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泪水湿巾愁凝霜(1 / 1)

大年初一早饭后,除胡圈外,大家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四个人打牌,冬文是看客。希松和昨晚看电视一样一样的,不论是输是赢,不论牌好牌坏,都旁若无人的咋咋呼呼,引吭大叫。这让冬文听着头疼,看着恶心。忍无可忍,决定去庭院跳绳,促动胃肠活动,增强饮食消化。春节期间最担心的就是体重增加。

她下到负二层走进庭院,胡圈正在打扫落叶和纸片。

冬文有礼貌地笑着,声清音脆。“圈哥,我已经订好了正月十九日飞英国的机票,快走了。圈哥,前几天你说我可能走不了,为什么啊?”

胡圈停住扫地动作,抬起头咧着嘴僵笑着。“弟妹我那是猜测的,并不准确。弟妹能走当然高兴了,只是比走更重要的是手里有钱。手里没钱走了,万一这边发生点意外,你和孩子在国外如何生活?手里有粮,万事不慌!”′

冬文听完胡圈的话,眯着眼仰头望天,想起杨贵妃也说过相似的话,看来真的应该去找刘易敦。脑子转个弯,一扭身发现胡圈已走进屋里。这个胡圈总是躲避着,尽量不与冬文有过多的接触。

冬文跳了一会绳,身上出了微汗,口也感到了渴,她要回客厅喝杯茶。刚上一层,就听到客厅吆三喝五地甩牌声。她走到离客厅只差两步时,听到天霞在问“中午想吃什么?让胡圈准备。”当冬文迈出最后一步时,听到了希松的声音。“舅妈还是女主人呢,什么都不干,我要是舅舅早把她休了!”

冬文的脚步和希松的声音几乎同时落地,她出现在了客厅。希松和婆婆背对着冬文,而天斌和天霞却面对着她。虽然冬文只停留了三四秒,就转身离去,但天斌兄妹俩还是看到她的脸由水变成冰。

冬文含着眼泪快步往二层卧室走去,屈辱的泪水一波接一波,胸中的怒火撞击着,发出愤怒的呐喊。“阴希松你找不自在,就别怪我下狠手。”

冬文回到卧室反锁上门,爬到床上涕泗横流。一个养了十六年的外甥,竭力给了他最大的关爱和包容,从未祈望得到他的任何回报,谁知都养了个白眼狼。而且是狼子野心的白眼狼!冬文用枕巾捂嘴抽泣了好一会,阴天斌竟一反常态地没有上楼来安慰她。是他和天霞没有吭声,婆婆希松不知道冬文出现过?还是天斌兄妹俩息事宁人,不影响老太太过年的愉快心情?令冬文痛苦的是,希松说那话时,婆婆、天霞、老公,没有一人对他进行制止或训斥。这说明什么?说明她辛冬文在阴家轻如鸿毛,毫无价值。

三千宠爱集一身,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杨贵妃,最终得到的是唐明皇一条白绫地赐死。曾经深爱她的君王,关键时刻无情地把她送到黄泉路上。只是不知风华绝代的杨贵妃是下了地狱,还是上了天堂?

女人年轻漂亮就依附于男人,每分花销都由男人供养,其结局往往遍体鳞伤。女人越漂亮越独立,越自尊越自强,才能得到男人真正的欣赏。可惜她辛冬文人老珠黄,才明白这个道理。她长期没有一分钱收入,沉溺于老公的甜言蜜语,信以为真,沾沾自喜。殊不知这蜜语是徒有虚光,昙花的伪装。

再过十几天就飞伦敦了,手里却没有宽裕的粮。怎么办?怎么办?走之前怎么能拿到一笔钱!她的心愁怒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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