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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元宵节,学校就安排开学了。是为了预备考试。

我主意很正。我骗导员,说我得了新冠。好借此机会再晚上学,好推迟考试,反正我蛇皮都没学,我对那些玩意一点兴趣也没有。辅导员一眼就看穿了我,说我爱来不来,过几天再不来,就当旷考处理,让我看着办。我只好硬着头皮和爹妈说学校突然宣布开学,草草地买个车票。

那我也少上两天学,赚了。

我的专业是管理类的。讲真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报了这个专业。

因为我考的太烂,所以我闭着眼睛把能选的大学都选了,科目也是乱填的。我知道我的自暴自弃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好下场,但我实在懒得想这种事了,从来没人告诉我适合什么,我也不知道,所以我索性把自己的命运交给收录系统。

我的名字都是电脑给我取的。我爹和我说,我出生的那天下大雨,他骑摩托去找算命的。算命的直接在电脑里输入我的生辰,看了两眼,说我命里缺木,他就说我的名字得带个草字头或者木字旁,加点木,他寻思,我缺木,但是又缺不太多,就给了草字头。萌底下的明寓意我前途光明。好像还挺有道理的似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在人们所谓的人生相对关键的时刻,撒开扒着爬了好久悬崖的手,享受自由坠落的快感。还有一丝怪怪的好奇,我死相如何。

其实也没爬了什么悬崖,根本没有什么狗屁悬崖,纯粹是我自己加的戏,我也没多努力学习,就是走个过场,像大部分的什么一样,运输带上的东西一样。

还是得去上学。嘶。

有了第一次自己出门的经验,我自己顺利地来到学校。学校还是那烂样。

讲真的,我一直期盼着我那个宿舍别来人,甚至幻想里边什么东西烂了臭了,或者有炸弹,给那屋炸稀碎,有几个巨型虫子粘那几个空床上,就是别来人。

我忐忑地拧门把手。

完了。门能打开。我的快乐小屋没了。

一共六个床,上床下桌,每个桌子上都有一堆个人用品。还有人整了个床帘。我在屋里没看见一个人。

“姐妹,加下寝室群。”一人的脑袋和手从床帘里钻出来,让我扫那个码。她突然出来,吓我一跳。

她长的,怎么说呢,普普通通的,塞进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种,身材也很小,很瘦,但瘦得也很普通,头发也很普通。眼睛有一点不一样,看起来有点狐狸的感觉。

“好。”

“田雅。备注下,姐妹。”

“曲萌。”

我不知道要说啥。就把自己的行李收拾收拾随便塞塞。打开游戏,开始玩单机。我老毛病又犯了。

“那个,其他人呢?”我没忍住问。

“她们有几个卖笤帚拖把了,等会儿回来。”她边看手机边讲,外放的那种电影解说的视频。

过一会儿群里有一个叫张红的发了一句:“姐妹们,拖把和扫帚一共16.3块,每人v我两块七就可以啦!”

噫。这说话方式。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做到的在两天之内就统一口径,姐妹姐妹地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早就认识了。

钱我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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