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战争前的准备。8（1 / 2）
“葛温森大人，我感觉好紧张！”
雅克和葛温森两人坐在前往圣彼得城的马车里，雅克正拿着一条手帕，不停擦拭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放轻松，你需要保持平常心！”
葛温森的心情好极了，这种好心情已经持续了整整一路还没有丝毫衰退的迹象。
“可是，我，感觉还没有做好准备！”
“哦，拜托，我觉得你应该快点进入自己的新角色！”
葛温森简单敷衍着雅克，同时打开了马车内的小帘子向张望。
雅克从风车镇的众多神父中被推举，成为了接替葛温森位置的新主教。
当然，这是葛温森带头提议的。
对于风车镇的神父们来说，他们大部分人都不在乎能够成为主教，他们更多的是享受神父工作给他们带来心灵上的慰藉。
而一旦成为了主教，随之而来的麻烦事就会变得非常多，光是整理神父们递交的工作报告就要花掉很多时间，同时还要兼顾小镇的经济发展，镇民们的幸福程度，可能还要照顾到各个村庄里的农民们。
选举，从来都需要有人开个好头，而通过了选举的人却不一定能更好地胜任那份工作。
“你会受到镇民们的爱戴和尊敬，当你完美地处理好自己的工作你会有以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或许是觉得有些敷衍自己一手提拔的雅克，葛温森补充道。
至于葛温森为什么要提拔雅克，和他那晚对待查理和艾吉尔两人的积极态度有着密切的关系，葛温森喜欢懂事的人，同样，他自己也是一个懂事的人。
他不敢想那晚如果查理和艾吉尔进了某个年迈的神父主持的教堂会发生什么，大概率是让他们在教堂凑合一晚！
“看，雅克，这儿就是圣彼得城了。”
葛温森撩开马车内的帘子，透过窗户，外面就是热闹无比的圣彼得城。
“不敢相信，这儿真的太棒了。”
半辈子都没有出过风车镇的雅克还是第一次来到教会的首都，他被眼前无比繁荣的景象惊呆了。
“你知道吗？当我刚刚成为一名主教来到圣彼得城的时候，和你的表现一模一样！”
葛温森感叹着，仿佛又回到了他年轻时第一次来到圣彼得城的时光。
“当我看到圣彼得城之后，你猜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抱歉我不知道，不过，愿闻其详！”
雅克的视线从窗外移回了车内。
“我在想我该如何使我即将管理的小镇，在有朝一日能像圣彼得城一样繁华。”
此时的葛温森略显失落地看着窗外，一路上兴奋的劲头好像少了很多。
风车镇，在葛温森接手之前发展得并不好，其实很多边境地区的城镇都很难管理，主要就是因为山贼或者一些强盗，风车镇的上一任主教正是因此而殉命。
年轻的葛温森带着自己的满腔热血上了任，说实话经过他很多年的治理，如今的风车镇已经是教会众多边境小镇当中治理最好的，不过他本人并不知道。
格里芬作为整个圣巴西尔教区的总主教，对葛温森的出色表现都看在眼里，可是这次若不是查理将葛温森主动提出来，恐怕格里芬还要让他继续在风车镇干上一辈子。
不是所有有能力的人都能够合理地晋升，格里芬并不是一个坏人，只是有时候身为一个地区的总领导，他知道该把什么样的人安排到一个什么样的工作。
简单地说，格里芬希望葛温森这样的优秀人才能够维护好一个边境小镇，边境城镇和平稳定的发展是他最为看重的，即使葛温森的能力足够领导一个比较大型的城市。
可这显然对于葛温森这样优秀的人才来说很不公平，不过没办法，在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太多了。
雅克有些迷茫了，他以前从没想过这些，可葛温森的话让他觉得他也应该这样去想，并且为之付诸行动。
“下车吧，发什么呆呢！”
葛温森轻轻拍了一下雅克的头，走下了马车。
马车停在了神职人员部工作的楼下，卫兵在确认了他们二人的身份后将他们带了上去。
教会的这九大圣部的每一个部门都是分开的，每个部门有独立的办公地点，每当需要多个部门协同工作时都会非常麻烦，哈罗德有考虑过将他们整合在一个大楼里，可是因为城市的规划而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格里芬大人、查理大人，见到你们非常高兴！”
