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49(2 / 2)
兴点头,“起初自然是生气的,后将熠与滇国勾结的证据呈与她看后,长姐知晓了因果,掌掴熠后,便闭门不出了。”
童玉摸了摸兴眼底的黑眼圈,“雅深明大义,会想通的。倒是你,几天没睡觉了?”
童玉看着兴略显憔悴的样子,很是心疼,让他躺在床上,头靠床边,自己便搬了个蒲团,跪坐在床下,为他按摩头顶穴位。
兴有些诧异,感叹舒服至极,好奇童玉在哪学的。
童玉脱口而出“洗头小哥。”
兴合上的双眸,又睁开了一条缝。
感受到这记眼光中的冷气,童玉吧唧在他额头亲了一大口,赶紧改口道:“洗头小妹,小妹!”
童玉支着下巴看兴的睡颜,暗自好笑,刚刚还嘴硬说不睡,要陪她讲话的人,不出五分钟,便已呼吸均匀得沉入梦乡了。
许是多日征战,身心俱疲,睡着的兴仍紧锁眉头,童玉轻轻的将他眉心郁结揉散开来,放缓了速度和力道继续给他按摩太阳穴,希望能稍微缓解他的疲乏。
翌日清晨,从人敲殿门时,兴才从沉睡中惊醒,看见童玉仍保持着坐在蒲团上的姿势,趴在床边睡着了,立刻起身,将童玉抱在怀里,用被子裹住她,生怕夜里的凉气浸体,生出风寒。
童玉还没清醒,迷迷糊糊的蹭了蹭他胸口,“手麻了……”
兴赶紧为她轻柔手臂,自责道:“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童玉神台渐渐清明,问兴:“这么早,你要去练兵吗?”
兴摇头,“此次战役,折损将士千人,今晨将为他们举办葬礼。”
在童玉的央求下,兴为她也准备了一席黑衣,出席葬礼。
古时运输能力有限,所以虽说是葬礼,确只是衣冠冢,牺牲将士均已就地掩埋。但是整个氛围肃穆而悲怆,负伤的将士也自愿在搀扶下到场,送战友最后一程。
葬礼结束后,童玉随兴返程,却见兴未回王宫,而是到了重臣墓地,步行至一处即将夯土的墓穴旁,将从人呈上的酒盏倒置土里,对着棺木躬身作了一揖,后吩咐侍从夯土。
兴退至一旁,牵着童玉的手,轻声道,“其实我是有私心的,若不是阿奴,仅凭我这断两指的代价,如何能抵挡那一刀……”
童玉惊,阿奴竟然死了!
急走两步,在扬起的土石下,看见棺椁上赫然铺着一张红色的蚕丝织物,中央秀有火鸟,四周点缀祥云,与2000年后专家复原的织物图如出一辙!
原来,在她寻找醴邑时,仅仅瞥过一眼的满是黑水的墓,竟然就是阿奴!
阿奴的笑颜、鲜红的织物、墓室里的黑水一帧帧闪过,童玉感觉千年时光的无力感袭来,险些站不住。
兴扶住了她的肩膀,轻声问道:“你见到了他?”
童玉点头。
兴捂住了她的眼睛,带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