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 / 2)
烛光被裴昱拢在掌心,照亮这一方天地。
“我梦见你喝了滑胎药。”裴昱忽然说。
“……”靳晓陷入长久的沉默,甚至背后因心虚而涔出冷汗。
她想过的,喝滑胎药。
这样就可以和裴昱完全断绝关联。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她逃出去之后的事,现在不愿多想。
“怎么会呢。”靳晓强颜欢笑,索性把蜡烛吹熄。
在黑暗中摸索,纤指戳了戳对方的掌心,又膝行过去依偎在裴昱怀中,十分主动地轻啄他下巴,软声嗔道:“你舍得打掉,我还舍不得呢!”
裴昱没有说话,掌住靳晓后腰深深回吻,尔后把脸埋在她颈侧,呼吸如烈焰,周身气息也不再清冽宜人,而是叫人心里发急的沉欲。
靳晓眉心一跳,腰间抵着的热源也警醒着她,于是冲口而出:“别,你回屋吧。”
回答她的是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
再之后她被按着肩转过身,脸颊紧贴着软枕,塌腰耸臋,以一种极为难堪的卧姿被裴昱紧紧贴住。
裴昱抱起她发抖的身子,附在耳畔轻声说:“娘子觉着冷吗?那今夜我陪你睡,还有我们的孩子。”
这不啻当头一棒,靳晓无声摇头,贝齿咬着唇瓣,手指也深陷在锦衾的褶皱里。
第26章
靳晓呆呆望着一成不变的帐顶。
早该想到的, 这样一个嘴里没有实话的人,怎可能给出允诺就有心去遵守呢?
幔帐外照出熹微天光,人影绰绰。随后吱呀一声轻响, 门开门关。
裴昱像极了痛快完就轻飘飘走人的嫖客, 甚至从头到尾体体面面, 连衣襟都没甚褶皱, 旁人断不会猜到他曾做过什么。
起身梳洗时, 靳晓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忽然怔住,长久地出神。
——发丝散乱, 泪痕未干, 眼下浅浅的青。
“怎么会这样?”
靳晓喃喃自问。
明明对他死心, 打定主意要离开他,为何还会对他的反复无常感到惊讶乃至伤心?
按理说,他再怎么过分, 她都应该熟视无睹, 好好扮演乖巧听话的玩物就是了,玩物嘛,就应该蜷缩在主人脚边,温顺地任他施为, 哪里有思想,哪里有感情?
下一瞬木梳滑落, 靳晓的手僵在空中,她愕然发现, 方才竟是想给自己一巴掌。
不是的, 不应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