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信物 “无论是白子焱还是白烬,你有一整个的我。”196(2 / 2)

  “不是。”白烬耳根子有些红,“这是我的心里话。”

  “那好。”孟凛的手被白烬拉着,不得发挥,就用头去蹭了下白烬的耳朵,“我给你做将军夫人,但不说全部身家,白将军,你可不能给我个空口白话。”

  “唔……信物吗?”白烬想了会,握着孟凛的手伸进他的怀里。

  摸上白烬的胸膛,孟凛被他这难得“白日宣淫”的举动吓了一跳,却在他手的指引下触摸到个坚硬的物什。

  摸到这形状,孟凛忽地心脏猛跳了一下,一块月牙形的黑色石头系在绳上,握到了孟凛的手里。

  “这虽是石头,但由我爹传下给我,上头刻的家训‘忠孝仁义’我怕你不喜欢,所以一直没有给你,可我白家的传世之物,也就剩了这一个了。”白烬展开孟凛的手,和他一道看着这月牙形的石头吊坠,“幼时我一直戴着,直到……直到白家出事,我取下来再也没给别人看过。”

  月牙形的石头在眼前晃悠,孟凛忽然听到了耳边朦胧的水声,哗哗流淌的江水裹挟着他陷入黑暗,可在一片黑暗里,有一只手,把孟凛从奔腾的乱流里拉了出来。

  孟凛溺水之际艰难地眨着眼,朦胧看见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幼孩赤裸着上身,胸口晃悠着个黑色的月牙,却是这个幼孩,将七八岁的孟凛从寒江里拉了上来。

  那是从前他在南朝落水的回忆。

  “从前怕你难过,白烬,我一直不敢跟你提及。”孟凛闭了下眼,“你从前……去过南朝。”

  孟凛这话问了第三次了,那答案他心里其实已知,头一回没用疑问,只是算着当年的时间,正是白家破落之时,那对白烬来讲,恐怕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白烬捏着那石头发了下愣,“我……好像去过的。”

  “第一回离开京城,父亲同我说让我随师父外出游历,那一走……就是十几年,十几年没回过京城。”白烬的眼里眨过了漏出的悲伤,“后来我才知道,师父带我出去竟是避祸,甚至远走了次南朝。”

  “只是我那时还小,回忆被后来得知真相的悲伤给冲淡了,如今不记得在南朝的机遇如何。”

  白烬不记得了……孟凛温柔地看着他的脸,视线在他眼角下不明显的泪痣上停留了下,也对,那时白烬脸上还没有这粒痣,幼时悲痛,哪里还记得那么些回忆呢?

  “小公子行善不求回报,幼时从江里把我捡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白家的幼子,那石头摆在我眼前晃悠了十几年,谁知你都不记得了,但是没关系……”孟凛把遗憾都抛过脑后,一把把白烬抱过去了,“久别重逢的时候,就换了我来给你治伤,这世间的人生际遇,总归是因果相循。”

  孟凛至今记得,他在那夜的烛火之下,见着那有些眼熟的脸庞,他那于生死仇恨中浸润的生命忽地松动了片刻,他在秋雨桂花树下深深吸了一口气,竟是在那一瞬,忽地生出了许多活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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