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1 / 2）

突破成功的陈行策睁开眼，正信心满满，准备找青衣汉子再打上一场。

环顾一圈后有些懵逼：“咋就剩下我们几个了？其他人呢？”

胡狮虎盘膝坐在一边，接话道：“缉司房的援兵到了，这会儿正在前面追击那帮匪徒吧。”

陈行策走到胡狮虎身前坐下欲言又止道：“胡老师，你和来顺香烛店……？”

胡狮虎正轻轻擦拭着刀身，听到问话，手下一顿，双眼慢慢地失去了焦距，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陈行策坐在对面也不催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有自己的内心世界，别人走不进来，自己也很难走出去。

就比如自己，也有着很多秘密不足为外人分说。渐渐地，有些事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但还有一些，如同老酒一般，越是岁月沉淀，越是让自己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良久，胡狮虎轻叹口气，意兴阑珊道：“有酒吗？”

陈行策笑着点头道：“酒坊里怎能没有酒，老师稍等，我去去就回。”

不片刻功夫，陈行策抱着两个未开封大酒坛，手里提着卤肉，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

变戏法般地取出碗筷，拍开封泥，浓郁的酒香四散开来，不自觉地让人口中生津。

迫不及待地倒上两大碗，陈行策双手端起一碗递给胡狮虎道：“老师，来，我敬你！”

胡狮虎放下刀，伸手接过：“好，干了！”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长长地出了口气：“舒服！”

陈行策跟着喝了一大口，又给胡狮虎满上，两人沉默中连喝了三大碗，方才吃点卤肉。

胡狮虎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方才开口道：“小子，我和你说个故事听听，有兴趣吗？”

陈行策点头应道：“弟子洗耳恭听。”他心里明白，胡狮虎多半只是心有所触，想找个人倾诉而已。

“从前，城里一户人家，有四口人，父亲是城防司的一个小官，母亲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夫妻二人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好武，小儿子喜商，一家人在一起日子不说多好，却也温馨幸福。”说着这些的时候，胡狮虎眼中闪烁着怀念、思念。

“但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两个儿子长大成人还没来得及畅想未来，父亲突然因公殉职，家里的一切也都变了。”

“按例，因公殉职的官员子嗣如若成年，可承位顶职，这个家也就因为这么个例律分崩离析。”故事讲到这，胡狮虎眼中流露出浓浓的苦涩和丝丝难以释怀恨意。

胡狮虎自顾自地又喝了一大碗酒，任由酒水打湿衣襟：“自古以来老幺更受宠爱，母亲想让小儿子顶这个职务，无奈城防司是以拳头说话的地方，拿命搏的前程，要不然父亲也不会殉职。可她们不懂，只以为大儿子舍不得这份前程。”

“大儿子放弃过，可城防司不会考虑那么多，只认实力。就这样，大儿子顶了职，从此离这个幸福的家越来越远。”

“大儿子默默承受着一切，拼了命的努力，只想让这个家庭更好，去弥补那份本不存在的亏欠。”

“在大儿子失落的时候，老天有眼让他遇到了一生中的挚爱，她算不上漂亮，也没有好的出生，可她的善解人意、她的善良深深打动了大儿子。”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可快乐总是短暂的，知书达礼的母亲死活不同意这门婚事，用尽了手段逼她离开。丝毫不顾女人已经怀有身孕，污言秽语的谩骂！只恨大儿子不在女人身边，让她起了轻生的念头！”

“等大儿子公干回来时，就只剩一纸书信狠一尸两命！信中只有短短一句话，妾生有幸得遇君，憾不能陪君到老，望君安！”

说到此处，胡狮虎一双虎目猩红，眼角莹光闪烁。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陈行策默然无言，这个时候说啥都多余，默默地倒上酒，内心深处也是感慨良多。

不自觉哼了个调调出来：

男人请原谅他不浪漫

男人有时他有苦难言

男人没有你想象强悍

男人不能靠冲动买单

噢男人请原谅他很平凡

男人有时他左右为难

噢男人生活比想象平淡

快乐总是短暂无路

可退时要学会勇敢

男人好难做人好难

白天男子汉晚上汉子难

有些承诺看来是要破产

可是青春就过了大半

男人好难做人好难

几十岁了还是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