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虚空尊者（2 / 2）

“你来买酒，你有银子吗？”

“我今天不买酒，是来和你结账的。”

王不动来到酒肆既不买酒，也不喝酒。他打算把以前买酒的账给老板结清，因为这个老板很快酒会搬走，他不想这个酒肆亏本。可他也没有银子可以用来结账，但是他可以卖一个消息给酒肆老板。

酒肆老板收起招牌，关上门窗，倒了一碗酒，递给王不动。然后就静静的看着王不动，他不知道王不动有什么消息可以卖给他值一百五十两。如果不值钱的消息，他就要把王不动扫地出门，并且决定以后再也不赊账卖酒给王不动。

王不动喝了一碗酒道：“请满上。”

酒肆老板果然又给他倒了一碗，一大碗，满满一大碗。王不动见酒都快溢出碗口，于是伸着长长的脖子，在碗口吸允着酒。

王不动用手擦了擦嘴巴，道：“今天有人来打听你的消息。”

酒肆老板听后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露出恐惧之色，像是害怕极了。他自斟自酌一杯，呛的连连咳嗽。他虽然卖酒，但今天之前从不喝酒。因为他身体不好，老是咳嗽。酒肆老板道：“他们来了几个人？”

王不动道：“一个人，一个女人，看起来很和善的女人。”

酒肆老板道：“他们还是找到了这里。”

王不动道：“你在害怕。”

酒肆老板道：“你欠我的酒钱，现在已经还清了，你走吧。”

王不动端起碗，抿了一下口酒，笑着看着酒肆老板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虚空尊者姚文镜，居然会怕一个女人。”

这个酒肆老板就是虚空尊者姚文镜，十年前被仇家灭门，他仅以身免。本打算养好伤再去找仇人复仇，但是灭门的仇人却在姚文镜逃走后的半月内全部毙命。江湖上传言虚空尊者姚文镜并没有死，并且还把仇敌尽数诛杀，后来就隐姓埋名躲起来了，这件事当年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只是其中的细节外人不知而已。

虚空尊者道：“当年灭我满门的仇人是青龙会黑木堂的人，为首的是黑木堂堂主阮照明。只因我不肯归顺他们，他们就屠我满门。”说罢已是老泪纵横。回想到当年那一幕，姚文镜内心依然久久不能平复。

王不动道：“青龙会？也过于嚣张了，有机会到想见识见识。”

虚空尊者继续道：“当年我拼死才杀出一条血路，等养好伤准备去找黑木堂拼命，听说黑木堂已经全部被杀，包括阮照明在内，全部死于剑下。此事一直未能查明，青龙会一直把账算在我头上，追杀了我十年，此间必定是来找我。”

王不动道：“不见得，向我打听消息的人说是你女儿。”

虚空尊者道：“这些不过是他们掩人耳目的伎俩，他们的话一句都不可信。我女儿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他门杀害了。”虚空尊者又不停的咳嗽起来。可能是虚空尊者回忆起了过世女儿的事情，不免自伤。

王不动道：“她说她的师门是龙虎山，只需稍待几天，亲自去一趟龙虎山，一问便知。既然她能找到我这里，迟早也能找到你，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虚空尊者道：“我不能冒险。说不定他们在龙虎山必经之路设伏，诱我入局”，说完又连咳几声。

王不动道：“你的咳嗽不是肺痨，而是内伤。”

虚空尊者道：“对。十年前被阮照明震伤心脉，一直药石无医。”

王不动道：“我听说有一种仙草可以重塑心脉，但......”

虚空尊者道：“是千年灵芝，我也听说过，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医治不了也无妨。”

王不动道：“姚老板心境豁达，必然长命百岁。”

虚空尊者微微笑道：“小伙子说话挺好听，不错。”

王不动道：“姚老板可愿意随我一同前往龙虎山？”

虚空尊者：“不愿，我今天就打算离开此地。但还请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他人。”

王不动道：“今天我喝了你的酒，龙虎山我替姚老板走一趟，半月后富贵山庄见。”

王不动出了姚家酒肆，便去东市买了一批骏马。要说王不动连喝酒都是赊账，那里还有银子买马，可是他就是从东市骑着一匹骏马朝西离去。王不动觉得今天划不来，不应该喝姚老板的那两碗酒，如果仅仅把消息告诉姚老板，结完账就回去睡觉，岂不是白赚一百五十两银子。从富贵山庄到龙虎山，一来一回，起码得十天，如果路上再耽搁几天，至少半个月，所以王不动为什么要在这个冰天动地的大山里，骑着马，吹着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