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2 / 2)

望着他渐渐地站了起来,重新抬起了枪,这下,我彻底认命了。

他倒了,那样直挺挺得倒在我的面前,他的黑色面巾中不断渗出红色的液体。

此刻我才发现,他的身后,不知道何时,已经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此刻那个少女正举着一个工兵铲。

确认他没了呼吸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在那喘着粗气。

“谢谢。”

良久之后,回过神来的我,才开口对她道谢,却没有得到她的回应,抬头望向她,却发现她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泪痕。

“你还好吧。”

她还是没有回应我,但是她的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最终还是没有撑住,蹲了下来,双手抱住膝盖,将头埋了下去。

先前那阵嘈杂的声音,毫无疑问的,是她的家人被屠杀时的声音,现在外面早已没有了别的声音。

我能想象到她的痛苦,我想要安慰她,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仅仅一天时间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抚她那颗痛苦的心。

我能想象到的任何话语,在我看来此刻都是虚伪,苍白无力的,只能任由她肆意的宣泄着自己的痛苦。

她的悲伤,一直持续了很久,在此期间她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而我则在恢复了些许体力之后,调整了身体,重新倚靠在了墙壁旁。

我很想一直等到她停止哭泣的时候,但是在饥饿与疲累的双重折磨下,我终于还是没挺住,在她的啜泣声中睡着了。

等到了第二天白天我苏醒的时候,她早已没了身影,房间内只剩下我还有那具袭击者的尸体。

她没有对我动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之后她不会对我动手,说不定等到她回过神来,还是会了结我,所以在这期间,趁她还没有下定决心之前,我必须做点什么。

袭击她是不可能的,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很难再发出什么有效的攻击了,我所能做的,是和她谈谈。

“喂,有人吗?”

我尝试着呼喊她,一连好几声,终于等到了回应,不多时,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她的样子憔悴了许多,披头散发,虽然已经停止了哭泣,但是她的脸上并不是很好,从她的身上,我还是能感受到那股悲伤。

她没有说话,就那样拿着工兵铲站在我的面前,而那个铲子上,还粘着新鲜的黄土。

如果我说错了话,她很有可能现在就拍死我,这样的想法在我内心中不断发芽,让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我,更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了。

我俩就这样一直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最终还是她先有所动作。

只见她转身离开,再回来时,她拿进来了一个拧开的水壶,并将水壶伸到了我的嘴边。

我犹豫了一下,立刻就反应过来,凑了上去,大口的享受着这壶水,而她也配合着不断调整水壶。

直到我将这壶水全部喝完,她才将水壶拿起,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我能帮你。”

见她就要走了,我连忙开口道,而她在听到我的声音后,稍作停顿后,继续向着门外走去。

“我不是你的敌人。”

此刻的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句了,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怎样才能说动她放了我,毕竟我和她,其实并不熟。

而她在听完我这句话后,再次停了下来,侧过头来望向我。

“真的。”

我不确定这俩个字能否让她相信我,但是眼下,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和她交谈,只能寄希望于她心地善良,能过感受到我的善意。

说完这俩个字后,我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短暂的沉默后,她还是向着门外走了过去。

她没有给出答案,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被我说服,但是就我个人而言,如果是我的话,光凭这三句话,确实很难让我信服,但是她和我不一样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她还在思考中,寄希望于她最终会选择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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