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相爷家(重生)_分节阅读_第71节(2 / 2)

  “若不是沾了公主的光,咱们今儿哪能赏曲呢?”另一个小贵人也摸着公主的头,一个劲儿夸着。隔了一会儿,还伸手摘下头顶一朵珠花,道,“嫔妾瞧这珠花也配公主,不如,便赠给公主玩玩儿吧。”

  “恪妃娘娘为人心善,对待宫里的人都好极了。嫔妾姐妹几个,都很是敬仰呢!”这个面带假笑的,也是个常在,境况稍好些,得了个“婉”字的封号,倒是衬她假面似的表情。

  恪妃被众人围绕着,心里舒坦极了。

  她就是喜欢被众星环绕的模样,巴不得这寰宇的中心都是自个儿。只可惜这宫中到底不是她一人独大的场子,就算她再得宠,凤仪宫也还有个正宫皇后殷流珠在。更何况,朝露宫那位长公主也是个越不过去的坎儿。

  几人正说着话,冷不丁,席间有个伺候的宫女尖叫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

  这一声尖叫真是好不刺耳,令众人都陡然侧目,望了过去。台上的戏被打断了,也只好停了下来,杨贵妃不知所措地站着,也忘了与唐明皇一道赏月了。

  “发生了何事?竟然敢在这凤仪宫里大吵大闹,真是不成体统。”贾太后不悦道。

  那宫女颤颤地跪了下来,指着地上的一个物件,惊恐道:“奴、奴婢刚刚在地上瞧见了这个,这才惊慌失言,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贾太后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却看到那地砖上放着一个小小的布制人偶,不过半个巴掌大小,却四肢俱全、五官均有,很是有模有样。令人心惊胆战的,则是这小人偶的肚皮被剪刀给破开了,露出里头满满的绒絮来,那绒絮竟然都是特意染的红色!

  贾太后身旁的菊姑姑大惊,道:“这分明是个拿来诅咒人的东西!是何人这样大胆,竟敢在宫中行厌胜之术?!”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在这宫闱之中,行厌胜巫蛊之术本就是大忌,更何况是今日这等场合。若是叫人捉出了罪魁祸首,恐怕那人只能落个不得全尸的下场了。

  李源宏也是微微一惊,暴怒道:“真是反了!若是让朕知道是何人所为,一族皆脱不了干系!”

  这一句“一族脱不了干系”,令众人都露出煞白面色,连忙各自推开,不敢冒头,生怕有了丁点儿嫌疑,惹来龙颜震怒,为家族带来滔天祸事。

  贾太后面色一沉,原本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坏殆尽了。她道:“什么厌胜之术?不过是那些意难平之人拿来安慰安慰自个儿的玩意罢了。若是厌胜之术真的有用,那这天下人人都可做皇帝了!”说罢,她道,“阿菊,把那个人偶拿过来,给哀家瞧瞧。”

  贾太后叱咤宫中,什么样的手段没有见过?当年她与恭太妃斗的你死我活,这厌胜之术根本算不得什么,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菊姑姑壮着胆子,叫人把那具小小的人偶捡上来,呈到贾太后跟前。

  但见这小人做工精致,有鼻子有眼的,只不过肚子上那一道口子真是吓煞人。太后眼尖,瞅见肚子缝里藏了一张小纸条,便飞快地抽出来一瞧,原来那纸条上写的是生辰八字。

  菊姑姑见了,大惊失色,道:“太后娘娘,这、这是您的八字呀!”

  贾太后露出震愕神色,一瞬儿便联想到了当年与她势同水火的恭太妃,高声道:“莫非是周氏那个贱妇又回来了?!哀家叫她好好在陵宫为先帝爷祈福,她又出来了?!”

  菊姑姑一边抚着太后的脊背,一边道:“太后娘娘,这小人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宫宴的地砖上,定然是今日有人将它带了进来,又不小心落在了地上。现在去查,定能查到罪魁祸首!”

