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文试（2 / 2）

凌天华见了也纳闷，莫廉此子他见过几次，平凡无奇，沐仁丹那老家伙怎么不派他那学会“云销雨霁”的天才女儿来？难道是自知敌不过北风，便选择低调藏宝？

他探头向沐家那边看了看，确实未见其女儿身影，心中愈发笃定己见，暗暗嗟叹沐仁丹这狐狸老谋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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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声鼓响，除五位试者之外的其余众人皆已退至高台之外。银鳞台上，从左至右分别为：螺州文家老太文敏、玉清门玄武七星之一斗宿、东海沐家大弟子莫廉、岳州凌家“无影刀”凌北风、以及玄阳宗司徒岳。

文仲仙君面朝旭日初升之向，从锦衣袖袍中取出长明仙尊亲手封笺的仙诏，轻展卷轴，群仙肃立，诸试者俯首敛容。此诏由玉骨仙纸绘制，晨曦映照，透出盈盈金辉，其上记录着飞仙大典自古不移之仪则。

文仲君语调平和，缓缓吟诵，其声若来自九天之上，渺然超脱尘寰。这每逾百年下凡督试的文仙不是他就是同为七子的常乐或司凰仙君，因此读此典章亦非首次。虽此番似有异常，然其心如止水、波澜不惊，语声清扬如微风过波，宁静而洞彻。

“自伊始以来，千五百载飞仙大典，是为仙界欢庆之盛典，亦为选拔英才之试会。玉清门代代主典，因其公正、得仙尊垂青。今遣四仙下凡，以督仙试。文武双全之较，非但考验仙法武艺，亦验君子道义之心。愿求道诸位悉心争鸣，竞展才华，夺魁以登蓬莱，飞仙以享极乐。”

待他读完，又是三声鼓响，此时文试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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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飞仙大典之文试，又分两试，一试主验平时降妖除魔之功绩、二试考察蓬莱仙庭体系及礼法。

此第一试启，玄武七星召其门下道童取屠魔榜来。原来，每次奉诛魔令讨伐魔孽成功后，玉清门皆会派其仙道赴地走访询问，然后将修者之名及其所征讨的上等魔尽数记录在这屠魔榜上，虽难免有漏计，其总数当只多不少。

为公平起见，每届仙试最幼之修者年岁，定为榜上记录之时长。

文仲仙君取过榜，念道：“彼二十五年，诸位奉诛魔令斩杀上等魔数，共计为：文敏三百一十六头，斗宿五百八十二头，莫廉九十九头，凌北风一千三百五十头，司徒岳三千六百四十四头。”

沐秋茗听到“莫廉九十九头”之时还在心想：莫廉师兄，你好歹上个百呀。随之听到最后两人的战绩，不免惊出声：“我的天，这司徒岳杀的上等魔，比我吃过的饭还多。”

“她真是一年四季风雨不歇都在斩妖除魔啊。”凌司辰也惊讶不已，他兄长已经是常年在外诛魔的状态了，这司徒岳更是离谱。她离谱也就罢了，话说回来这世上真有这么多上等魔吗！？据说大多邪祟皆是由五百年前那次结界失控而从魔界窜出，即便真的有这么多，怕是也基本被她杀完了，看来她在岐州城说的那番话果然非虚夸之词。

文试第一试被司徒岳稳稳拿下，场下的铁豹大师自是眉眼宴宴、心满意足。

第二试便平平无奇，是以文仲仙君提问，而台上试者逐一作答。莫廉毫无准备，故基本上句不接下句，有几问更是直接答不上来，与文仲仙君面面相觑、相顾无言……沐秋茗不忍相视、直接背过身去。文老太太、斗宿、凌北风倒是基本应答如流，毫无破绽。再到司徒岳时，却有些吞吞吐吐、心不在焉，不知是因她心中尚在迟疑，还是由于过于紧张。只是铁豹大师，心定在滴血。

几番问答下来仙门众人皆昏昏欲睡。随之是震耳欲聋的三声鼓响，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振奋精神，知是终于到了最为激动人心的武试时刻。

说到飞仙大典的历史，本是自一千五百年前由飞廉仙尊创立，虽早期便有文武两试，然武试基本只是走个过场，试者极其敷衍、督者也全不用心。究其原因，只因长明、雉羽、焚冲、麓吴、飞廉五位创始仙祖乃是上古时期的诗酒好友，那时的飞仙大典本就意在遴选精文仙者飞升蓬莱与他们饮酒赏月、共享天伦，于是往后数百年所飞升的蓬莱七子皆是文人墨客、诗画圣者。

这重文轻武的陋俗直至八百年前天元仙尊飞升才得以改变。那天元仙尊文武双全、仙法更是天下无双，千年无出其右。其飞升之后为蓬莱扫平了周边妖魔，将余孽通通赶下魔界终年封印，是以此往蓬莱更是歌舞升平、日夜笙歌无所惧，天元之威名更是荡涤四海，五仙祖不得已亦授其仙尊之称。

于是自那时始，仙门慕武之风盛行，文武双试便颠倒过来，文试变得潦草简单，武试则变得举足轻重，更是能直接影响最终魁首花落谁家。而仙门诸子齐聚昆仑，也自是为了共赏这巅峰武试的群龙乱舞、百芳斗艳之奇。