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阳故交(1 / 2)

九月初九,重阳。

炉同县正阳山,陈氏祖地。

一大早,陈道宁便让老翁租来马车,带着大柱三人往正阳山方向赶去,等到地方时,已经是巳时。

正阳山地势高耸,三面环山,玉水相邻,当初陈氏搬到此处一眼便相中了这里作为祖地,陈氏先祖的石碑便立在这里。

按照习俗,吩咐大柱摆好祭品,燃烛烧香,待念过祭文便可跪拜先祖祈求先祖庇佑。

因为祭文是陈道宁亲自所写,所以一切从简,如今陈氏人丁稀少二伯也同他有间隙,自然只有他一个人祭拜。

“九月初九,重阳时节,孙儿陈道宁携家仆翁刚、大柱,于正阳山祖地碑前向列祖列宗虔诚祭拜。

瞻仰先辈之功德,青松翠柏,仁义之勇。先祖之志,代代相传。陈氏后人感念先祖之恩德,以人道之善行,臣道之忠勇铭记于心奉以族学。

仅以香烛祭品,虔心奉献,祈求先祖庇护陈氏后人,家族繁盛,庇护孙儿能早日高中,不坠陈氏之名。

愿先祖在天英灵能听到孙儿之祈愿,早日使孙儿功成名就……”

陈道宁低眉念着祭文,突然感觉到身边有团黑影,转头看去“这不是他那皮肤黝黑不苟言笑器宇轩昂的好二伯嘛。”

没想到二伯回还知道重要时节来祖地祭拜。

两人互不对付,彼此看了一眼都没说话,气氛很是僵硬,好在这里是祖地,就算有隔阂,也不会闹起来。

二伯全程脸色漆黑,直到祭拜了先祖下山分道扬镳时,才冷眼说道:“陈道宁,我毕竟是你二伯,奉劝你一句话,早点搬家,宜早不宜迟。”

陈道宁听到这话就来气,不由冷哼“呵,二伯这会儿又成我二伯了?”

这种亲戚真实谁遇到谁倒霉。

二伯陈魏安同样冷哼,咧着嘴巴极为不屑的斜眼瞥了他一眼,两人就此别过,谁也不爱搭理谁。

回程途中,老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少爷,你那二伯好像对你搬走这件事格外上心,我感觉好像有什么大秘密,咱家那宅子也不像是什么风水宝地啊。”

陈道宁点头:“你这么说没错。”

不过转念一想“有什么秘密跟咱们没关系,外祖母已经交代了,这件事就这样吧,我那二伯到底打什么主意不是咱操心的事,听外祖母的安排即可。”

“说的也是,老夫人肯定知道事情原委。”老翁点头。

几人回到炉同县,正是重阳节,县城里还算热闹,陈道宁看着街道上人们穿流而过脸上喜气洋洋,讲道理来说这种景象真算得上盛世太平。

穿过几条正街,人烟逐渐稀少,一座院子便孤零零的坐落在前方,相隔很远就能看见院子外正停了一辆马车。

马车旁,有位年轻人负手在被在院门前来回踱步。

待老翁停好马车,陈道宁下车这才瞧见此人不正是前段时间刚中举的龚颂良?

龚颂良看见陈道宁,终于憋出一脸笑意“陈兄好久不见。”他在门口已经等了不少时间。

陈道宁赶忙上去招呼,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没想到兼德兄突然造访,不知怎么不在家中等候?”

龚颂良有些尴尬摆摆手:“我也是才到,才到。”

看他样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陈道宁念头微动,家里就留了香菊一个丫鬟在家,这家伙估计是怕闹误会?

想到此处不由得对龚颂良感官又好了许多,又想到家中并没有准备什么好的食材,于是邀请道:“正逢佳节,家中也未准备,不如你我二人去酒楼豪饮一番?”

龚颂良连连点头拱手:“那全凭陈兄安排。”

两人刚一见面便一拍即合当即结伴往闹市方向而去。

至于老翁等人当然是在家中用餐。

一路上龚颂良左顾右盼,来时他可没有好好看看炉同县的景象“虽然是第一次到炉同县,却不料此处也是人杰地灵。”

陈道宁不可置否笑到:“还是比不上长州繁华。”

两人在闹市找了家酒楼,陈道宁让店家备好吃食,正好中午还没吃饭,他也是有些饿了。

接下来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免不了相互推杯换盏互敬酒水。

十几杯酒水下肚,龚颂良已略有酒意,趁此机会,本藏在心里的事情也忍不住吐露出来“陈兄,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陈道宁拿起一块牛肉,脸上泛起潮红“自然是但说无妨”

看陈道宁这般爽朗,又借着酒劲,龚颂良放下酒盏还是有些谨慎“陈兄,你这次乡试的名次有可能是被人改过。”

陈道宁扭过头满脸不信“这话……可不能乱说。”

开什么玩笑,徇私舞弊是要掉脑袋的,在说贡院这么多阅卷官在,而且还有诸多防止舞弊的手段,内帘、外帘、试监,卷子还要糊名、誉录层层复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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