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相爷家(重生)_分节阅读_第28节(2 / 2)
“王妃,本宫训你一句‘治家不严’,你可有异议?”恭贵妃拨弄一下腕上缠金镯子,娇贵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不高兴。
谢盈规规矩矩地站在她跟前,软声道:“母妃教训的是,是儿媳没有照料好娴儿。”她穿了身平金灯笼纹的衣裙,瞧着一点儿都不出挑。
恭贵妃狠狠飞了谢盈一眼,面上的不满愈甚。
周娴是个不吉之人,倒霉也就倒霉了,恭贵妃不在乎。只要能把周娴的婚礼办得隆重些,对得起父亲的遗愿,那也就妥当了。
恭贵妃恨的是,前些时日燕王入宫,特地为周娴变哑一事请罪。燕王言语间,只把错处往自己身上揽,绝口不提谢盈的错处。
恭贵妃还记得,燕王就那么笔挺挺地跪在她面前,腰板板得似一棵松般,面色也倔强。他对贵妃说:“母妃,此乃儿臣照顾不周之错,与王妃无关。”
当时,恭贵妃就气得摔了手中的茶盏。
好一个“与王妃无关”!
都是因为这个谢盈,逸成才会与她母子离心!
逸成乃大贤之材,先前陛下都透漏了口风,说有意改立逸成为太子。但逸成却说他无心太子之位,还劝恭贵妃“适可而止”,真真是气死人也!
定然都是这个谢盈在吹耳旁风!
想到此处,恭贵妃有些咬牙切齿。她狠狠将佛经拍在案上,怒道:“好端端的娴儿交到你手里,就成了那副样子!你就是这样替王爷管后宅的?本宫看你根本不会做一个王妃!”
其实恭贵妃本无所谓周娴的死活,横竖周娴是个不吉之人。她只是借着周娴的由头,趁机发作谢盈罢了。
谢盈身子微震,迟迟地出了声:“……母妃教训的是。”
就在此时,宫人来报恭贵妃:“娘娘,宜人贺秦氏求见。”
“贺秦氏?”恭贵妃眼珠一转,忽而娇笑一声,“来的正好,叫她进来!”
很快,丫鬟皎月领着秦檀进来了。恭贵妃见到秦檀一身吉服、丰容盛饰,心底冷笑一阵——这小贱人贺秦氏,帮着谢盈一道对付自己,害得她折损了皎星这个得力宫女,如今竟还有脸面求见!
“臣妇见过贵妃娘娘。”秦檀向恭贵妃行礼。
“贺秦氏,你来的恰好。”恭贵妃扬唇冷冷一笑,端起茶盏,道,“娴儿出事那日,你也在王府吧?你说说看,是不是燕王妃有意放纵,这才让娴儿遭此厄运?”
恭贵妃的意思,甚是明显。她要秦檀帮她作证,让谢盈变成迫害周娴的元凶。
贵妃身边的皎月也开了口,循循善诱道:“贺夫人,你可要想仔细了再回答。咱们娘娘是个严厉人,若你胡说八道、欺上瞒下,娘娘是绝不会饶过你的;娘娘定会禀明陛下,把你的封号褫个干干净净!”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秦檀微呼一口气,沉稳道:“回娘娘的话,不知您从何处听来这些无稽之谈?周姑娘的际遇,臣妇甚是同情,但周姑娘受害一事,与王妃娘娘何干?纵王妃娘娘有管治不严之罪,可绝不是‘有意放纵’这样的事,臣妇是断断不能胡说八道的。”
恭贵妃秀眉一竖,她身旁的皎月已经大喝了起来:“贺夫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娘娘面前信口雌黄!娘娘是给你脸面,才让你自己交代!你若再有所欺瞒,娘娘这就去禀报陛下!”
秦檀却依旧昂首挺胸,目不斜视:“臣妇不曾胡说八道,此事与王妃娘娘无关。”
一旁的谢盈流露出焦急之色,小声道:“你不要与贵妃娘娘硬碰硬。你这个封号来的不易,可不要让陛下再摘了去。”
秦檀却侧过头,对谢盈露出安慰的神情,道:“无妨。我是绝不会置王妃娘娘于不顾的。”
她答应过谢均,要多陪陪谢盈。恭贵妃打算借着周娴的事情惩罚谢盈,她不会给贵妃这个机会。
谢盈闻言,眉心微皱,神色复杂。旋即,她也坚定了神色,道:“母妃,儿媳不曾做过那样的事。娴儿能出嫁,儿媳甚是高兴,又何必去暗害她?”
见秦檀与谢盈都不肯认输,恭贵妃愈气了。
仗着有个成器的儿子,她在宫中从来跋扈,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骄纵一世的人,更是见不得有人顶撞。
“好,好!”恭贵妃气地夸了她二人几句。
皎星见状,连忙去抚贵妃的脊背,以免她气着自己。
恭贵妃伸手一指宫门外的庭院,道,“谢盈,你治府不严,害的娴儿遭此厄运。本宫今儿个就要代替燕王教教你这个做妻子的——你去外头站着,不到本宫松口,不准离开!”
如今正是冬日,院子里的风呼呼地刮着,冷得很。若是谢盈出去罚站,非得冻出病来不可。
“还有你,贺秦氏。”恭贵妃挑起秀眉,目光冷锐地扫视着秦檀,“你穿着这一身吉服,却不佩耳坠,有失体统,是对老祖宗的大不敬。本宫乃贵妃之尊,位比副后,有权管上一管你这五品的外命妇。你与谢盈一道,去外头站着。”
皎月适时地接上:“贺夫人,只要你说出娴小姐被谋害的元凶,你就不必出去站了。”
秦檀眼帘微垂,不改面色。她没有搭理皎月,而是自顾自移了脚步,朝外头走去。
皎星恼道:“真是不识抬举!”说罢,又低身朝恭贵妃献媚,“这贺秦氏不在也好,您乐得耳根子清净。娘娘身份金贵,不必见这些闲杂旁人,还是多为陛下祈福念经才是正事。”
宫门前垂着的厚实帘子一掀,秦檀就走入了冬日的冷风里。椒越宫的寒风吹得她面颊泛疼,很快便生出一团潮红来。吉服的衣角儿鼓鼓囊囊的,翻飞叠起。
谢盈的丫鬟宝蟾在殿外候着,见主子要罚站,宝蟾不忍,立刻递上了一条金丝孔雀羽的披风。谢盈朝手掌上呵了口暖气,叹一声,淡淡道:“贺夫人,你真是被我连累了。”
说罢,谢盈将那条披风向秦檀递了过来。
秦檀摇摇头,道:“王妃娘娘,咱们不会站的太久的。这条披风,我就不收了。”
“你不了解贵妃娘娘的脾气。”谢盈伸手抚了抚那条披风,鎏金的指甲套擦着丝线而过,“她宠惯六宫,陛下一直对她听之任之。若非陛下近来身子不适,贵妃绝不会只是罚站我二人。你那宜人封号,兴许真的会被摘掉。”
秦檀却只是重复道:“王妃娘娘,你我很快就无需罚站了。”
寒风凌冽,二人皆有些冷的发颤。没一会儿,皎月便趾高气昂地从宫殿里出来,手里还捧着贵妃的小手炉:“贺夫人,好好站,站到贵妃娘娘消气为止!”
秦檀面无表情。
皎星看到她这副表情就来气,冷嘲热讽道:“贺夫人,你也别倔。咱们娘娘何其尊贵?只要陛下在一日,她就是这六宫里最得宠的女人。你对着贵妃娘娘如此不敬,罚站也是理所当然的。”
说罢,皎星便是一阵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