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剖白(2 / 2)
金鲛太子简直被这复杂的关系给绕晕了,几百年过去,他长大了不少,虽然没有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却也没有十分开窍。
既然君镇玄便是那白衣少年,当初舍命相救,为何三百年前又让温凛重伤而归?!能做出这种事情,是因为利益驱使,还是物是人非、性情大变?
明明此时应该发火,但莫名其妙地,火就是发不出来,金鲛盯着君镇玄,一时间有许多话想说,但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半晌,金鲛道:“喂,当年说好要给你的扇贝酥,你还要不要。”
他这才发现,君镇玄和记忆里的白玉霄,真是完完全全不一样了,白玉霄只是明净如雪的少年,君镇玄却如孤山之月,巍然静默,不可随意亲近,这才是真正的澜沧宗主,而非拈花含笑的那少年剑客。
忽然一物轻轻抛来,金鲛伸手捉住,那是一只振翅的金色蜻蜓,落入他的手中,化为一枚小小的玉简,流光粲然。
那人道:“当年临别前,本想将这法决相赠,但一时疏忽,匆忙间遗漏了。 ”声音清冷凝定,颇为动听。
金鲛原本想生他的气,此时却一点儿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他措辞了半天,最终只得干巴巴地道:“哦,那好吧……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就是澜沧宗主,在背后说了你很多坏话。”
君镇玄道:“那有什么关系?”他的唇角轻弯了一下,金鲛看得根本挪不开眼。
澜沧宗主道:“你是我的朋友,我从不生朋友的气。”
嘭!金鲛的心里炸开了一朵快活的烟花,回住处的路上,愉悦的心声还一直停留在他的胸膛中。
“他说我是他的好朋友!”金鲛对砗磲说。
“我知道,”侍从无奈道,“这是你今日第十次说这句话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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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金鲛太子,温凛和师兄共饮一壶酒,两个人都喝了很多,温凛却先醉了。
喝醉后的温凛,比平日要生动活泼许多,他没有发酒疯,也没有大哭大闹、大喊大叫,只是身后的九相魔纹都化为了巨大的狼,围着君镇玄蹭蹭嗅嗅。用狼头亲密地挨着他,获取君镇玄的安抚。
过了一会,这些魔狼又全部被温凛收回。君镇玄被邪气俊美的师弟抱在怀中,靠在墙上,温凛暗红的眼睛仿佛瑰丽的酒液,又像是渴血的狼瞳。
“师兄,我想听你说,你喜欢我。”温凛道,“就当是哄哄我,说两句给我听好不好?”
君镇玄能感受到他逐渐加快的心跳,怦、怦、怦,强壮而有力,血液奔流,体温升高,二人呼吸交缠,几乎融为一体。
“师兄喜欢你,温凛,”君镇玄说。
他伸手拭去温凛眼角的泪珠,低头吻上温凛的唇瓣,轻声道:
“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