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32(1 / 2)
然而男女之间力量悬殊,裴昱轻易就能将她制住,打横抱起,直入主屋。
盛怒之下的青年全然没有往日温润,一脚踹开门扉,连蜡烛都没点,撞开珠帘大步入内将人甩上床榻,后又拿过一条锦带,握着两只细伶伶的腕子,缚在了床围上。
末了,裴昱松松起身,冷眼睨她徒劳乱挣。
靳晓脸上的惊惧和恼恨是明摆着的。
这般情状,只在梦里见过。
裴昱忽然明悟,梦境其实是对他的一个提醒。
提醒着——
他的妻子确实在乎他、爱他,但心里同样记挂着别人。
也提醒着——
对她来说,他并非独一无二的存在,而是随时可以抛下的。
“无论旁人说什么,你都深信不疑是吗?那我又是什么?”
裴昱心间怒气若海浪翻滚,居高临下睨着她时,嗓音也极为森寒:“娘子倒是回答我,在你心里,朝夕相处的丈夫和几面之缘的外人,谁更值得信赖?”
月色流入窗棂,柔柔光晕延展到他俊脸上,却衬出利刃般迫人的目光。
靳晓挣得腕子都磨红了却还是没能摆除束缚,又听他说这样的话,生生被逼出几分泪来,气息急促道:“若你做了错事呢?我也要佯装不知,全然信任吗?!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裴昱没什么自我检讨的迹象,甚至轻笑了声。
“娘子倒是说说看,为夫做了什么错事,以至于你不惜与外人勾结、药倒家仆。”
他原就不是个爱与人聚会的,各家子弟也清楚他的性子,不会乱触霉头,奚太傅的孙子近来却频频相邀,裴昱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三次邀约只赴一次。
巧合的是,安平不知从哪儿打探来消息,也出现在今日雅集。裴昱不欲见她,举步要走,却意外发现奚衙内神情突变,看起来比安平还着急,甚至为了留他,酒水洒在衣袖上都没注意。
虽不甚了了,裴昱还是着人备马,速回清潭苑。
谁能想到有一台好戏等着他——后门鬼鬼祟祟候着一小撮人,对方见他归来,赶忙护着马车疾驰而逃。
裴昱回神,见妻子垂首不语,泪盈于睫,发髻也有些松乱,真是孱弱又可怜。
他心知妻子没有结识奚衙内的机会,断无可能因缘攀上对方,那么奚衙内掺和进来就多半与简娘有关。
而简娘连马车都没来得及下就匆匆离去,想必靳晓知道的实情也不多。
这么一想,事情就好办多了。
裴昱微微阖眼,自恃稳住妻子并非多难办的事,没必要搞得这样难看,于是压下怒气,探身过去,慢条斯理地解开锦带的束缚。
将人搂在怀里,敛眸一瞧,腕子上红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