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那些事(2 / 2)
“唉,夫人莫急,魏皇后一族当年因被诬陷所以全被诛杀,只留有4岁的曾孙刘宣流落民间。而武帝驾崩前不仅亲自为魏皇后一族正了名更是恢复了曾孙刘宣的皇室身份。怕也是以后朝权旁落,好为东汶帝国留有一个机会。一切都不好说,也许是朝廷那边的人,也许是东疆那边的人,也有可能是日阪国的,我们还是万事小心的好。”
“夫君,如此一说,我到想起一件事。此前我曾收到胡太后的密函,信中说她家中尚有一待嫁小妹,希望可以托付你照顾,我我,我当时,当时生气的紧,便回信说另择他人的好。会不会是我惹胡太后......”听完罗毅云分析后的李清鹜赶忙告诉自己的夫君之前发生的事。
罗毅云宠溺的一笑,拉起李清鹜的手说“夫人,并未说错啊。”
罗悠悠看着爹娘的样子,心里一阵嫌弃:说着说着怎么还撒起了狗粮,自己在这真真够多余的。
罗悠悠听着二人的分析,只觉得乱七八糟。这事与刚刚登基的皇帝也有关系?明明是皇帝刚刚登基对东疆军务不甚了解要父亲回京述职的?等父亲到了京城自会去找他,又何必此时半路寻找。所以,应当,应当不是皇帝找他们吧。
看见已经在收拾行囊的娘亲,她赶紧上前帮忙,李清鹜边收拾边和罗悠悠说,“路上娘亲再与你细说,对了悠悠,把你的金铃铛藏起来,莫再让别人瞧出来了。”
罗悠悠点点头,将金铃铛摘下来放进了胸口的位置。
算上车夫,一行七人刚进客栈没有一小时,补充好水和食物,便匆匆走了。
为了路上能让两个小的睡的舒服些,李清鹜临走时还向客栈多要了一床被子。
上车没多久,罗悠悠就八卦的追问李清鹜,:“娘亲,我姥姥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
罗然和日升睡的正香,春好也开始摇摇晃晃打瞌睡,李清鹜轻声的说,“你姥姥啊,是八脉山德馨殿的一位医者,医术了的,尤其是对女人的妇科,尤为擅长。”
李清鹜脸上有些隐隐的自豪“当年我走的时候,她的医阶已经是医家了,现在没有了我这操心的女儿,应当已经晋升大医家了吧。”
听完,罗悠悠惊艳的神情是一点都藏不住了,她竟然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姥姥。大医家啊,传闻那可是只有朝廷的三公九卿才能见到的医师啊。
罗悠悠转念一想,“不对啊,娘亲,你怎么一点医术也不会呢?”
李清鹜被罗悠悠问的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咳了一下嗓子,说,“我,我,我是随你姥爷了呗,你姥爷又不是医者。”
罗悠悠继续八卦道“姥爷是做什么的呀?”
李清鹜拿起自己的佩剑,拍了拍,说到:“你猜?”
罗悠悠恍然大悟,激动的说“是,剑客”。怪不得娘亲用剑这么厉害,原来是遗传了姥爷。
李清鹜笑着摸摸罗悠悠的头,继续说道,“剑客嘛,从来是都风流倜傥的,当年你姥姥就被迷住了,可剑客也是放荡不羁的,说走就走,什么也不留恋。”
“娘亲,这些我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罗悠悠小声的说道。
李清鹜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这些我也是听你姥姥的好友说的,而且当年娘亲同样伤了你姥姥的心,实在没脸提起你姥姥。她一个人把我拉扯长大,我们娘俩可以说是相依为命,可我长大后却扔下了她,随你父亲去了东疆。”
“那您还记得姥爷吗啊?”
