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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烈微微一愣,他并不知道骆柏宇和白静温之间的事情,只是对他说的话,有些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我,不是,你,你不会自己去买?”

骆柏宇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邓烈听笑了,刚想反驳自己也不是什么大闲人,但渐渐回过味来,自己的好兄弟,竟然要看什么断袖的话本?!

他变了副表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迅速答应了下来:“夜里我翻墙给你送来。”

骆柏宇一脸无辜地看向邓烈:“不用,给管事就行,他认识你。”

“我怕你被我嫂子带回来的侍卫射成筛子。”

邓烈磨了磨牙,但想到可以看好兄弟的好戏,还是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倒是骆柏宇还有些纠结:“邓温他,很懂断袖吗?”

邓烈回忆了片刻:“也没有吧,他好像就喜欢白大人。”

骆柏宇抿了抿嘴唇:“那还是算了。”

别到时候被人家套话,把自己和白静温的事情抖漏出去。

不怕自己说出来,就怕那家伙多想。

邓烈越听越不对劲,蹙起眉疑惑道:“我记得,你和我兄长的关系……”

“之前不能说不冷不热,至少没什么问题吧,你现在……?”

邓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骆柏宇倒是干脆:“没什么,本来就是有事想找他,但想了想还是不合适。”

邓烈被他眼底的真诚击溃,抿了抿说了句:“行吧,把酒喝了,我去给你买。”

骆柏宇:“好。”

夕阳洒在大地上,给白花花的雪地罩上了一抹橙黄,雪色渐融,天气渐渐回温,路上多了好几个孩子出来玩耍嬉戏,他们背后的家长或无奈或严厉。

白静温与夏皓月在府门口告别,白静温还没走几步,转头碰上了另一波来找自己的人,来人穿着右相府里的衣物,行了个礼:

“老爷让奴才请白大人去府上小聚一下,不是什么大事,聊几句即可。”

白静温本不想同意,但看着又有好几个身着一样衣服的人走了上来,只能点了点头:“还请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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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军毕竟没咋见过,也没怀疑过自己

不过很快他就要怀疑自己了OVO

第四十章

来人把白静温带上了马车,恭恭敬敬地蹲在一旁伺候着,看这样子不像是挟持,反倒是邀请。

只是这邀请的方式过于特别了些许。

想到被请走的邱雪,白静温试探性地说道:“还请帮在下去府上传个话,在下怕下人许久等不到在下回家,着急。”

原以为此人会拒绝自己的请求,没想到他很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是,白大人。”随后去马车外喊来随从的下人,把白静温的请求命令了下去。

背后的白静温则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看来他们也没打算限制自己的自由,除了逼着自己一定要去之外,看起来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前赶着,这人并没有骗自己,确实把自己带到了右相的府邸上,屋外的侍卫看着白静温被人带进去后,丝毫没有慌张。

看起来,他们并不怕让别人看见自己请白相吃饭的事情传遍朝内。

白静温一时没搞清楚,不过右相这老家伙,下马威的架势倒是立得很足,自己刚被带进一个如同花园的地方,就能看见一位留着长胡子的老者,站在绿意葱葱的花草树木中,耐心地修剪着盆栽。

明明屋外还飘着小雪,但这院子里却用油纸伞做顶,硬是没有让一片雪花掉落在叶子上,甚至因为空间不大,又烧了煤炭,愣是在这寒冷的冬季感受到了一股夏季的热意。

也难怪这些花花草草,在寒冷的冬天长势还能如此喜人。

白静温先向他行了个礼:“拜见右相。”

右相看也不看白静温,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俩算是同级,不用做此虚礼。”

白静温却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因为这家伙倒现在还没有正眼看自己,过了好一会儿,听到铰刀“咔嚓咔嚓”两声,几根比起旁边苍劲有力,却要更萎靡的枝条被剪了下来,放到了一边。

右相笑了笑,略带深意地说着:“几根将近枯萎的枝条,如果一直不处理,就能把整个盆栽都拖累下水。”

