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讲课了52（2 / 2）

大夫人难道不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逃离穆庚屹的魔爪，为了离那煞神远远的？

“老夫人对你的态度，已经不能再明显了。穆家就剩下庚屹这一棵独苗，他娶的姑娘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老夫人要的，是尽快抱上重孙，让穆家延续香火。”

大夫人慈爱的摸摸她的头，笑得温柔又真诚。

唉...

沈地肤小眉头皱在一起，敷衍的哦了一声，告诉大夫人自己还要去凝脂铺看生意，迅速遁走。

结果人还没出大门，立刻被阿锋揪了回来。

上次她提出的教军医的事得到了老夫人与穆庚屹的许可，今日，就要正式实施起来。

等她跟着阿锋来到丹青苑，竟然发现小小的院落里摆放了八张长桌。每张长桌前都板板正正的坐着个青衫老头。

老头虽多，相似之处却不少。

黑白掺杂的胡子和头发，桌子上统一摆放着笔墨纸砚，脉诊，银针包。

这些人加起来的年龄，得有个五六百岁吧？！

书房门口放着个空着的长桌方椅，明显是给自己准备的。桌子上的东西也是和那些老头一样，标配。

阿锋指引她坐下，示意她可以开始上课教学了。

她回头望了眼书房内部，发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主子出府办事了，你只管教你的，有任何需要知会我就行。”

阿锋臭着一张脸，似乎和他主子是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不会笑。

沈地肤扫了一遍老头们，老头们带着探究、不屑、奇怪的眼神回视着她。

巧了，她看着他们，也很不爽。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她教了之后，人还没学会，就先没了，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侧头瞄了眼阿锋，故作大声的询问：“他们这把岁数来学教，能记住我教的东西吗？”

阿锋张嘴还未说话，底下一个脾气急的老头坐不住了。蹭一下站起身，先高声道一句黄口小儿。

接着罗里吧嗦的说了堆什么他治病救人的时候，她还没出生之类的云云。

听着对方咬文嚼字的云云，沈地肤掏了掏耳朵。

抬手虚空按了按，让老头先安静一下。

清清嗓子，双手背于身后，拿出高深的派头来。

“今日先不教你们难的东西，先看看你们的记性如何。来，提笔开始记，将这段话今日背下来与我听。”

“我只说一遍啊，跟不上我教学进度的，自动退学，别来浪费我的时间。”

“气有多少，形有盛衰，治有缓急，方有大小。脏位有高下，腑气有远近，病症有表里，药用有轻重...”

这时急脾气的老头连忙喊着慢慢慢，说自己还未写下。

沈地肤小下巴一扬，道：不行就走，别耽误了他人。

清丽的声音接着说：“单方为奇，复方为偶。心肺为近，肝肾为远，脾胃居中。肠䐈胞胆，亦有远近。识见高远，权以合宜。方奇而分两偶，方偶而分两奇。近而偶制，多数服之；远而奇制，少数服之。则肺服九，心服七，脾服五，肝服三，肾服一，为常制也。方与其重也宁轻，与其毒也宁善，与其大也宁小。是以奇方不去，偶方主之；偶方不去，则反佐以同病之气而取之......”

“流变在乎病，主病在乎方，制方在乎人。方有七：大、小、缓、急、奇、偶、复。制方之体，本于气味。寒、热、温、凉，四气生于天；酸、苦、辛、咸、甘、淡，六味成于地。是以有形为味，无形为气。气为阳，味为阴......”

说到这里，几乎所有老头都搁了笔，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急脾气的老头抹了把额头因为来不及写下来急出的汗，颤着嘴承认自己先前的傲慢，并为自己的轻慢行为道歉。只希望，能留下来继续听讲。

沈地肤收回背着的小手坐下，挂着微笑询问他们家里可有从小熏陶到大的晚辈，可以来听讲学。

下一刻，老头们扶着桌椅颤颤巍巍走出来，让沈地肤震惊不已。

只见他们一个个虽站的笔直，可他们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那个暴躁老头虽然手脚齐全，但低头落寞的看向地面。

“我们都是残缺之人，未曾成婚生子，没有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