葛温森主动上前和正在处理公务的两人问好，雅克站在葛温森的身后显得有些拘谨。
“你好葛尔温，我们又见面了！”
“拜托，是葛温森。”
格里芬一脸无语的表情，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告诉过查理这个人正确的名字。
“没关系，没关系。”
葛温森丝毫没有因为名字被叫错而生气。
“他是雅克，是风车镇神父中推选出来的新任主教。”
葛温森发现雅克不在旁边，一回头，看到雅克躲在自己身后不敢上前，只能一把将雅克拽上来。
“哦对，你是雅克，我们之前也见过！”
查理对雅克有些印象，是那个办事较为稳重的神父，查理喜欢这种做事有条不紊的人。
“行了，别寒暄了，赶紧办理手续吧！”
格里芬从一个公务人员的手中接过两沓文件，递给了葛温森和雅克。
最近这阵子的人员变动的规模比较大，使整个神职人员部变得格外忙碌。整个圣威尔教区内所有的神职人员和公务人员都进行了“清洗”，从各个教区重新委派来接管圣威尔教区。
这些被“清洗”的神职人员和公职人员们都被重新派去统一的修道院进行苦修，原因是他们正确信仰的立场不够坚定。
同时也迅速彻查了被篡改的“毒”经书，并做出了改正。
这里不得不提及修道院和修道院学校的区别了，修道院学校是为信徒提供有偿教育服务的地方，信徒在学校学习满六年就可以经过考试成为修士修女。
修道院也被称为隐修院，这是免费面向所有修士修女开放的。那里的生活比较艰苦，修行期间每个月只有两天可以休息外出，因此并不是所有的修士修女都能够坚持下来。
当他们的修行得到了当地主教以及半数神父的肯定时，这些修士修女们就可以成为牧师或者圣部的一名公务人员，这也就是为什么如此艰苦，修行和学习的人还络绎不绝的原因。
不过，大多数人都像伊姆和雅格布那样中途就选择了放弃，不是对信仰程度不够，而是修道院学校缴纳的学费较为昂贵，以及修道院的生活十分艰苦。
从格里芬手里接过文件后，他们要做的就是本人确认，签上自己的姓名，之后的流程就是由公务人员将任命书派发到他们新的工作地点了。
“我们已经签好了。”
葛温森把他和雅克的手续单递回给了公务人员，雅克此时签字的双手还有些颤抖。
“别紧张！凡事都有第一次。”
格里芬见这个马上要上任的雅克的模样，忍不住去安慰他。
他心里还是有点担心这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雅克能不能接好葛温森的班。
“格里芬大人，您放心吧，雅克平常工作特别麻利，也很稳重，就是在这种场合有点紧张。”
葛温森一眼就看出格里芬对雅克的不放心，但是这人是他选出来的，他对雅克的工作能力还是非常认可，虽然不能保证风车镇能不能变得更好，可维持现状一定是没问题的。
“那就好，你们准备一下就上任吧，现在这边还很忙。”
有了葛温森的保证，格里芬稍微放了些心，但他对葛温森离开自己管理的教区还是略有些不舍。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两人走出去以后，葛温森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雅克。
“对不起葛温森大人，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紧张。”
雅克低着头，不停扯着自己的衣角。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是一名主教！”
葛温森皱着眉，斜眼看着雅克。
“算了，你以后也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主教了，好好工作，别让我丢脸。”
“我、我会努力的！”
这个决心雅克喊得声音倒是蛮大的。
葛尔温和雅克没有急着去上任，难得来一趟圣彼得城有足够的时间，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酒馆，两人决定离别前一醉方休。