“从未见过。”
李清鹜突然有些激动,眼圈泛着红,声音也哽咽了:“哎,你姥姥不同意我走,说,跟个打仗的兵一辈子担惊受怕,说不定哪天就变成寡妇了。自己操劳儿女操持家里,辛苦的很。我当时根本就听不进去。”
“我不孝啊,当时你姥姥说,如果走就和我断绝关系,可我还是走了,我还说了很多赌气的话,平白惹你姥姥伤心。”
“你姥姥吃过的苦,受到的冷嘲热讽,我在养育了你和然儿以后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我带你时,虽然你父亲上战场,可我在家还有个盼头。再回想当年你姥姥带我时,只有她自己忍着挨着,遭受了多少非议,好不容易把我带大,我却......”
“这些年我一直有写信给她,可她一封信也没给我回复过,我以前总觉你姥姥就是不要我了,我不敢回来也没脸回来,现在也才慢慢明白,亲母女哪有什么隔夜仇,孩子都是母亲的心头肉。”
李清鹜哽咽的诉说,慢慢的就变成了小声哭泣。罗悠悠心里也跟着难受,只能轻轻的抚摸着娘亲的后背,安慰着她。
李清鹜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说:“你都已经10岁了,娘亲也走了11年了。这些年跟你父亲在东疆四处奔走,写给你姥姥的信东一封西一封的寄过去,也不知她收到没。”
罗悠悠也给李清鹜擦了擦眼泪,李清鹜说完这些话,情绪似乎也好些了,女儿的贴心让她倍感欣慰。
然后给罗悠悠指了指自己头上的木簪子,趴在她耳边悄悄的说,“这是你姥爷送给姥姥的,你姥姥从不让我碰,我走的那天自己偷偷带走了。我总以为是个什么大宝贝,后来研究了好久,发现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桃花木簪子。”
罗悠悠盯着那桃花木簪,古朴而典雅,三朵胖桃花挤在簪头格外美丽。瞧着这做功,送簪子之人定是上了心的。
说完,李清鹜又小声乐了,罗悠悠也被母亲感染的开心起来,心想,其实这根木簪子应该就是外婆的大宝贝吧,就和自己的金铃铛一样宝贝。
天越来越黑,只靠着马车上的两只灯笼勉强赶路,可是他们不敢停,带着四个孩子,他们必须尽快赶到八脉山。
偏偏天气也不好,天空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下小雨,罗毅云对着车里说到,“夫人,雨快要下大了,马车会赶的快些,有些颠簸。穿过这片椴树林我们先拐到百会里镇,去镇上歇脚躲雨。”
到了百会里,等雨停了再去八脉山也就半日的路程了。李清鹜心想着,百会里她可再熟悉不过了,林姨这些年也不知身体是否安好,小时候林姨对自己照顾颇多,而自己一封信都没有寄过,真是不孝顺。
车轮吱呀吱呀的转着,加上那雨淅淅沥沥的声音,让罗悠悠心里一阵阵不舒服,只紧紧的抱着罗然,好让他睡的安稳些。
树林的深处不断回荡着小兽的叫唤声,让人心底更是一阵阵发毛。
待她还想继续问李清鹜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听见马车外,罗毅云的一声大吼,“来着何人?”
罗悠悠心里一惊,风高大雨漆黑夜,正是杀人好时机!
恐来着不善呐,果然她看见娘亲的面色也变了。
来人并没有回应罗毅云,只在瞬间便响起来刀剑的声音,凛冽的让人胆寒。
透过帘子的间隙,罗悠悠隐约看到父亲和车夫已经与来者打起来了,但是对方身着黑衣,到底有多少人不清楚。
马车里两个小家伙已经被惊醒,春好也是一脸惊恐。
李清鹜感觉出外面丈夫应付不及,她拔下头上的木簪子插到罗悠悠的头上,对她说“照顾好自己和然儿。驾车快走,去八脉山。”
罗悠悠一把抓住李清鹜的手,喊道:“娘,娘,你不要去”。
李清鹜眼泪也开始打转,再看有些应付不及的丈夫,只能狠心打掉女儿的手,“赶紧离开”说完提剑冲进了被包围的罗毅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