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67(2 / 2)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这诗写的别致蕴藉,众学子顿时听得痴了,连章南铭都跟着宋时安的念诵,一句句的比划默背。
“古今诗集我读了几千本,竟从没见过此诗!宋家夫郎,你不要谦逊,这不会是你自己写的吧?”
宋时安连连摆手,“我说过,我不过是掠美罢了,这是一位曹姓前辈所做。”
此诗一出,轩室内鸦雀无声,再无人继续写歪诗,各个如痴如醉,回味品评此诗。
宋时安再三澄清诗并非自己所做,不少学子们半信半疑,聚会散后议论纷纷,都怀疑他身为已婚的夫郎,不想扬名,才伪托他人所做。
他们把宋时安和学院里的宋时金一对比,真是天上地下。
“宋父真是糊涂,大儿子这般出色,却白耗银钱培养老二。”
“宋时金总是说他大哥粗俗可笑,我看他才是最可笑。”这些都是后话。
其他人赏鉴诗文,只有林之航心心念念晚上吃什么,宋时安不卖关子,“烤鹿肉!”
这一头鹿,自然是上回打猎,和野山羊一起带下来的。只是羊活得挺结实,受过伤的鹿渐渐蔫儿了。
这一头鹿许仲越说过,他并不想卖钱,要留下鹿茸鹿血给宋时安补身子。前一日他把鹿料理了,肉都切成厚薄均匀的肉片,烤肉用的炭炉和铁签子都提前请铁匠打造好,时蔬、葱、香菜、酱料、芝麻花生碎等都准备好,放进开盖的大方盒里。
许仲越把东西搬运过来,生起火,蒋员外家的小厮担着些冰鉴进来,令轩室里陡然一凉。
许仲越当着众人面,又洗净了手,将捶打后又腌制了一下午的鹿肉穿在签子上。
这活儿不难,只辛苦,他便自己来,不让宋时安插手。
等炭火热了,他用小刷子两面刷上油脂,将铁签子架在炭炉上,众人只听滋滋做响,那卤肉已经卷起变色,一股剧烈诱人的香气霸道的散开。
有人中午吃撑了,方才还嚷嚷晚上空一空肚子,啥也不吃,这会儿也不空肚子了,眼巴巴看着鹿肉。
许仲越将烤好的鹿肉放在盘子里,宋时安刷上酱料,撒上芝麻碎花生碎,又撒了细细碎碎的香菜和一点辣子。
有个学子急不可耐的接过肉,往嘴里塞。
肉汁在嘴里溅开,那肉味细嫩而有嚼劲,吃上两口咔滋做响,油脂从唇角溢出去,吃得人完全停不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