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 2)

不过何华灿直接暗地里帮自己拒绝了,并表示闻风楼是独立的,不会参与到三位皇子的斗争之中。

当然太子也尝试使用过强硬手段,在楼里闹事妄图逼闻风楼楼主出来,不过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都到这一地步了,太子还不死心,特意在闻风楼对面的驿站里,租了个天字厢房,躲在里面观察着闻风楼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看谁有可能是楼主。

白静温也没想到太子竟然这么坚持,看来是真的很着急,这么急着拉拢最大的情报组织,为自己助力。

第二封写的就全是一些情报信息了,白静温大致扫过,了解了一下京城里最新的动向,和自己需要的答案后,就把两封信一起放在蜡烛上燃烧了。

偏黄色的信纸在蜡烛上缓缓点燃,燃起一阵黑烟,没关紧的窗户吹来一阵冷风,本来袅袅上升的烟雾瞬间扑了白静温满脸,一不小心就吸了口烟雾,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一边咳一边一脸的无奈。

他简直要被自己这副破烂的身体气笑了,怎么烧个信被烟都能呛到。

小文倒是习惯了,爬到榻上先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随后很顺手地就把手伸了过去,开始拍白静温的后背帮他顺气。

正巧邱雪把热好的药端了进来,白静温努力止住咳嗽,把一碗药咽下肚,那苦涩的补药从喉间滑落,白静温总算是感觉自己全身都舒服了不少。

小文有些好奇地看了眼药碗,不知道里面这黑漆麻黑的是什么神丹妙药,只是拿鼻子嗅一嗅,就被这又苦又涩的气味弄得有些受不了,整张脸瞬间皱得跟个包子一样,吐着个舌头出来叹气。

邱雪看着小文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笑不出来,拍了拍小孩的肩膀,故意支开道:“你的吃食都在灶房,自己去拿吧,旁边有油纸,你想带回去自己包去。”

小文看着白静温,颇有些念念不舍的意思在,白静温无奈开口道:“你再不去弄,马上王叔要收拾掉了。”

小文一看那哪行,想到在闻风楼后院的小弟们,连忙端着只剩下药渣的药碗就走了出去。

看着被关上的木门,邱雪的话才逐渐多了起来,之前怕那小朋友过于担心,所以邱雪没有开口:“公子,你再这样下去,身体肯定不行。”

白静温擦了擦嘴角的药渍,听到这话很自然地抬眸看了过去,一脸无辜地反问道:“你这话说的,我干什么了?”

邱雪看着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就比如今天,你说你在雪地里等了多久,公子你的身体合适在雪地里吹冷风吗?”

“要不是看你兴致高……”

白静温低下头,小声嘟囔道:“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邱雪看他死不悔改,忍不住加大了音量,说的话也有些口不择言了起来:“公子,你已经不是以前……”

他还没说完话,白静温却低着头,语气极冷地喊了他的名字:“邱雪。”

虽然是很平淡的语气,但邱雪却不由得把嘴里的话刹住了车,最后只能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妥协道:“我再去问问老王,看能不能给你多开点药补补!”

虽然邱雪放的是狠话,但白静温却坐在榻上,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却抬起头看着他毫不在乎地笑了笑:“放心,我心里有数。”

听到这话,邱雪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再说些什么,院门却传来了敲击的声音,邱雪看着神色悠哉,向自己看来的白静温,只能抿了抿嘴唇,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任劳任怨地往门口走去。

屋外来客穿着一身黑色长衣,头戴帷帽,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能看见他手里拎着一个食盒,看似应该是敲错了门。

邱雪皱着眉头问道:“你找谁?”

那人声音略显低沉沙哑:“这可是白相,白静温的府邸?”

邱雪脸色微微变化,他说是府邸,但其实这里是公子还未成为宰相前的住处,只是一个大隐隐于市的小院子罢了。

封为宰相后,圣上虽然在城里赏赐了一处府邸给公子,但除了平日宴请他人的时候会打开使用,平日里还是住在这个小院子里。

生怕被那些大臣上门骚扰,拉着站队。

所以按理来说,除了关系相近的那几个人,旁人应该并不知道此处住处才对,而且就算知道,也知道公子的脾气,不会这么冒失地冲上门来。

但是看眼前人的穿着,特别是他手里的食盒上,还雕刻着宫里特有的图案。

一时间,邱雪脑子里的思绪转了八百个弯,男人倒是很有耐心,甚至在邱雪的沉默中,还能说句:“还请帮忙通报一声。”

邱雪看得出,他知道公子在这里,就算自己说不是,他怕是也会直接冲进去,而且一时拿不准他和公子的关系,所以邱雪只是说:“那您是?”