“多可怜啊,这么完美的兰花,却被自己生出来的枝丫拖累。”

白静温也微微勾起嘴角:“可是枯萎的枝条也很识趣,自己会选择掉落,只是掉落前会努力再试图挽救一下自己,所以要受些罪罢了。”

右相摇了摇头:“可也有些花,就不想把那不听话的枝条卸掉。”

他一只手举起枯萎的枝干,弯曲萎靡的枝干在风中摇晃着,仿佛再刮来一阵大风,这跟枝干就会碎落飘散一地。

白静温没有接茬,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他大致也猜到了右相喊自己来的原因。

所以只是在一旁微笑看着,一片沉默后,右相又举起了铰刀,在绿植上细细描绘着,只是换了个话题:“白大人可不好请啊。”

白静温微微一笑:“只是不喜与人怪外抹角。”

右相听言挑了挑眉:“但想必白大人,应该已经听懂了老夫的意思?”

白静温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看着,虽然不认识多少花花草草,但他现在手头那一盆长势喜人的兰花,还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它的价格高昂。

估计是注意到了白静温的视线,右相颇为自豪地介绍道:“这叫莲瓣兰素,你看这小花一瓣一瓣,简直跟荷花一样。”

白静温在一旁应和着:“着实好看。”

“看来白大人十分喜欢,不知以此做礼,白大人是否会用心帮忙老夫所求之事?”

白静温有些无奈,没有迅速答应,而是说着:“右相这样藏着掖着,说话怪外抹角,白某实在是不知右相的想法。”

右相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抹老狐狸似的微笑。

他带着白静温继续往花园走着,越往里走白静温越觉得不对,原本还以为是一个花园,但走着走着,感觉此地的大致布局并不像是个花园,反倒像是把一个人的院子改成花园。

再加上今日右相那模棱两可的话语,想到他那在江湖想要挣出个名号的儿子,白静温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说起来这右相也是个可怜人,先是夫人患上恶疾,生下孩子后撒手人寰,奈何这右相又是个痴情人,夫人去世后再也没有纳妾,于是只有这一位独子继承财产。

但这独子也是个怪人。

当今圣上本不喜欢江湖侠客,觉得这些人不是正道,却总喜欢说什么替天行道,但又不能对这些侠客一网打尽,只能这样僵持着。

而这右相唯一的独子,在观看过一次武侠救人的情景后,彻底爱上了当江湖侠客的感觉,于是离家出走跟着旁人去了江湖。

所以这一段话下来,白静温大致有了些想法。

右相把白静温带进了室内,一人面前各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没有给白静温开口的机会,很快切入了正题:“白大人,想必老夫喊你所来之事,你应该心里也清楚了。”

白静温笑了笑:“送东西可以,旁的不行。”

“不过,右相又如何知道,您家爱子身在何处?”

右相拍了拍手,先让下人端上来好几个箱子:“他是跟着华山派的一位老者走的,当时还给我留了个信物,让我解甲归田的时候,去华山找他。”

白静温看向一旁一堆的木箱,直接被里面的黄金闪了眼睛:“这么多怕是……”

右相摇了摇头:“那些都是报酬,你只需要把这封信给他即可。”

说着,从袖口里拿了封薄薄的信件出来。

白静温继续想也不想,直接点了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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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信在这些箱金子面前,简直不算什么,甚至可以说是举手之劳。

右相微笑着多问了句:“那兰花?”

白静温摆了摆手:“白某不会种这种娇贵的植物,还是不要祸害这种名物了,到时候白某看着败落也怪心疼的。”

右相并不意外,只是耐心地点了点头,心里对白静温的回答还算满意:“那还请白大人千万不要拆开信件,爱子看得出来,到时候发生什么,老夫可就说不出后果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信物递给了白静温。

那木牌上正是华山派二长老的名字,看来还算同路,毕竟前不久华山派大师兄出现在京城,明目张胆带走一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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