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排,他看到章寻坐在右手边靠窗的位置,座椅是深蓝色的,很大很宽敞的半躺式。(2 / 2)
五点多闻锐鸣去楼下吃晚饭,去了发现菜单上有图,他松了口气。刚才他还在想点菜怎么说,在手机上查了一些单词,现在只需要指几下就行。
对于学历他不觉得自卑,有得就有失,当初选择入伍就自动把上大学的事放弃了,况且在部队的经历足够他铭记一辈子。
进餐厅有人夸他帅,他没听懂,出于礼貌地点了点头,结果面前的法国女人笑得全餐厅都在看他们。
法国人身材普遍比较高大,尤其是法国男人,而法国女人又很有风韵。可惜闻锐鸣是个不解风情的,进了餐厅全程目不斜视,盲选菜的时候微微皱着眉。
他吃饭快,甚至不能叫用餐只能叫进食。大部分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法文和英文一样都看不懂,听不懂,只能从外观来判断味道。内心再强大的人到了这种环境也难免无所适从,他真希望自己能回山上去参加演习,在枪林弹雨里穿棱也好过对着一桌陌生的菜肴。
吃到一半林助理几个人走进来,林助跟他打招呼:“你也这么早就来吃饭?坐飞机挺消耗体力的吧,我在路上就饿了。咦你怎么只吃两道前菜?”
闻锐鸣摇了摇头,低着头继续吃东西。
“我靠,精品法餐啊老大,你这不是瞎吃吗,哪有人只吃前菜不吃主菜的?”
大家眼神中带上了调侃,但也没表现得太明显。
过了一会儿,闻锐鸣抬起头:“林助,帮我个忙。”
“啊?”
“帮我跟服务员说,打包一碗海鲜粥。”
“喔,你不会说英语,是吧。”
“嗯。”闻锐鸣合上菜单,“我是高中毕业。”
他态度这么直接,其他人简直就被堵死了话头,悻悻叫来服务生帮他点了菜。他打包带上楼,敲门没人开。
拿出章寻给的备用房卡刷开,进门就看见章寻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发梢被冷汗浸得湿漉漉的,嘴唇发白,但脸烧得发红。
一个多小时前章寻就有点儿发烧。躺得没力气,爬起来想量体温,结果两条腿一点劲都使不上,全身冒冷汗。不过如果闻锐鸣不来找他,他也绝对不会主动叫人来的。
听到动静,他强撑着睁开眼,看清是谁,又窝火又难受地咬紧了牙关,“关上门。”
放下手里的外卖,闻锐鸣快步走到床边。
手还没探到额,章寻啪地就给他挥开了,但没什么力气,发软。挡完手章寻撇开头,眉眼之间全是生人勿近。
章寻的皮肤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红彤彤的,一看就发烫。闻锐鸣皱紧眉:“你这样不行。”
“现在说这个,晚了。”章寻声音沙哑,口吻冷冽,但双眼微眯,目光中带着水汽。
“去医院。”
“去什么去……”
要是现在去医院,明天根本不可能上台,随团老师也不会同意他带病上场。他觉得自己能挺过去,于是闭上眼专心养病,等待身体自然退烧。
闻锐鸣没离开房间,但存在感极低,因为他不说话也不走动,就只是在不远处守着。整间房除了能听到章寻发沉的呼吸换气声,其余的就几乎什么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