  贾太后眸光一定,道:“这小人身上有股香气,这是什么味道?”

  菊姑姑凑过去嗅了一下,也闻道一股子靡丽的香气,喃喃道:“这香味不似是宫中常有的,倒像是西域那边的香。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所熏,竟然如此之香!”

  就在此时,武安长公主扶着宫女的手,慢悠悠地踏了过来。

  “母后,儿臣擅香,不如让儿臣来查看一番吧。”她踏着轻慢的步子,走到了菊姑姑与贾太后身边,低头浅浅一嗅,道,“这味道,儿臣倒是熟悉,乃是西域进贡来的南烟香,甚是难得呢。今年一共也才进贡了两匣子,一匣,在殷皇后那儿,一匣,在儿臣这儿。”

  殷皇后的面色微微一变。

  “母后,此事……”殷皇后有些不知所措,她向来良善,根本不会做这样的恶毒之事。

  “皇后娘娘天性仁慈,定然不会是做这等恶事之人。”长公主笑笑,目光缓慢地掠向人群,道,“我这儿的那匣南烟香,则是送给了丽景宫的秦女佐。女佐今日,似乎也熏了这香呢。”

  闻言,众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了秦檀,眸光之中皆是揣测之意。

  恪妃便是脑子再单纯,也明白了面前是怎样一个局。她恨恨将手帕摔在桌上,怒道:“欺负本宫宫里的人,便是欺负本宫!长公主,这香料是你送来的,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自己手中留下半匣?”

  贾太后的面色已是很可怕了,她道:“恪妃,哀家没有同你说话,你急巴巴地跳出来,不合规矩!”

  恪妃有些恼,可却拗不过太后,只能不甘心地退后了。

  武安长公主似笑非笑,眼底俱是冰冷之意。她不紧不慢,对恪妃说:“恪妃的意思是,本公主自己留下了半匣香料,又制作了这个小人,来诅咒疼爱我的母后?”

  她这话一说,众人也觉得恪妃不可理喻,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太后与长公主母女情深,恪妃这话说的奇怪,哪有人会诅咒自己的亲母亲呢?”

  “就算是急着为宫里人开脱,可这也太荒谬了!”

  “我看呀,便是那姓秦的女佐惹的事儿……”

  “你可少酸溜溜了,别看人家高攀了谢家,就开始不服气!”

  贾太后捏着一串佛珠,目光越来越冷。她盯视着秦檀,问道:“秦女佐,此事可与你有关?”

  秦檀闻声出列,跪在地上,不紧不慢道:“此事与微臣无关,还望太后娘娘明察。”

  她这副样子,并没有做坏事被捉住的慌乱,反而让众人疑惑了起来。

  “瞧她这副坦荡的样子,莫非当真不是她做的?”

  “这宫里头,又有几个人是不会演戏的?表面上做做样子罢了,指不定心里慌成什么样子了呢!”

  “这香料如此名贵,全大楚也就两匣。不是她,便是长公主做的。总不至于是长公主吧?”

  “别忘了皇后娘娘……”

  武安长公主微扬下巴,手指拨弄着玳瑁的护甲套子,慢条斯理道:“秦氏,你原先是想入宫做妃嫔的。只是太后娘娘觉得你容色过甚,不适合伴在君侧,便令皇兄断绝了这条心思。你被截了富贵,从此,便对太后娘娘怀恨在心。未料到,你今日做出这样的恶事来。”

  秦檀闻言,将头垂得更低,言辞清晰道:“绝无此事。微臣对太后娘娘,并无怨言。且微臣从未想过入宫,此事皇上也知悉,还请太后娘娘、长公主明察。”

  李源宏皱眉,也道:“朕也觉得此事与秦女佐无关。秦女佐……她……不像是个爱慕富贵之人。”

  天知道李源宏的这句话,说的有多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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