令男性神职人员最开心的就是他们被允许饮酒，甚至就连修道院都会酿造啤酒出售。
“老爷，教皇陛下委托武器装备的修复订单已经完成了。”
瓦拉瓦手中拿着一张单子，上面写着各类武器装备的修复数量，这是布干达守城战争中缴获的战利品。
“非常好，把仓库里的箭支和粮草都清空，一起带过去。”
塞尔吉奥正在花园里悠闲地浇着花，随意地回应着。
“可是，仓库里还有很多，全部装走吗？”
瓦拉瓦有些犯了难，他不得不考虑到这些军需品的价值，在战争期间，这些军需品往往能卖出很不错的价格。
“没错，全部装走吧，就当作是我对未来教皇查理的支持。”
塞尔吉奥头也不抬，挥挥手示意瓦拉瓦赶紧去做。
如果将这些军需品全部换成金币的话，差不多也要几十万金币了，要知道，打造一根箭支就要花费近乎一枚银币的价格，这还不算那些粮草，虽然是囤积了很久的粮草。
“我现在就去安排！”
瓦拉瓦微微鞠了一躬，转身要走。
“等等，去拜托艾吉尔送过去吧，接下来你可以开始准备香辛料的储备工作了。”
塞尔吉奥是想清空囤积的粮草来储备一些香辛料，等到合适的时候卖给纳尔兰帝国的贵族们。
香辛料的利润高得离谱，这些香辛料在纳尔兰帝国一度成为了贵族阶级的奢侈品，塞尔吉奥不仅是神教最虔诚的信徒，更是一名商人。
将库存的粮草捐赠给教会的军队能更好地维系双方的关系，也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压低市场上粮草的价格，空闲的仓库可以用来储备具有更高价值的香辛料创造更大的利润。
压低粮草价格的方法很简单，大家都知道教会将要发动战争，军队需要大量粮草，商人们都认为粮草有利可图，于是市场上粮草的货量变得非常充足。
而军队接受了塞尔吉奥赠予的大量粮草后，也就没有对粮草的需求了，当供给量远远大于了需求量时，粮草的价格就会严重下跌。
一旦战争结束，塞尔吉奥就可以将香辛料清仓销往纳尔兰帝国，再用极低的价格储备粮草。
至于那些箭支，利润就比较微薄了，塞尔吉奥本身就没打算赚这些箭支的钱，况且，教会也给了塞尔吉奥很多铁矿的开采权。
“艾吉尔少爷，能拜托你将这些物资送去圣彼得城的军需库吗？”
瓦拉瓦花了很长时间指挥男工们将这数量庞大的物资装好，一眼望去，全都是运送物资的马车。
“没问题！”
艾吉尔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米尔拽着艾吉尔的衣角小声问。
现在塞维利娅正听着皮拉尔的不断叮嘱忙活着收拾自己临行前的行李，圣殿骑士们也暂停了日常训练，准备着额外的食物，只有艾吉尔和她一样无事可做，两人整天呆在一起，慢慢的两人也熟络了起来。
“当然可以，我要是走了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那样多孤单啊！”
艾吉尔笑着开了个玩笑。
“啰嗦！”
米尔赶紧跑进了马车，艾吉尔打了声招呼，让后面的马车跟紧前往圣彼得城。
当艾吉尔带领运送物资的车队抵达圣彼得城的时候，卫兵们熟练地将人群疏散，引导着车队来到军需库，这种场面他们见得多了，都是塞尔吉奥时不时捐赠军用物资的缘故。
“您就是艾吉尔大人吧，我叫哈罗德，是圣彼得教区的总主教！”
哈罗德在军需库指挥士兵清点修复订单上的武器装备，见到艾吉尔亲自来送物资，便主动和艾吉尔聊起了天。
“非常高兴认识你！直接叫我艾吉尔就行。”
看着哈罗德的长相，艾吉尔就感觉他是个容易相处的人。
“旁边这位就是您的妻子吧，真是个美丽的女人。”
看到艾吉尔身边的米尔，哈罗德有些误会了。
“非常感谢您的赞美，不过您有些误会我们了。”
米尔轻轻咬着嘴唇，嘴角带有一丝尴尬的微笑。
“我叫米尔，也很高兴认识你”
“真可惜，如果我不是神职人员的话我一定会追求您的。”
哈罗德却没有一点尴尬，反而很好地将其化解。
这也是哈罗德最大的优点，格里芬曾试图学习哈罗德的情商，可是他每次那样说话都会感到浑身不自在，于是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在教会，神父以上的神职人员是不允许和异性结婚和恋爱的，这条规定不知道是哪位教皇所提出的，也因此被很多人不满。
