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1)
说来也挺奇怪的,来医院这么大半天了,也没人理她,更没人管她。虽然她并在意有没有人理自己,或者说管自己,但这样的情况也不应该属于正常的吧。
彩星这样想着,突然听见外面吵闹声肆起,有叫骂声、喧嚣声、说话声和叫喊声等,各种嘈杂声,与之前比,现在多了一道爆粗口的叫骂声。彩星听了那么一两句就没听了,因为实在是难以入耳。彩星一时之间很难承受这些噪音,心里有些烦躁,但似乎现在此时此刻医院的声音似乎是故意与自己作对一样,她只有慢慢适应。时间轮就这样转着,没过多久,这难入耳的叫骂声停了,彩星终于可以清静了。因为对于其它的嘈杂声,并没有那叫骂声大,彩星也可以承受了。
彩星一个人呆在这小小的病房里有些孤单,而电视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节目,以致她顿觉百无聊赖。彩星拿现在与上午的情形相对比,真是个相反的对立面,上午遇上那么刺激的经历,下午却啥事儿都没有。彩星思来想去,觉得是老天爷在跟自己开玩笑,但又感到很现实,认为自己实在是太冤了。
忽然,她想起去年的一件事儿了。那是一个烈日炎炎的夏天,好半个月都没下雨了,然而就在中午时分天上下起了一场极短暂的小雨,窗外的防盗网上砸砸砸地不停地响,还不到半分钟,小雨就停了,而天上的太阳还是烈日炎炎的,没有变过。小雨过后,似乎气候更是闷热了,并没有达到解暑的效果。彩星心想:“这估计是一场人工降雨了。”
彩星现在回想起来,看看外面的气候,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样,虽然还不到夏天,但是这气候慢慢过渡到夏天才算是回归正常了,不像去年那样在一秒入夏了。去年那样的一秒入夏也不是那一年才有的,大概有5、6年了。如今,这气候似乎正走向正常的轨道上了。彩星这样想着,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太冤了,还是过去就太冤了。她觉得是现在的自己更冤了,太倒霉了,谁都没她这么倒霉。每当她这么想的时候,那“声音”就帮助她想一些好的或者有好运的时候的一些事情,安慰了她自己。
彩星独自一人在病房里休息,护士也在忙他们自己的,外面不时传来叫唤护士的声音。彩星再看看自己闲散地坐在病房门,也不好受。她时而想出院,时而想出病房外走走,时而又想去小超市买点好吃的,最后想来想去什么也没干,而时间就这么耗了。这时,她又想到光阴似箭,半点不由人。有时候彩星觉得自己之所以会碰上这档子倒霉事儿都是因为自己想得太多了,她有尝试过不去想任何东西,但那么时间过去了,又在另一段时间里依然存在着“声音”以及它所促成的思维。其实彩星是熬得住无聊的,就是需要在脑子里的思索,那么时间就会像箭一样飞跃过去,她常常这样感叹人生的短暂,而时间又在这感叹之中飞逝而去,一去不复返。很快,天黑了,彩星早早地去了食堂吃晚饭,就早早地回到病房里休息,同时又接着看电视。
来到医院的第二天,彩星醒的很早,五点左右就行了。彩星她爸又给她打了问候电话,说完彩星就给挂了。大概在九点多的样子,彩星被外面的叫喊声惊住,于是就站在病房门口望着前面的走道,她看见正对着护士的办公室门口有两位警察来了,这两位跟载她来的两位不相同。彩星还发现警察旁边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年纪大点,另一个人年纪似乎与自己相仿。这两位穿着生活装,与警服明显的相间,很容易区别出警察是载着两位来的医院,估计这会儿在与护士交涉,让这两位中的其中一位住院接受治疗。彩星看了这情形,好像是要年纪小的住院,而年纪大的是陪护。这位年纪小的以叫吼的方式向另一位诉说自己的想法,而另一位边向旁边退让边听着。两位警察站在护士办公室门口的同时,还看着手里的手机,只要没出什么大事,就不去干涉另外两位的行为。
彩星看着看着,觉得没啥意思,就回到病房里看电视。走道上,来往走着的不是病人就是病人家属,又或者是护士,总之,外面的嘈杂声不断,刚开始彩星还不太习惯,后来就慢慢适应了。这时,彩星突然想起昨晚睡觉途中,听见护士在叫喊,似乎是与病人在争辩。护士的口吻和争辩的内容都这么地似曾相识,像是自己曾经说过的一样,尤其是这说话的口吻像极了她。原本在睡梦中的她突然听见了这样的话,有一丝丝醒意,但她也没太在意,又接着睡过去了。现在想来,这事儿似乎不是巧合。因为这样情况正在上演中,她又听见某位护士与病人相争辩,令她想起了昨晚某个瞬间的事情。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没啥用的话,如果你想要好的快,就听我们的话,好好在这里住着。”某护士怒声道,
“我听了,我一直都在听你们的话。”某病人说。
“那你就不要吵啊闹啊的,该吃药吃药,该打针打针。”护士微怒地说。
“我身体不舒服。”病人轻声地说,
“你哪里不舒服,你要跟医生说,说着跟我们护士说也可以。”护士缓和地说
“我一直叫你们来,结果没人来。”病人轻声说。
“我们太忙了没听见,你多叫几次。”护士缓和地说。
“我叫了很多次了,一直没人来。”病人轻声地说,
“你耐心地等待下,我们有些事情正要做,你体谅下我们护士的难处,不要一点小事就把我们叫过来,我们不是只做你这一件事,你看看我们每个护士都在忙,你体谅下。”护士的口吻开始柔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