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是牧之173(1 / 2)

  他心下一沉,她可从未给他作过画!

  书房挂着那副还是她考场作的。

  他知道偷听私语是极不耻的,可他在她面前早已无处遁形,他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听着苏觅向她表明心迹。

  他是恨不得将冲上前去,带她一走了之,可他纹丝不动,任由心如刀绞,他想听她怎么说。

  竹叶簌簌。

  “可是苏觅,我有夫君了啊。”

  楚引歌的声色娇软,在扈州呆久了,变得更加细细柔柔的,从他的心尖如羽毛轻扫,眸色的冷冰瞬间支离破碎,化成一汪泉水。

  “什……什么?”苏觅难以置信,“可是我从未见到你……”

  楚引歌从怀中拿出半块玉璜,笑道:“这是我们的信物,他手上也有半块。”

  “还有这个,是他给我作的画像。”

  楚引歌展开的正是白川舟画的那张上药落泪图,他倒没想到她时刻揣在怀里,嘴角不受控地扬起。

  苏觅细瞧,眸色闪动,如果说她用玉璜这等死物还可以眶他,那眼前的画作却是怎么也骗不了,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白玉堂。

  是在心爱之人面前的白玉堂。

  眼角垂泪,宛若半颓的杏花,似在求哄,柔柔的,软软的,人见犹怜。

  可从苏觅认识她以来,“脆弱”这个词就从未在她身上出现过,她独立坚定,与人疏淡寞离,从不过分亲近。

  他从来不知,她原来也会有这么小女儿情态的时候。

  “白掌柜的夫君可是……”苏觅的喉中苦涩,“宋掌院?”

  他还记得她第一回进他书房时就认出了宋掌院的画,可见熟稔。

  而眼前的这画的技法也是不俗。

  “不是他,”楚引歌笑了声,将画方方正正叠好,欠身作礼,“苏公子若无他事,我就先走了,生辰快乐。”

  她落落大方笑着离开了,反倒是苏觅,抱着锦盒,心中苦涩。

  白川舟眸色逐渐平静,刚回身走了两步,就听后头的苏觅从拱门走了过来,叫了他一声。

  他略略点头,但却是排斥再多言。

  可苏觅刚经历一场起落,心情跌宕,想着阁主所处的事比他应多得多,许是能从他那里获得安慰,便黯然殇魂问道:“阁主可有被人拒绝过?是怎么排解的?”

  白川舟觑了他一眼,哑声道:“未曾。”

  “……”

  见他失魂落魄,又添补了句:“我和我夫人两情相悦,琴瑟和鸣。”

  话罢,便挥袖大步流星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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