男人很自然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枚玉佩:“还请把此物交予白相。”

邱雪看着那玉佩的成色,一看就是不俗之物,不过他也没有着急把男人放进来,而是半合上门,转身走进了屋里。

白静温正剥着桌子上的柑橘,白皙纤细的手指沾上了不少的汁水,屋里也是一股子橘子的清香。

桌子上早已剥好了三个柑橘,上面的大块白丝都剥得干干净净,也不知道公子不吃干剥是什么意思。

邱雪没有在意,只是把手里的玉佩递了上去:“公子,屋外有人找。”

白静温看了一眼,就又低下了头:“跟他说,没必要。”

邱雪正要转身把话带到,白静温却出口喊住了邱雪:“等等,我去就好了。”

说着,把手里还没有剥干净的柑橘放在桌子上:“你来帮我继续剥,这些不用剥那么干净。”

邱雪面露苦色,比起这种细致活,他宁愿去和门口和那家伙打一架,但公子都发话了,他只能坐在木凳上剥着柑橘。

虽然他感觉公子好像是故意让自己做的,但又不敢多说多问,怕他暗戳戳再整自己。

白静温没有在意背后邱雪幽怨的眼神,披上一件带着绒毛的披风外套,就往门口走了过去。

看到屋外一身黑的男人,白静温倒是没对他这副装扮露出多少的意外,只是微微一笑,把玉佩递了回去,略显客气地说道:

“回去跟你主子说一声,世上所有人都知我站队三皇子,这种挖人的把戏没意思。”

男人没有接玉佩,反而把手里的食盒往前一递:“主子给的好处,他说白相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比较好,不然你会知道结果的。”

白静温看这男人说话一点起伏都没有,声音虽然沙哑,但这脾气却跟个死孩子一样强头倔脑,不完成任务就不肯罢休。

可是他也是真的对换其他皇子支持没有兴趣,所以白静温强硬地把玉佩塞到了男人的怀里:“你就回去说,白相不愿意。”

“他总告诉过你,如果失败了应该怎么办的吧?”

男人这才把一直用手高高举起的食盒放了下来,把白静温还回来的玉佩放进了袖子里,双手抱拳:“告辞。”

白静温客气地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男人使用轻功,瞬间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也就往后退了一步,把门关上后回了自己的屋子。

邱雪还在那里,努力拈起自己五大三粗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把柑橘上的皮撕下来,而不捏出果肉。

白静温走到桌子旁,把之前剥好的那个干净的柑橘,掰出一片塞进嘴里:“不错,很酸。”

邱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不知道自家公子是怎么用这么平淡的表情,说出这么可怕的话:“酸,也要剥吗?”

白静温脱下披风、外衣后,往床上一倒:“当然要,谁去赴宴空手去的。”

“你可以做到的,我睡一觉,夜里马车来的时候叫醒我。”

邱雪还想说些什么,白静温却已经把被子拉过额头,看样子是什么都不想看不想听。

到了夜里,白静温换上了一件青色的衣服,衣摆上还绣着青竹,一看过去就是一个翩翩少年郎,根本看不出这少年郎其实已经是位高权重的宰相了。

只是看似温润如玉的他,手上的食盒里,却是装了满满当当酸涩的柑橘,也不知道这柑橘最后会进到谁的嘴里。

邱雪在一旁看着都牙酸,不过有些奇怪的是,明明自己剥的时候,不小心剥破了皮,闻着那柑橘汁水的香味,应该不酸啊。

--------------------

坐在马车里,跟着车夫一起来接人的骆柏宇,突然就感觉到了一丝不舒服,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拉开帘子几乎是有些愤恨地看着不远处的木门,他就说他碰到白静温就准没好事。

本来来接客人,哪里会需要主人亲自上门。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