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活人也可以观察（1 / 2）

苏服白全身心的沉浸在工作当中，满脑子都是人体结构，肌肉骨骼，血管神经，心肝脾肺肾。有时候是连在一起的整体，有时候是单独的个体，就好像脑子里时时刻刻在重复着解剖的过程，连做梦的时候都是这些血淋淋的东西。

文字分身在尸体和自身之间往返，用嗅觉、味觉、触觉、听觉进行比对，他一再的感慨，缺少视觉的比对实在可惜。

同时将文字分身的观察和顾瑜的解剖笔记进行比对，解剖笔记的条理性给了苏服白很重要的指引，而文字分身的特殊之处也让他对解剖笔记做出不少补充。

顾瑜以交流为名义来监督他，却被苏服白的发现所震惊，她可是二十年的老法医，亲手解剖数十具感染者的尸体，就差切片一块块观察，竟然还有疏漏，而且对方一天之内就找到了，让她怀疑自己是否很无能。

之后两人便真正开始交流。

文字分身虽然神奇，但是苏服白在学识、经验方面差的太多，自己摸索看似顺利，实则举步维艰还不自知，经过顾瑜的指点才意识到疏漏了很多东西。

顾瑜也因为文字分身的特殊“视角”而受益匪浅。

两人互相促进，终于从尸体中找到异常之处，感染者的部分血管有极小的暗色斑点，多出现在毛细血管，触感相对粗糙。

有结果之后丁仁芝带领三名史官来了一趟，个个疲倦，却难得露出喜悦之色。

演化的文字又能增加，成功的可能性也将随之增加。

丁仁芝对苏服白说了声“谢谢”便开始忙碌，向顾瑜请教，互相商讨记录、描述所需的文字，直到离开都没空和苏服白说第二句话。

“希望对解决瘟疫有帮助。”

似乎是受了他们的感染，顾瑜也有些疲倦，随意的坐在地上，盯着刚刚解剖的尸体，十天前那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十天的时间，他变成了它。

“我们做的这些事真的有用吗？”

“有用肯定是有用的，多大用处就不好说了。”苏服白没有陷入伤感，他看到了希望，精神振奋。看向顾瑜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有点嫌弃，赶紧走吧，别耽误我写日记。

这几天他的工作不止是观察尸体，日记也增加许多文字，来自沦陷纪元之前的关于人体结构方面的资料，每天固定“学习”一万字，顾瑜的解剖笔记和经验总结每天“学习”一万字，除此之外，自己对尸体的观察和思考，每天也在一万字左右。

除了手抖得愈发厉害之外，全都是收获，大丰收。

顾瑜很不满意，“你怎么对我们的工作成果一点信心都没有？”

“这不是信心的问题，是基于理性的分析。”

“我们都很清楚，造成这场灾难的源头是病菌，是微生物，患者的一切症状都是结果，包括死亡。想要通过结果推导原因本就是艰难的，何况原因是我们肉眼无法看到的东西。”

“我们的工作只是为结果增加了一点细节，无论丁史官有多重视，它都是微不足道的。”

苏服白很有信心，不过是对自己的计划，对尸体的观察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顾瑜无奈的摇头，她看不懂苏服白，说对方悲观吧，干起活来比谁都认真、起劲，除了吃饭之外，连睡觉都和尸体呆在一起，是解剖过的尸体，连她自己都做不到。

尸体没什么可怕的，但这东西也不讨人喜欢，时间长了，尸臭粘在身上洗都洗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