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雾散（1 / 2）

冰凉，不对。

应该说是冰冷，明明应该是火热的胸膛，在楚临锋的触感中却如冬日冻结的湖泊。

“冷，好冷。”

楚临锋怅然若失，如路开所言，他在自己身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太阴雾煞炁虽然让他也度过打熬气力的阶段，但他也真切的明白了，为什么路开会说炁有两面性。

“只是冷吗？呼吸呢？呼吸有没有被影响？”

路开向楚临锋问着，楚临锋闻言后大口呼气，片刻后他向路开摇摇头。

“呼吸没有被影响，那看来太阴雾煞炁相比于火蛇煞炁要温和一些。”

路开叙说着自己的猜测：“但也不排除你是还没有真正用上太阴雾煞炁，所以暂未产生影响。”

楚临锋轻轻点头，心下稍安后有些急切的向路开说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乌鸦都长到了野狗大，我们是不是该先回城，把这件事告诉大家？还有你的伤得赶快找人医治！”

“我还不急，你倒是能先行回城。”路开轻触皮开肉绽的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但现在这伤还不至于让他丢掉性命，那他也就还不需要治疗。

只是皮肉伤罢了，不去在意就行。

“但你这样子……”

楚临锋欲言又止，路开向他摇摇头，示意他不用在多说后拉开架势。

这个架势楚临锋认得，就是刚才路开演练给他的五禽戏。

“没事就先回清晏城吧，我得看看我的极限在哪里。”

路开闭目留下最后一句话，心神再次沉入四肢百骸，但这次他所觅的并不只是气血贯通以求吸收太阴雾煞。

他还主动吊起脏内潜藏的火蛇煞，让这股灼息再次流转，以融入气血中。

太阴雾煞所表为冰凉刺骨，火蛇煞所表为炽烈勇铸。

两者相冲无非一伏一起，一融一消，即使走入极端两煞相撞，以他现在气力贯通的体魄也不至于当场暴死。

古语有云阴阳和合，或许体内两煞不会相撞，而是和合相融？

但说到头来即使暴死当场又如何？

他路开现在这命，还不知道是从那儿来的，需不需要去偿还债务。

前世以了，今生刚起，他路开这一生无需他言，只四字即可。

当谓之，一往无前。

路开习练五禽戏的动作流畅如游鱼戏水，架势转换间如羚羊挂角，不见任何痕迹。

楚临锋望着皮肤逐渐发红，身泛热气的路开，只觉得在漫天太阴雾煞炁中，他的身影逐渐模糊，或化猛虎或化灵鹿。

真真是形意皆在，一招一式皆含武道真意。

不由自主的，楚临锋也迈开双腿，循着路开习练起五禽戏的一招一式。

而在两人习练五禽戏的过程中，弥漫在他们周遭的太阴雾煞炁也如受到吸引般，逐渐在两人身旁凝实。

化霜化露覆于两人皮肤之上。

路开在这过程中一双浓眉拧做一团。

现在他所能感到的只有皮肤的冷，还有腔内五脏的热。

皮肤所感的冷，就如大寒夜里脱掉全身衣物于寒风中舞动。

腔内的热又如吞下一块烧的通红的煤炭，不断灼烧着体内柔软五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