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扶柳太子23（2 / 2）

“我说出去。”

再听一遍那虚弱的声音，君安咬咬牙一步三回头退出殿外。清绝辛靠着他坐下，将怀中的新衣递给他。

陌逸尘指腹抚摸在衣料上，眼神望着虚空：“我从没穿过这么好的料子。”

清绝辛侧头就瞧见他那张苍白的脸，转回脑袋低头轻声吐出一句：“对不起。”

“我从没见过我母亲，听人说她生下我就和情郎私奔了，他们说我长的像极了她。”单一件外套抵不住夜晚的凉意，他扯过清绝辛的胳膊搂着自己，依在她怀中，靠在她的肩膀上，涉取暖意。

“有一年父亲喝醉了，他唤我去书房，却将我按在书桌上……”他顿了顿，继续道：“任凭我怎么反抗，他都没停手。他身后凭空出现枝桠将他缠住，不知是哪位神君相助，我得以才逃走。”

“抱抱我，我好冷。”他向清绝辛怀里靠，清绝辛直接将他带起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宽大的广袖将他盖个严实。

“我一开始只是觉得你长得好好看想和你说说话。”清绝辛不敢看他，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但一遇到和你有关的事，我就没法控制我自己，变得越来越像我父亲。”

“他以前不是暴君，他也勤政爱民，他只有我母亲一个妻子，对我盒弟弟也是疼爱有加。”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就变了，他的脾气越来越怀，越来越凶残，他吃了我母亲。”

抱着他的人在身躯一颤，肩膀处传来温热。陌逸尘伸手捧起她的脸，仰头凑近，犹豫着，还是将唇贴在一起。

妖丹被推进清绝辛口中，她哑了声响，良久才颤着音问：“你要走了吗？”

“你知道平齐吗？他答非所问。

清绝辛也不答他：“她是你什么人？”

“故人罢了。”陌逸尘微微叹息，手中盘玩那枚玉佩。

“你不是妖界人。”这不是问句，清绝辛确切地否认怀中人的身份。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妖。”那双红瞳对上清绝辛的视线，他确实是没说过，却也没否认。

清绝辛还是觉得他像只兔子，红瞳的小白兔；乖巧，温顺，急了还会咬人。

陌逸尘在她颈上咬一口，留下一圈牙印，伸手擦拭沾染的唾液，平静地向她坦白自己的身份：“上界玄天金阙宫扶柳太子，陌逸尘，逸涤尘埃的逸尘。”

“平齐……”清绝辛重复一遍这个名字，思索要从哪里开始告诉他：“妖界人人都知道，平齐公主弑父继位，从此以男儿身示人。”

陌逸尘兀然从她怀里爬起，羞红着脸瞧她，原来他就是平齐？这会儿才想起，此前似是听闻狐妖有两种性别。

地上的人也起身，拍拍龙袍上的灰尘，低头与他对视。

“之前的事，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还回来。”清绝辛左手探向后颈捏了两把，身形陡然缩小，化成个五尺高的小姑娘。

男儿身时比陌逸尘高一个头，如今用回这幅模样，才到他肩膀，原本合身的龙袍也显得累赘。需用手搂着多余面料，才防住走光。

他面上更是红晕，他被这姑娘按着做了那种事，还哭成那样，脸都丢完了，她是怎么明晃晃说出这档子事的！

他抬袖遮着面，只露出双眼睛：“我换衣服。”陌逸尘向前递一下怀中的衣裳给她看，快步走到屏风后更衣。

“你要还回来吗？”陌逸尘原想借换衣服跳过这个话题，却不料刚一出屏风又被她揪着问。

他随意找了个话题搪塞：“我困了。”

清绝辛差一点被龙袍绊倒，暴躁的一扔怀中的料子，又化回男儿身：“永明宫烧的就剩个框了，安神殿房间不少，在这儿住吧。”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清绝辛闻言俯身靠近他，伸手点了点唇：“你亲我一口就抵消了。”

“我去看看君安。”陌逸尘轻推她一下，向门外走去。一拉开门君安就朝他腿上倒去，看样子是在偷听，还是什么也没听到的偷听。

他匆忙起身，把陌逸尘拉在身后，对着清绝辛横眉怒目。

任凭陌逸尘劝说了好一会儿，他才放松一丝警戒。清绝辛让侍女带他去住处，他不愿，站在陌逸尘身旁跟个雕像似的。

暴躁的情绪又涌上心头，陌逸尘拦着她的胳膊无声安抚，再加上君安那惊掉下巴的模样让她更是高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将两人安排在同一房间他才罢休。下意识一扶却扶了个落空，想起自己的佩剑又将清绝辛拦下。

“我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