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狐妖卿城(1 / 2)

昙花一现为韦陀,情深不悔是娑婆。

缘起,是你

缘灭,是你

“师父,咱庙里为啥没有佛像?”

“臭小子,谁说没有。”

“有吗?我怎么没看到?”

“你当然看不到。”

“为啥?”

“秘密。”

幽冥地府。

忘川。

一青衣男子站立许久,犹豫间,高大的身躯止步不前。

一双剑眉星眸清冷幽暗,黑亮垂下的长发,像化不开的浓墨,在细风中,飘散着狂放不羁,傲然天地的凉薄。

忘川的风冰冷刺骨,无数亡魂在此间徘徊,

前尘旧梦,缘尽缘灭!

忘川的风,刮了多少年,他就来过多少回。

梦还是幻境?

男子紧紧握着手里的酒壶,清俊绝美的脸上,尽是凝结不去的忧郁。

冥河之水,血黄奔涌,路过的亡魂,鬼差匆匆看了男子一眼,却无一鬼敢上前跟他打招呼。

不远处,一个轻纱薄衣的女鬼慢悠悠地踏上奈河桥的桥头,苍白的面孔眉头紧锁,一双清澈似水的眸子呆滞茫然。

这是一个很美的女鬼,若活着,生前必是一位摄人心魂,风流婉转的女子。

男子的目光一下变得温柔起来,他的呼吸渐渐急促炙热。

他深吸一口气,便迈着步子朝那女鬼走去。

四目相对,我的眼睛里尽是狂热的思念和难言的痛楚。

而你。只有漠然和陌生。

“清儿!”

“。。。”

“还记得我吗?”

“你。。。是谁?”

每一次,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对话。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而你,却不记得我了。

男子怅然若失,他冲女子笑了笑,道:“不记得没关系,或许,下次就记得了。”

女子盯着他半晌,摇了摇头,“你不开心?”

“嗯?”

“为什么看你不开心,我会难过?”女子皱着眉,轻轻捂着胸口,那个不再跳动的地方,有些疼。

“看见你,我怎么会不开心呢?”男子忽然“呵呵”笑了起来。那笑容灿烂温暖,仿佛可以融化幽冥的黑暗和冰凉。

“灵识不全,她会一直忘记你。”

背后,一个声音响起,男子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回了一句:“她的灵识我会找回来,答应我的事,也请地君勿忘。”

“哈哈哈!”地君爽朗地笑道:“你放心,只要契约还在,清雅姑娘便在地府再住上千载也无妨。”

男子终于回过身,冲地君作揖道:“那便多谢了。”

“哎。我可受不起你这大礼。”地君摆摆手忙还礼。

“地君不必客气,无名告辞了。”

“无名兄保重!”

虚无名消失了一天一夜,再回来时,乞浪差点没认出来!

这得从头天夜里说起,这浪子尿急,梦里到处找地方小解,结果在快尿裤子的前一秒醒了,于是便急吼吼地跳下床,回来的时候无意中朝草垛子里瞅了一眼,意外发现自家师父居然不在?

他以为师父也去小解了,便也没在意,爬上床继续做梦去了,直到第二天,他一觉醒来,准备叫不行去爬山。

没想到,草垛子里还是空空如也。

这下,他有点急了,慌慌张张地跑去问不行,师父去哪儿了。

可不行只是哼哼两声根本不理他。

没办法,乞浪耐着性子等到晚上,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一会觉得师父是不是不要自己了,一会又觉得师父会不会遇到危险了。

越想越觉得他家这位“柔弱不能自理”的师父十有八九是跑路了。

正当他满脑子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的时候,门刷地一下被推开了,一阵灰尘气息被带了进来。

很多次,浪子觉得凌云观这门迟早得完蛋。

“师父?嗯?你是?”来人有点眼熟,他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觉得这人好看得有些不真实。

“嗯?你说什么?”这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又摸着脸自言自语道:“哦,是了,多年不用这张脸,到有些不习惯了。”

一听声音,乞浪当时就炸了:“师?师父?您这脸??”

“不好看?”

“不。。。不是。好看是好看,可。。。”

“少废话。睡觉去!”

不知怎么的,乞浪总觉得这个虚无名脸变好看了,脾气反而不好了呢。但是这话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

乞浪嘴里嘀咕了几句,又不死心地朝虚无名瞅了几眼,确定这人的的确确是本尊,便安下心来,乖乖地爬床上躺着去了。

一晚上,迷迷糊糊的,每次翻身,都看见他师父好像有很多心事似的,在桌子旁,一壶一壶地往肚子里灌酒。

那浓烈的酒香气弥漫了整间屋子,害得他做梦都能梦见自个儿抱着一个大酒坛,那酒坛非常非常大,里面装满了酒,这酒是清亮的红色,不时还泛着一丝奇怪的腥气。

酒香和腥味交杂融合,乞浪胃里一阵阵起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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