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相爷家(重生)_分节阅读_第34节(1 / 2)

  掌事作势道:“大人,这小子平时有些手脚不干净,喜欢从灶台上顺东西吃。他的话,不可尽信!”

  “无妨,说罢。”贺桢道。

  “大人,是夫人陷害方姨娘呀!”那少年厨子大声道,神色正义无比,“小的实在看不过去了!夫人平日处处为难姨娘,克扣姨娘的伙食月银也就罢了,如今竟还想要姨娘的命!姨娘也是个命苦人,夫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方素怜倏然抬起头,颤着声,如一朵风中白花似的:“夫人……?夫人怎么会?素怜从未与她争抢过什么……”说罢,便呜呜哭泣起来,诸人见了,好不同情。

  就在此时,秦檀的声音飘了进来。

  “方氏不会做这么漏洞百出的局,本夫人就会吗?难道本夫人如你们一般愚笨吗!真是一群蠢材!”

  门扇一开,秦檀冷着脸,大步从外头跨进来。

第31章 鹦鹉前头

  见秦檀走进来, 众下人皆垂头噤声, 不敢说话。

  方素怜直挺挺地跪着, 眉目间尽是期期艾艾。

  “夫人, 你为何……为何要陷害我?”方素怜膝行向前, 语气哽咽, “我自知身为贱妾, 不该争抢,便只安安静静地守着我的院子。饶是如此,夫人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她抽泣着, 面色惨白,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有胆大一些、自认正义的下人,便悄悄说起话来。

  “看这架势, 方姨娘平日里怕是被人欺负惯了, 一直忍着没说!”

  “真是看不出来,夫人看着出身大家, 却是个如此狠毒之人!”

  “为了加害方姨娘, 竟想要毒死老夫人, 老夫人对她这么好……”

  “是谁准你们多话的?!”

  两个下人正嘀嘀咕咕说着, 忽而间, 听到秦檀冷厉的质问声。

  下一刻, 红莲便大踏过来,啪啪赏了二人各自一记清脆耳光。两个下人顶着肿脸,连捂一下也不敢, 慌张地跪下磕头。

  红莲一边甩着手腕, 一边冷道:“竟敢乱嚼主子的舌根,真是不要命了!”

  几个下人唯唯诺诺的,心底却有些怨恨。方素怜很擅长收买人心,用自制的白肌膏药、糕果甜点将诸人照顾得妥当,还极是乐善好施,下人们都对她很感激。

  “真是大胆。”贺桢也觉得下人们的行为不像话。他蹙眉,对掌事道,“这样不分尊卑的奴才,我贺府留不得,马上赶了出去。”

  “大人……大人饶命呐!”那几个多舌的下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当即大声求饶起来,“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都怪怜香院的芝儿姑娘,说什么夫人不得宠爱,二人至今未曾圆房,他们才敢如此大胆!如今看来,这芝儿真是满嘴胡话!

  掌事额上冷汗涔涔,但贺桢发话,他不敢不从,只得依命将那两人拖了出去。

  待宝宁堂里安静了下来,秦檀才悠悠落了座。丫鬟给她上了茶,恭恭敬敬的。她接了茶杯,冷着眼望方素怜,道:“方氏,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上赶着咬我了?若说你不是想陷害我,我倒是不信了!”

  方素怜泪珠盈睫,半个身子歪在地上:“夫人,妾身不是有意陷害,实在是证据确凿!妾身想不到,想不到……您为何要这样做!”

  “素怜!”一旁的贺桢冷冷喝了一声,“职业也不是证据确凿的事儿,不得乱说。夫人脾气再好,也容不得你胡闹。……罢了,你先起来说话,地上冷。”话到最后,是一声叹息。

  听到“不得乱说”、“容不得胡闹”这些词,方素怜愣了一下。她不可置信地望向贺桢,有一瞬,她还以为是贺桢喊错了名字。

  曾几何时,贺桢对她与秦檀的态度是截然相反的。如今,二人在贺桢心里的地位怎么就颠了个儿呢?

  秦檀拿指尖敲着扶手,挑眉道:“方氏,你可还记得,你是一个可通买卖的贱妾,而我,则是贺家明媒正娶的夫人?”

  方素怜喉间一哽,低头轻声道:“自是记得的。”

  “那不就得了?”秦檀端起茶盏,慢慢捋着盖子,“我要想发落你,只需要把你卖出去就得了,那些窑子、勾栏,不都挺适合你的?我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用这碗人参乳鸽汤去设局陷害你呢!”

  方素怜身子一颤,嘴唇张了张,泪珠又无声地滚下来。

  贺桢亦坐下来,道:“说的有理,夫人没道理这么对你。素怜,我也知道你委屈,可今日的事儿一定与夫人无关。你先回去休息,我一定会还你个公道。”

  方素怜听着,紧紧绞住了手帕,心道一句:这可不成。

  若是不明不白地离开了宝宁堂,她就会成为这件事的元凶。纵使没有切实证据,旁人也会遮遮掩掩地指摘她。她绝对不能带着谋害老夫人的嫌疑,走出宝宁堂。

  方素怜给丫鬟芝儿使了一个眼色。一旁的芝儿见状,陡然跪了下去,磕头哭道:“大人!姨娘是被冤枉的!方才掌事的传来证人,奴婢才想起来一件事——那指证姨娘的小厮身上,带着青桑姑娘的香囊呢!”

  众人闻言,将目光投向作为人证的小厮,果真,那小厮的腰上系了一个杏色的香囊。男子带这种颜色的物件着实少见,更何况他本是一个粗鄙的打杂小厮,更是不可能用这等精致的绣品。

  贺桢的眼神,瞬间寒了下来。

  “青桑,你怎么解释?”他的目光如刀锋一般扫向青桑,“这香囊,与你们夫人无关,是你自己做的吧?”

  一旁的芝儿听了,大惊失色,知道大人这是决意要把事端在青桑这里止住了。

  芝儿心底着急,生怕完不成方姨娘交代的事,她那被握在姨娘手里的弟弟就要被惩罚;于是,她又“咚咚咚”地朝地上磕了几记响头,直磕得额上出血。

  “大人明鉴,那香囊一直是由青桑戴着的!青桑从来是个没有计谋的,必然是受人指使!”芝儿抹一抹头上的血迹,哀求道,“还请大人明察!”

  “你说谁没有计谋呢?”青桑很不高兴,怒道,“奴婢绝没有做过那样的事!奴婢这香囊,确实,确实是掉了没错……但是,绝不是奴婢送给旁人的。”

  芝儿仇恨地盯着青桑:“青桑姑娘,你说说,你的香囊恰好掉了,又恰好被人捡到,戴在身上,这话说出去,谁会信呢?”

  青桑恨恨地瞪芝儿:“没有做就是没有做!”

  “芝儿,你说,青桑送香囊给男子?”秦檀勾起唇,冷冷一笑,“怎么,是不是还想诬陷青桑与小厮私通,一起谋害姨娘,再趁机杖毙青桑,夺去我的一只臂膀呢?”

  方素怜摇摇头,慌张道:“夫人,素怜不是这个意思。素怜不过是想求个公道!”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