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1 / 2)
「荒谬!」周王大怒。
他膝下唯有一女,爱之如珠似宝,又怎可轻易许之他人?况且是以这样卑微屈辱的身分下嫁此野人?
「听说周王后乃天下第一贤妇,温婉雍容淑德兼备,」鲜卑王笑得越发狂野不羁,「要不……」
「竖子可恨!」周王暴吼一声,目眦欲裂,大手霍然抓紧天子剑,闪电般抵上鲜卑王喉头。
「王!」鲜卑亲卫大军猛然变色,杀气直扑而来。
鲜卑王却是半点惊惧也无,沉稳地微微勾唇,锐利深黑得近乎幽蓝的目光直直对上英俊霸气却怒火滔天的周王。
「王姬,抑或王后……周王,你说呢?」
周王愤怒痛恨得脸庞扭曲,有一丝说不出的可悲……
第9章 (2)
——周颂猛然醒来,只觉喉咙隐隐刺痛起来!
「咳咳咳咳……」他鼻音浓重地重重咳了几声,仅着一件白色短袖T恤的强壮胸膛微微起伏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臂肌隐约冻出了小小的鸡皮疙瘩。
这才发现昨晚不知何时下了大雨,质量优良的帐篷阻绝了水气,却抵挡不住急遽下降三五度的低温,他又仗着自己身体好棒棒,所以睡前嫌热地脱掉了薄毛衣……
在南极零下四、五十度都还是生龙活虎的周颂,却在花莲的冬夜感冒了。
他揉着发沉晕眩肿胀的额头,坐起来发懵了好半晌……梦境已忘得七七八八,唯有「妈的老子吃了满口沙」的依稀印象。
黄沙漫天……
是十天前他还驻足逗留的撒哈拉吧?
离开沙漠的前一晚,他喝着每年仅有数周果实成熟期所酿造出的阿玛鲁拉(Marula)果酒,香气馥郁丝滑圆润……但想醉却醉不了的滋味最是熬人。
「我想回去找她,」他一顿,声音低下来。「但我也怕回去找她。」
他深爱的女人,却不再稀罕他,更糟的是他居然连挽回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以前的鹿鸣有多独立,多让他感到省心省事,现在就有多不需要他……
「——无论路途再长,走到尽头,总有一口井在那儿。」
阿德雷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了句图瓦雷克的古老谚语,然后,又灌了他更多的阿玛鲁拉。
第二天他是躺平被骆驼扛出沙漠的,随身行李上头系了个羊皮酒囊,那是位高权重的阿德雷妈妈随身的酒囊,上面还挂了张布条写着一行气势汹汹的「带它去,如果你的女郎还愿意灌醉你,那还有救!」——他啼笑皆非,心里却是一阵温暖,虽然那几日被阿德雷妈妈修理了一顿,狠狠地告诫他,一个男人要是连取悦自己女人的本事都没有,拿去填井都嫌脏了井水。
想到这里,周颂猛然醒觉,看了腕际的表——七点零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