自己此刻在哪,可想来想去都无从得知,只觉得脑瓜子开始嗡嗡作响,或许是从高空坠落过程大脑皮层受到刺激还没好,导致困意再生,接着闭上眼随即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个类似宿舍的地方,一堆人围在一起喊着什么:“起得来,起不来”。走近一看,原来他们围在一张沙发旁,在沙发的一边摆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有不少类似筹码的东西,沙发上躺着个少年,他紧闭双眼,这正是那个‘易睡’的少年,他耳边不断传来声音,促使他的大脑不得不强行开机,然后他缓缓睁开眼,他睡眼朦胧的看着四周,这里怎么围了一群人,还在大声说着‘你个猪头不能起来,’‘猪头你赶紧起来的’。看来是起猛了,还得睡会,但是嘈杂的声音让他无法再次入睡,他轻轻按着脑袋,此时他明显感到自身状况好了很多,头虽还是有点昏沉,但并不是那么碍事了,接着他转动身体调整一下睡姿,只不过转动过程中不小心闪到了腰,“嘶嘶嘶……”声情不自禁的从嘴里说了出来。原本还嘈杂的环境立马安静了下来,不过眨眼间,一道粗狂的声音先响起:“晦气,真晦气啊,你小子睡了半天,我以为你挂定了!我的200星币啊!你小子赔我。”
然后另外一道娇笑声传出:“强哥,不好意思,这次就先笑纳了哦,咯咯咯。”
随着这两道声音的响起,周边再次吵闹起来,不过吵闹的声音分为两种,一种是哀嚎声,另外一种是高兴的呐喊,“强哥啊强哥,早知道不听你的了,现在倒好,我裤衩子的钱都输完了。”一个马后炮:“我就说跟着娟姐买,一定会赢得!你们又不信。”“听娟姐,得永生!”“强哥啊,我的底裤本啊!!!”“娟姐威武,娟姐威武!”“强哥你是不是联合娟姐骗钱来的,嘤嘤嘤……真是坏!”一个大块头猛男嘤嘤道。“就是就是,你们就是来骗钱的!”“日尼玛,骗子,退钱!”……
娟姐微张小口,温柔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多大人了,买定离手规则不懂?看看,都吵醒这个小兄弟了!”接着这群人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霎时安静下来,然后齐刷刷的望向这个刚刚醒来的小家伙,少年被这些眼睛盯得毛骨悚然,然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杠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他被笑得不明所以,然后其中几道声音又传来,“你们看看今天发现他的时候,挂在树杈上,就像是……就像是……”,“像是一只被挂起的大蛤蟆!”“哈哈”,“哈哈”……
这时他才知道事情原委,少年给笑的面红耳赤,还是刚刚那位叫娟姐的出了声才制止了这场笑剧:“好了,安静,安静,没看到小家伙状态不好吗?赶紧出去吧!”接着那群人一窝蜂走出去,唯独留下了那位叫强哥的男人和这位叫娟姐的女人,他们两个一脸微笑看着少年,少年还是蒙,他挠挠头,不知说什么好。
好一会儿,娟姐先是简单地介绍了自己和强哥,接着轻声问道:“小家伙,你来自哪里,怎么会挂在树杈上的?”随着娟姐的提问,少年努力回想着昏迷前的经历,他正准备开口说他也不知道,脑袋倏(shu)然传来一阵刺痛,然后少年原本要说的话就变成了咿咿呀呀那样,这时要是能见到他脑海中的画面,肯定会有人大吃一惊,只见一个圆球正发着银色的光芒,球体上布满细小的裂纹,这个银球少年是感觉不到的,不过每当少年想要说话的时候,这球体就会散发出一次光晕,它看起来能够刺激到声带,导致少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或阿巴阿巴的声音,想来这个球体是在控制着这具身体的主人不要告知外界自身的信息,所以强哥和娟姐只见到少年张开口咿咿呀呀和阿巴阿巴,也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试过几次,集体沉默下来。
看来是无法用语言沟通了,他们拿来纸和笔尝试让少年写字,但是少年一拿到笔,就会开始跳舞,如此反复几次把他们整无语的同时,把少年自己也整不会了。此时此刻已经无计可施,最后强哥和娟姐相互眨眨眼,领悟到了彼此意思,他们眼神的意思好比看智障一样“这小子,莫不是个傻子不成?”少年看到他们的眼神一下子急了,连忙开口要说话,只不过依旧是阿巴阿巴的声音,他们再次望向彼此,然后望着这个少年,肯定事实:这还是个傻子哑巴。紧接着大家又陷入到可怕的安静当中,最终还是叫强哥的男子率先开口道:“阿娟啊,看来这小家伙受伤不浅呀,但是不知道他的来历,我不太敢收留!”
那位叫娟姐的则附和着:“强哥你说得很对,我支持你的建议,收留来历不明的人可能会发生很多的突发事件,要真发生了点什么,咱们对不起外面跟着一起拼搏的兄弟姐妹们。”
“娟娟,你说的没错,既然他们跟着咱们混饭吃,首要的就是保障他们的安全。来历不明的人,只能赶出去咯。”听着他们的一唱一和,少年知道再不说点什么就要被扫地出门了,脑海中的球体此刻也自觉配合起来,它不再散发光晕背刺少年,少年猛地咳嗽几声,尝试说话,脑袋不再有刺痛传来,他张口道:“我来自……来自南区外的贫民窟,至于……至于怎么到这里的,这个真是说来话长,就算是说出来你们可能也不相信。”这些话都是球体控制着他说出来的,少年现在处于意识模糊期,原本自己都不知道要说啥,只知道张口就有话说出来了。
强哥朗声道:“小伙子,我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慢慢说,还是别慢慢说了,赶紧长话短说,麻溜的捡重要的讲,你也知道我们肯定是不急的对吧!”