所以有很多人热衷于成为牧师和执事也是和这项规定有关，因为牧师和执事是不限性别的，同时也被允许恋爱、结婚和生育，当然也包括传教士。
这里面就有了一个空子，就是同性之间没有明确的规定。
就算这是一件略有些难以启齿的事，也有不少人不在乎，只要不过分，都会被默许。
“您真幽默！”
艾吉尔发现哈罗德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和自己很合得来。
“哈哈，常常有人这么说我。”
哈罗德和艾吉尔相视一笑。
“说起来了，查理去哪里了？”
“我已经派人去叫他了，应该很快就会过来，这样吧，我先去指挥士兵们装卸物资，你们可以在这儿随意逛逛。”
塞尔吉奥赠送的大批军用物资让哈罗德手中的工作变得更多了，他也不得不优先处理自己的工作。
不愧是教会的总军需库，存放的空间之大远超艾吉尔的想象。
堆积成山的箭支和石弹，无数的武器和盔甲，一口口大锅里面装满了凝固的动物油脂……看得艾吉尔眼花缭乱。
“我们去边上坐一会儿吧。”
军需库里的士兵有点多，他们来来回回搬运着各种物资，米尔见运送物资的车夫们都找了阴凉的地方休息，也拉着艾吉尔来到一边，坐在用来装东西的箱子上。
妻子吗？
米尔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词，甚至她都没想过结婚。
在她来到教会以前，她都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好男人，除了她的父亲和她的哥哥。
可能是她美丽外表的原因，她对纳尔兰帝国那些贵族的公子厌恶至极，就像奥利弗的儿子佩布罗一样，对她威逼利诱的人不在少数。
来到了教会以后她发现，她似乎有点过于偏激了，不论是刚到庄园时一直盯着她看的那个不知名男工还是刚刚的哈罗德，又或者是圣殿骑士们，他们都会赞美她的外貌，但不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
米尔看着旁边翘着腿哼着歌的艾吉尔，她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
艾吉尔好像完全无视了她的外表，在切磋时也丝毫不会手下留情，相处的时候也非常自然。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开始有点享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米尔心里认为，这种感觉不是所谓的爱情，更多的像是一种依赖，亲情以外的依赖。
“嗯？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艾吉尔一回头，发现米尔正直直地盯着自己发呆。
“没有没有，刚才在想一些事。”
米尔慌乱之中差点没从箱子上摔下来，好在艾吉尔及时扶住了她。
“你是不是累傻了，哈哈！”
“哼，才不是！”
米尔带有一丝生气声音地哼了一声。
“嗨！让你们俩久等了。”
查理知道了艾吉尔和米尔来送物资，一路从神职人员部赶了过来。
“查理，回去替我转告塞尔吉奥叔叔，非常感谢他的物资。”
塞尔吉奥送的这些物资加上军需库里面的存货，足够支持打完这场战争了。
“没问题，我会转告的。”
“你们圣殿骑士团准备得怎么样了？”
查理也坐在了艾吉尔的另一边。
“应该差不多，这都已经忙活好几天了。”
艾吉尔算了算时间，他们准备得倒是够久的。
“这样吧，明天你们先出发，去圣威尔城等我们，新上任的圣威尔教区总主教贝尔温会和你们一起走。”
贝尔温还没有上任，就像葛温森和雅克一样，他也想趁这个机会找哈罗德一醉方休呢。
“那好，明天上午十点，我和圣殿骑士团会准时抵达圣彼得城，我们在城外汇合。”
“对了，这次塞维利娅也跟着一起去。”
艾吉尔觉得有必要把塞维利娅也跟着一起去的消息提前告诉查理一声，好让他提前做好准备，据艾吉尔所知，他们两个从来没好好相处过。
“什么？饶了我吧！”
查理刚想走，听到艾吉尔的这番话，一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