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实情(1 / 2)

  孟笙点点头,道:“好,那便同去吧。”

  马车掉了个头,往恪王府的方向去了。

  十日后,一驾马车风尘仆仆地驶入了突厥的樊朔山。

  一阵阵压抑的咳嗽声不断从厚毡车帘后传出,马车颠簸,将细碎的咳声颠得更散了些。

  “孟笙,你没事吧?”郎雨华摸出水壶,拧开盖子递给孟笙,语气是止不住的担忧,“要不让车夫停下,休息片刻吧?”

  “咳,不用,咳咳咳。”孟笙接过水壶,仰头喝了一大口,“不要停下,先去帅帐。”

  “这都没日没夜地赶了十天路了,这十天里,你可有好好地闭眼睡过一个觉?”郎雨华伸手将孟笙身上盖着的狐裘往他身后掖了掖,以保不会有风吹到他,“你还想不想要命了?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一定要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地去?这一路都换了两个马夫,跑死四匹马了!”

  孟笙唇色苍白,面如金纸,原本因体内寒毒而清癯的身体,在奔波中更是消瘦了一大圈,面颊凹陷,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形销骨立了,有时候他闭着眼昏睡过去,单薄的胸膛几乎看不见起伏,郎雨华都不敢叫他,生怕他已经去了。

  “我有我的理由,在那之前,我才不会死……更何况,这样赶路,竟然也花了十天,十天啊,太久了……”孟笙在狐裘下掩着的手里紧攥着一块桃花玉佩,他体温实在太低了,就连攥着冰凉的玉石都能觉出暖意,“待会儿有大千军营守卫的士兵来盘问,你就把这个交给他们,他们会放我们进去的。”

  孟笙从腰间解下一块金牌交给郎雨华,这牌子是陆开桓走前特意留给他的,就是怕有一天孟笙遭遇不测,特意留给他当护身符的,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郎雨华接过牌子,眼底滑过一丝惊疑,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接过收好。

  到了营地,果然有士兵出声拦下马车,郎雨华下去与他交涉,士兵接过牌子,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位大人,请你在此地稍作等候,容在下拿着这牌子进去禀告一声。”

  郎雨华点了点头,就站在马车旁等待,顺道放眼四览周遭,只见四周群山环绕,拔地而起的山又陡又高,山头互相掩映着,重重叠叠,难以窥探其后是什么,其势甚至要将天边的云层都捅个窟窿似的。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接着是马蹄停下与沙地摩擦的声响和勒马时马的嘶鸣。还不待郎雨华顶着突厥明亮的日头看清来人,就见那人三两步冲到马车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怎么来了!”

  郎雨华在强光下努力地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了这个人——他长身鹤立,挺拔如松,英朗眉眼间俱是被刀锉剑刻出的粲粲辉光,整个人像是一把开刃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亮眼至极。

  这是陆开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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