少年看着这个脸上有三道疤痕的秃头男人,一时之间被他唬住了。娟姐看着沉默下来的少年接着道:“强哥,看他应该还没休息够,不打扰了,不过只能躺外面休息哦。外面啊,有不知名的异兽,鬼怪啥的啊,说不定第二天就只能看见一堆白色的骨头咯,到时候可不能怪我们狠心把你赶出去了。”
少年幽幽开口道:“说出来你们可能有点不信,我自天上而来,当我第一次张开双眼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在下坠,四周都是云,风呼呼地猛吹,全身都感觉很冷,这阵仗我是第一次见,好在我立马晕过去了,就感觉不到啥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见……”
“停停停,你小子停一下。”那位大哥急促且大声打断他的话:“你是不是还想说,再次醒来后你面前站着个人,这个人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还带着你御剑飞行,乘风破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是不是?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你还别说我有时候发梦就是这样的,老牛叉了昂。”
少年一脸诧异看着他,正想要回答:你怎么知道的?然而始终是娟姐的手速快了一拍,只听‘啪’一巴掌盖在了强哥头上:“能说人话不,能说,说,不能说就别说,你不发言也没人当你哑巴,你也出去!”强哥捂着头,歪着内八字哭唧唧跑了出去。
“小兄弟让你见笑了,他这行为在这绝对不是个例,这里的男的差不多都这样,不过你放心,女的呢是比较豪迈的,平时也没啥娱乐节目,最多就是吃喝玩耍啦,然后大家背后互相揭短啦,不是……都是有啥说啥,有什么吃什么,毕竟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他们跟着我呢,什么最重要?当然保障安全是最重要,你呢,来历不明,我没有保障,他们更加没有保障,你也不要拿刚才那些屁话来搪塞我,你听听你说的话那简直是不可理喻,什么从天而降,又什么御剑飞行的,你怎么不说你是神仙,飞天遁地,腾云驾雾?而且一看你那落魄的穿着跟乞丐差不多,根本不可能是那种超级富家子弟和世家子弟,身上更不可能带有绝世宝物和神兵利器,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打击你,我这人说话一向比较直,不要计较,所以综上所述,你只能是个骗子,我没让人打死你就算好了,你自己走吧。”
少年越听越迷糊,他根本不知道这女的在说什么:不过她说小子?他不是小子啊,他记得今年自己已经18岁了,是成年人了啊,怎么是小子呢?他忽然感觉头又开始疼起来,下意识举起手想要按按头,以此来缓解疼痛,但他在举起手的过程中,瞥到了一双陌生的手,他尝试停住这双举起的手,没想到还真停住了,紧接着慢慢把这双手往自己的眼前移动,移到一定距离停下来,然后愣愣地观察起来:这是一双怎样的手呢?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没有污迹,黝黑且瘦,有着许多不规则伤痕的手,伤痕呢有小有大,虽痊愈,可又没法抹去那代表苦累的痕迹。他眼神再挪向指根位置:每个指根上都有一层厚厚的茧,他轻轻按了按这些手茧,犹如小石子镶嵌在那,硬的是如此彻底,它们不像是皮质构成,更像是生活中留存的一层又一层压力不断挤压而成,手指的长度貌似不是他原本的手指长度,巴掌大小看起来也只是他原先的二分之一,手心一翻,背面同样布满不规则的疤痕,他尝试握住拳头,拳头还没握紧便隐隐作痛,这手表面上伤势痊愈,但暗伤却深藏其中,这些伤痕与暗伤的存在无声地诉说着当下这具身体主人之前生活的不易。
少年呆呆看着这小而满经沧桑的手,努力地回想着自己现在是谁,怎么会来到这里?可一旦回想,脑海中的那个球体就开始散发光晕,他的头就会传来刺痛,随着回想的加剧,刺痛也愈发剧烈,冷汗顺着额头流向身体,衣服逐渐湿透,嘴唇也开始发白,全身从轻微颤抖到剧烈抖动,终于他不得不蜷缩起身体来抗衡这股疼痛。再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角逐,一场肉体与精神的搏斗后,剧痛让他实在难以招架得住,不得不终止这场没有硝烟的自我斗争,此时的他冷汗已停,嘴唇白的发亮,全身衣物湿透,瘫软无力地躺在床上喘着气,身体的保护机制让他再度昏迷过去,此刻他脑海中的球体也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它身上的裂痕也愈来愈明显。
其实从少年流汗到晕倒也不过就是短短的几分钟,娟姐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这位再次陷入昏迷的少年,她不知道少年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刚刚的事情绝对不简单,或许是因为动了恻隐之心,她叫回强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只见强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黑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颗玻璃珠大小而且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赤色丸子,他从盒子中捏出这颗药丸,打开少年的口,然后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