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有一个提议(2 / 2)
岳山的事情基本结束了,苏服白认为收获最大的就是这最后一天,神骨,神骨的融合,恍惚间仿佛触碰到工业生命的影子,那是只存与言语和文字的描述中他从未接触过的,是这个世界变化的根本所在。
它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拥有生命,变化是从何开始的。
种种困惑浮上心头,割裂的伤感和悲痛也浮上心头。他始终不愿承认这里就是地球,因为一旦承认,时间便埋没了一切,他的家人,他的朋友,过去种种,都已不复存在。
没有任何一种割裂比时间更强烈,更让人无奈和无力。
从岳山离开,回首,如鱼脊平缓起伏的山峦被浓密的绿色覆盖,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在那片绿幕的遮掩下,没人能看到曾发生过什么,争执、交锋、寻觅、数妖、神骨、病菌,令整个安平市惴惴不安数万人生死未卜的瘟疫就是在这片绿色底下发生。
时间是更强大的遮掩,跨越数万年,甚至数十万年,历史一次次演绎,也如同尘埃一层层遮蔽,过去种种谁还能看到。
苏服白看到过,经历过,他用日记将过去的人生记录下来,告诉自己不要忘记,不能忘记,因为除去记忆他什么都没有了。
脚步沉重,内心似一潭深水,无穷的波澜都已在一次次血淋淋的自我剖析中归于平静。
通往安平市的道路上没有人迹,只是偶尔见到拦路的关卡,荒凉,仿佛他们要去的是一处废墟、遗迹。
苏服白收拾好情绪,“我有一个提议。”
他将之前想好的话都说出来,有点泼冷水的嫌疑,惹来杨永巷皱眉。杨永巷看了看丁仁芝,并未说话,如何从神骨中挖掘出解决瘟疫的方法是史官的事,他不熟悉。
离安平市越近越能感受到它此刻的冷漠与死寂。
宽大的镜片倒映出一抹阴影,是刚从地平线露出些许的城墙,丁仁芝停下脚步,出神地看着,似乎有些畏惧,不敢前进。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眼下我们面临的问题很多,最重要的是去做,想是想不出来答案的。”
神骨中是否包含治疗瘟疫的方法,没人知道,即便包含,以有限的记录和描述是否能演化出来,也没人知道。
未知仍要去做。
显然他们都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苏服白没有在意,“不是不去做,而是多一种选择,多一条路。”
因为丁仁芝的点拨,领悟“斩”字之余,他对神骨和瘟疫之间的思考更加深入,那些无用的东西也渐渐变成有用。
“神骨未必能演化出治疗瘟疫的方法,即便成功,以安平市现在的技术水平,甚至整个人类目前的技术水平,真的能够实现?”
从神骨中演化出疫苗来,拿什么制造?别说制造了,理解都是问题。
在弑神纪元,人类从“神”的残骸中获取部分沦陷纪元之前的信息,其中也包含科技资料。
获取的只是极少一部分,经历王朝纪元末期的动荡,这部分资料损失惨重,留下来的更少。
复兴纪元,虽然人类一直在努力搜集整理残存的资料,但重点是关于“礼”的部分,比如安平市的超临界锅炉,人力物力有限,其它的就只能看运气了。
关于微生物这一块,看不见摸不着,属于难理解又无法实践,即便安平市有这方面的资料,也是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看不懂。
“我们从神骨入手,不要想着一步到位,应该先利用神骨辨别瘟疫,辨别感染者和非感染者、疫区和非疫区,对疫区进行消杀,尽快让安平市在现实世界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